,我拍。”

    贺远征不明情况,被老蒋抻着脑袋,还没来得及笑,就连续拍了好多张。小贺身上飘散着老蒋的味道挥之不去,整个人都蒙圈儿了。

    老蒋在刷朋友圈,贺远征掏出手机,点开蒋言灵的头像。

    一个字一个字摁下:“我喜欢你。”

    她抬头看蒋言灵,蒋言灵也在看她。

    “我知道。”蒋言灵唇语。

    “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妹妹,可你有没想过,你并不是喜欢我,而是喜欢上喜欢我的感觉?”

    贺远征想哭,感觉又回到了学生时期,政教主任一脸严肃的说:“你并不是向往自由,而是爱上向往自由的感觉。”

    “你还太小,不懂怎么去爱,我并不适合你,”蒋言灵走到她身边说,“我其实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生物学上有种说法,叫印随行为,小鸭子刚孵化出来的时候,会把第一眼所见的生物当成自己的母亲,并按照它的行为刻意模仿。这是一种生物的本能,正如初入职场的贺远征,无意识将第一眼遇见的上司当做崇拜的对象,并自认为是倾慕的表达。

    和所有影视文学里的结局如出一辙,蒋言灵说:“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咔嚓,三连击,贺远征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关键是,她认为蒋言灵说的并非无道理。

    从此对她的膜拜更深一层。

    台上在举办微信抽奖环节,凡是根据指示报名的,都有可能抽到年终大奖。

    风度的奖励很诱人,除了常见的手机电脑,还有旅行套餐、智能家居和金银首饰,这等好事贺远征怎能放过,失恋归失恋,小便宜还是要占的。

    “小个子,我就知道能遇上你。”

    文钊窜过来给她一个盖帽,贺远征还在低头和手机作斗争。

    “不理我?忙什么呢,”一看是抽奖,她乐了,“你加把劲儿啊,把旅行套餐抽走。”

    “凭什么?”

    “那可是我赞助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贺远征抬头,看到火锅店的商标。

    “你可真大方,怎么不弄点代金券什么的。”

    “这叫饥饿营销,再好吃的东西经常去吃,迟早会腻。”

    “嗯哼。”

    文钊不得劲,说:“你怎么和平时不太一样啊?”

    “失恋了,难过。”

    文钊恍然大悟,“跟老蒋表白被拒?”

    贺远征吓得下巴都要掉了,“你听谁说的?”

    “这么显而易见,简直是送分题。老蒋就是你情绪的风向标,你要是有哪儿不对劲,八成就是老蒋那里出了问题。”

    “有这么夸张?”

    “你出差那次跟老蒋一个房间,是不是特开心?”

    小贺点头。

    “你看她跟其他男的走到一块儿,是不是特难过?”

    小贺又点头,“还有女的,这是不是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啊?”

    “得了吧,这叫控制狂差不多,不要玷污喜欢这个伟大的词。”文钊头头是道,“喜欢的感觉,是宁可将自己置于身外,也要不顾一切成全他人幸福的伟大感情。”

    “怎么听着那么痛苦呢……”

    “这就是爱情的伟大之处啊!文人歌颂几千年的东西,到现在也悟不透。”

    神算子文钊作下结语:“你跟蒋言灵根本就不合适!”

    将近年关,公司的酒会聚餐不少,酒驾人数一上升事故就高发,医院的人络绎不绝,哪儿还给医生休息的时间?年前欢乐祥和的氛围与医院绝缘,为了控制死亡率,外科医生加班加点,为的就是让病人躺着进来立着出去。

    贺继仑在办公室执勤,和几位新晋的住院医生一起值班,刚招进来的小医生没做好留院准备,大冬天的冻得哆嗦。

    “老师,我去打几两小酒喝着,解解寒。”小医生叫贺继仑老师,当时奔着贺继仑当的弟子,一来二去竟也叫顺口了。

    “院里是有规矩的,医生不能喝酒。你实在冷,就打点热食吧。”

    小医生应了一句,摩擦着手掌出去了。当初别人问他为什么跟老贺,一本正经的感觉难以相处,可他知道老师是面冷心热,骨子里一定是好人。

    小医生买到热气腾腾的卤煮,想起老师口味清淡,又帮他打了碗热粥。为了保温一路跑回去,到办公室门口发现里面已经坐着一个男人,气宇轩昂,光是侧脸就很凌人。

    男人穿的便服,拿着和他不相衬的保温瓶,就是住院部一抓一大堆的那种款式,陆陆续续端出了好几叠热菜,和一碗热粥。老师的表情有无法拒绝的窘迫,又难以推辞。

    “老师,我打了些热菜,一起吃吧。”

    小医生把塑料袋子放在桌上,瞬间给贺继仑变出一道盛宴。迟长风坐着静默不语,说:“你既然喜欢吃他的,那就随你。”

    贺继仑左右为难,推了下金边眼镜。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小医生没有察觉出异端,在两人之间搬张凳子坐下,掰开筷子刮了几下还给贺继仑夹菜。

    “老师你这么瘦,多吃点。”

    桌上热气腾腾,贺继仑冷汗涔涔。

    “我不要紧,你还要值夜,多吃点。”

    迟长风站起来,风衣打翻了一叠腌菜。

    “我去外面静静。”

    贺继仑见状站起来,脑子缺根筋的徒弟将他按下,“我去看病人,老师别太累。”

    迟长风在外面回了几封短信,往办公室走,这家医院设备太老旧,应该是省级医院里面最落魄的了,住院部的仪器还算齐全,外科移植在全国前列,就是医生的待遇太差,光看看主治办公室的空调,还跟拉风箱似的呼呼响。

    还想跟师兄商量一下冠名资助的事情,贺继仑像收到了急报边跑边披白大褂,留给他一阵凉风。

    办公室的粥,还和没动过一样。

    贺远征还沉浸在被拒绝的“悲痛”中,听着神算子瞎扯淡。蒋言灵接了个电话匆匆往外面跑,还跑掉了两次高跟鞋。

    估计是有什么大事,贺远征抱着大衣也跟着往外冲。跑到一半回来问文钊穿不穿外套,文钊摇头,下一秒自己的风衣就被小贺抢走了。

    文钊搓搓鼻子,无奈地笑。

    蒋言灵上了酒店叫的出租车,说了个地址,贺远征千钧一发也把自己塞了进去。蒋言灵匆匆看她一眼说:“小北出车祸了。”贺远征来不及惊讶,问她:“哪个医院?”

    蒋言灵说了名字,小贺说:“我爸在那接诊,今晚。”

    她注意到蒋言灵的手从始至终没离开过脖子,一直紧紧掐着,贺远征伸手帮她解开,蒋言灵苦笑:“我一紧张就这样,别见怪。”

    “你可以掐我的。”贺远征伸出自己的小胳膊。

    老蒋还真的捏了上去,只不过握的是她的手。

    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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