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起,让在场众人忍不住张望,当瞧见是楚千里时,顿时惊愕,怎是那满口仁义道德的白衣公子?
    他怎敢与陈洪泰针锋相对?殊不知陈洪泰的背景深厚?方才被这白衣公子那句句话问本心,众多富甲心里面恨死了楚千里。
    顿时众人有了一副看好戏的姿态。陈洪泰别说出一两银,便是不给钱,带走霓裳,老鸨子亦不敢说些什么。
    方才楚千里对他们的指责,让他们心有怨言,现在敢和陈洪泰作对,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老鸨子眼露异彩,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有人敢和陈洪泰作对,顿时欣喜,瞧着楚千里感觉这个公子哥也不是那么可恶。
    倒是陈洪泰与他的侍从看向楚千里的眼神不善,一副想要吃人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敢在这里撒野。
    霓裳妙目连连,看着楚千里的目光越发柔和。
    楚千里看都不看那众人惊恐的陈洪泰一眼,抬头看着那妙目秋水中带着惊愕的霓裳,点头示意:“霓裳姑娘闭月羞花之姿,最少也值十两银,那我便出十两银,为霓裳姑娘大义做出一丝微不足道的贡献。”
    什么?楚千里竟然只出十两银,原本还以为楚千里张口便是千两万两银的众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原以为是个王者,不曾想连青铜都算不上。老鸨子原本喜悦的心情顿时打入了谷底,这个王八蛋,一定是想趁此机会压抑价格拿下霓裳,想都不要想,她宁愿要陈洪泰的一两银,亦不愿要楚千里的十两银。
    霓裳贝齿咬朱唇,本来希翼的妙目里充满了失望,原来在这群男人们眼里,她只是青楼之女。
    只是被他们玩弄的乐子,别看那个白衣公子话说的大义凛然,还不是贪念她的姿色,就算贪念她的姿色也就罢了,可出的钱着实让他心寒。
    “哟,十两银?比本公子高了十倍,果然是出手阔绰。”
    陈洪泰笑意森然,本想教训一下楚千里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不过现在倒是有心捉弄捉弄这个敢和他作对的公子哥,让楚千里知道,在这扬州境内,他陈洪泰不单单能靠拼爹仗势欺人,亦能用钱让人折服。
    他一手杵刀,气势凌冽:“那我出一百两,你还继续竞价吗?”
    “一百两,按照现在大楚的粮价,真能买不少粮让众多灾民果腹,陈公子果然好魄力。”
    楚千里似笑非笑,负手渡步,方才他出十两银买霓裳,并不是楚千里小气,而是知道多少钱财进了老鸨子的腰包,想要再看出来难上艰难。既然这个陈公子有心竞价,那他怎能落了下风。
    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神情越发玩味:“一万两!”
    什么,一万两,竟然出了一万两。这人到底何许人也,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和陈洪泰作对?真的不怕死吗?
    霓裳亦是眨动着妙目,看着那一袭白衣,朱唇滚动,轻言轻语:“为什么第一次才出十两,而后便出了一万两?霓裳看不懂公子。”
    老鸨子喜上眉俏,在她心目中一万两为霓裳梳拢已经上天了,也是她心里面能够接受的价格。
    她媚而嗲的声音响起:“陈公子,今日乃竞价为霓裳梳拢,老娘也想你能带走霓裳,可在这公平竞价中,价高者得之,老娘亦是无能为力啊。”
    陈洪泰一脸猪肝色,不曾想眼前这位白衣公子竟然把价格哄抬到了一万两,这让他原本玩弄之心顿时烟消云散,一双本就不大却细密着的眼睛搂着凶光。身边侍从哪能不知公子之意,亦满脸愤怒,趾高气扬。
    “喂,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竟然敢得罪我家公子,信不信劳资现在拔刀砍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
    “不错,我家公子乃扬州守将陈大将军之子,在扬州地界,谁敢和我家公子作对,我奉劝你一声,不要和我们公子作对,如若不然,后果可不是你想象的那般严重,会死人的。”
    陈洪泰的侍从大声威胁,不过对于当朝太子来说这些威胁算得了什么?楚千里轻笑一声,原来是扬州将军之子,难怪目中无人。
    “混账,我家公子岂是区区一个扬州将军之子的侍从随意呵斥的?”
    王之涣上前一步,挡在楚千里身前,虽无兵器傍身,但那在禁军中培养出来的气势可不是一群侍从可以比拟的。
    他声音霸气威严:“江南旱灾,身为朝廷命官之子,又有官职在身,不去安抚灾民,反而在青楼花钱买欢乐,已犯了大忌,当真我家公子就怕了你们?”
    楚千里嘴角勾笑,很满意此时王之涣的行为,他抬头与那满脸阴霾的陈洪泰对视,丝毫不让,张嘴便说:“不错,身为军中将领,深夜来秦淮河买欢乐,你这罪名可不小。”
    “陈公子,怎地,看你这样子,分明是不服嘛,要不然,你让你的侍从动动手试试,看你的侍从厉害,还是护我的护卫技高半筹?”
    “好,好,竟然知道我有军职更知道我父亲是谁,还敢在我面前嚣张。”
    陈洪泰倒是不急于动手,饶有兴致的来到楚千里不远处,细眯着眼睛饶有兴致的瞥了一眼湮儿,又看了一眼牧白微。
    对于常年游走花丛的他来说,一眼便看出两人乃是女儿身,虽然两女穿着男装,但一女媚而妖,一女纯而静,给人之感觉完全便是火山与冰川,无比刺激。
    陈洪泰艰难把眼神从两女身上移开,直视楚千里:“你好福气,身边亦然有两美女傍身,现在竟然还敢与我抢女人。”
    “哼!既然不知好歹,那今日劳资也收了你身边两女吧。”
    湮儿凤眼微眯,撅嘴垮脸抬头看着楚千里,那表情说有多幽怨,便有多幽怨。
    那牧白微的桃花眼里流光溢彩,非但不动怒,反而妩媚气息更浓,饶有兴致看着将死之人陈洪泰,太子的女人岂是常人能够染指,能够有非分之想的?
    楚千里笑的很阴冷,如同看向死人一般看着陈洪泰。话掷地有声:“你知道当你说出这样话的时候,我便能要你的命,扬州谁也护不住你。”
    陈洪泰与众侍从仰天大笑,仿佛听到了最搞笑的笑话。眼前之人想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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