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报价了。”

    “两千两,请秦公子护一趟镖。”

    中原镖局总镖头杨震抢先报价,最近接了一趟重镖,不容有失,为以防万一才想以重金聘请秦义护镖。

    “我出两千五百两。”

    马建争相出价,前几日一批来自西域的上等好马被人劫获,多番查探也毫无进展,若是得秦义相助,以他的本事和人脉,想必不会空手而归,因此区区几千两银子并不在话下。

    “我出五千两。”

    江南富商贾巨果然是财大气粗的主,明显不屑于在千百两银子上浪费口舌,出手阔绰,抬手便多出一倍,这份势在必得让不少急欲出价之人望而却步。

    “六千两!”

    杨震心头一横,豁了出去,这趟镖着实太重,他宁愿少赚点也要护其周全,六千两银子他还是负担得起。

    话音刚落,马建报出了八千两,这个报价着实不少了,顿时引起一阵骚动,内行人都知道连一些颇具声名的刺客杀人卖命也拿不到这个价钱。

    “怎么了?没人报价了?”

    马建环顾四周,口吻中有三分挑衅之意。别看他外表洋洋得意,心头却是捏了把冷汗,八千两银子已经是极限了,虽说那批上等好马俱都价值不菲,但若再有人提价就显得不大合算了。

    杨震眉头深锁,略微沉思后终于弃价,无论怎么算都是万两银子往上走,这倒成了赔本买卖,只得另寻他路。

    “才八千两!”贾巨不屑一顾道:“两万两!”

    两万两银子对他来说不过是区区之数,可对别人来说却是不可小觑的一笔财富,马建不暇思索,扭头便走。

    “还有人报价吗?”

    一身华衣华服的贾巨以一副财大气粗的态势询问,他很有信心,当一个人的银子多得可以堆成山的时候,就不可能没有自信。

    沉静半晌亦无人作答。

    在场的在武功地位名声上胜过贾巨的还真有不少,但要在银子上盖过他的还真没有。

    “哈哈!多谢各位赏脸。各位可以在此用膳,一切都由贾某包了。”

    混迹商贾数载的贾巨也极会做人,此番重金聘请秦义难免会惹人嫉恨,但他慷慨解囊众人也是看在眼里,想必即便有些许怨恨,大多数人也会一笑置之。

    众人闻言皆大喜,能免费尝尝这香满楼的菜色,也算是不虚此行。

    “秦公子,这是两万两银票。”

    刚才傲气十足神态睥睨的贾巨亲手递上叠得整整齐齐的银票,那姿态真叫一个谦卑有礼。

    “很好!”

    秦义点点头,心情是真的不错,酒足饭饱后还有人毕恭毕敬地递上银票,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情都很好。

    见秦义收了银子,贾巨也是大喜过望,他知晓这趟买卖算是成了。

    “很不好!”

    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声音,说话之人皮细脸白,衣衫破旧,裤子上还破了个大洞。

    “两万两银子很不好?”

    贾巨瞪着斗大的眼睛,用力打量着眼前这个除了细皮嫩肉外与乞丐无异的年轻人,却是瞧了半天也没瞧出啥名堂。

    “很不好!”年轻人摇头道。

    “那你说多少两银子才好!”

    贾巨双手叉腰却没动怒,以他的身份地位本可命下人将这不知好歹的小子乱棍打出,可他却没有,虽说很多时候财大气粗好办事,但必要的风度还是需要保持的,尤其是这种时候,他倒要看看这个穷得只能穿破裤衩的小子究竟耍什么花样。

    “一两银子!”

    年轻人报了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

    “什么?一两银子?”贾巨惊得肉肉的下巴差点掉下五两肉。

    “不错,就一两银子,因为我浑身上下只有一两银子。”

    年轻人从怀中摸出一点碎银,不多不少,正好一两。

    贾巨跳起来厉声喝问:“大胆,你这不是消遣秦公子来着。”

    年轻人却未作理会,对着秦义道:“你觉得呢?”

    秦义转了转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口中吐出两字,“很好!”

    这让贾巨急得跳脚,世上莫非还有人嫌钱多的?

    “抱歉,马有失蹄,人有失信。这次算我失信了。”

    秦义将两张还未捂热的两万两银票还给了贾巨。

    秦义又道:“你的委托我接了。”

    顺过那一两碎银,却是随手一抛,落入贾巨口袋。

    “这一两银子算是我的违约金,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贾巨还未弄清楚事情原委,却见两人出了香满楼,直让他呆立半晌,不知所措,也让刚才因囊中羞涩而没出价的那些人也暗自懊恼,早知这世上还有人嫌钱多,何不报个低价试试?

    ☆、杀人断魂夜

    “为了一两银子而放弃两万两银子,我都替你可惜。”

    年轻人笑着打趣,他不是别人,正是阿一。

    “区区两万两银子而已,就算是两百万两银子,我也不会皱下眉头。”秦义笑声爽朗,“赚钱有的是机会,但与朋友大醉一场的机会却不多。”

    他们曾经一起浪迹天涯,也曾经为彼此两肋插刀。

    有些人的情谊并不需要用银子来衡量,恰好他们也是。

    秦义又道:“莫非你全身上下真的只有一两银子?”

    阿一摊了摊手,“当然,你也知道我是个痛快人,银子赚得痛快,花得也痛快,身上能有一两银子实属不易。”

    秦义长叹一声道:“你那一两银子的酬金我也赔给别人了。看来只好去赊账了。”

    阿一拍拍胸口道:“不用,银子虽然没有,但银票恰好有一些。”

    “哈哈,看来我也不用破例自己付账了。”

    两人来到一家酒馆,挑了四坛二十年份的佳酿,外加两只烧鸡,一只烧鹅,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下酒小菜,却没有在酒馆开怀痛饮,而是打包好,出城沿着小道走了约摸一刻钟,来到一处僻静的山下,这里有几户人家,炊烟袅袅,伴随着清风绿树小桥流水,一副山水田园景象。

    两人来到一个篱笆院外,一阵孩童嬉戏的声音传来,刚进院门,一个扎着辫子脸颊红扑扑的小女孩一下子抱着秦义的双腿,嘴里不停喊着:“爹爹,我想你。”

    “芳芳好乖!”秦义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脸上洋溢着无尽的慈爱。

    芳芳是他唯一的女儿,自从他妻子因病撒手人寰后,芳芳也成了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一个流落江湖的刀客,总是冷在外头,热在心头。若有一天刀客心中只剩下冰冷,那么他的刀也失去意义。

    此时的秦义不是一个冷峻无情的刀客,而是一位慈祥热情的父亲。

    “叔叔,谢谢你帮我把爹爹找回来。”芳芳扯着阿一的衣角撒娇。

    阿一之前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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