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极度重要的东西。

    就譬如为何她是没心的。

    就譬如她没心却还活得好好的。

    难道她果真是个有前世的仙?

    “那我往后还能记起从前的事吗?”

    男子说当然:“伤口终究会愈合,你也会回归原位。或许你以为眼下的便是全部,沉于其中不可自拔,可总有一天你会想通的。”

    那语气就像是劝说一个走上歧途的少女。

    ……

    依旧是碰壁,毫无收获。青灯离开了凡尘,回往上界。

    缓慢的步伐走过慢慢天河长堤,身上的气息随着脚下的步伐而一步步稳健的攀升着,直待到了一个可怖的境界。

    河岸边上的守卫被他身上的威压压低了腰,跪也不好使,蜷手蜷脚地趴在地上,衬着盖着身上遮掩用的青荇,像极了大□□。

    他们对着青灯谄笑,希望他能高抬贵手,可他心情不好,并不打算体恤民情,立在那时面上孤冷的表情与面对沧笙时截然相反,吩咐道:“再隔不久,会有一名带着我亲手制造的偶的女子来到上界。你们若是见到,不能予以刁难,将她好生护送到第九天。若有怠慢,便给我当灯芯烧了吧。”

    守卫们对上位者们强硬的语态习以为常,悄悄应是,因为急于献殷勤,涨红着脸艰难爬到青灯的脚边:“尊者刚从凡界来,身上还有红尘浊气,不妨取些天河水洗一洗,让小仙为您引路吧。”

    青灯眼中一晃,像是倏忽回过神来,闭眸审视一番自己的金丹。浑厚的气运之中夹杂着一丝浊气,萦绕不散,悄然又钻进了金丹的最深处,这便是他擅自取出金丹的后果。

    浊气入体还好,入了金丹再想要驱除就是千难万难了。

    说来也没什么,当时她不信他,他便无念无想地拿出来给她看了。

    过了这么多年,修道走到他如今这个地步是废了大价钱堆积起来的,自私自我惯了,忽而做了件损耗自身修为的事,却浑然不自知。被人提醒到这一点,仿佛当头棒喝,晓得自己做了件莫名其妙的蠢事——他其实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自证的。

    真是傻……

    青灯啐了自己一口,没有什么可以凌驾在自身的利益之上,一切的行为都该有自己的目的。

    他可能是过了数千年,好不容易见到她,有些神志不清了。

    但也不算毫无收获,等她以后想起自己的自证,知道他损耗了多少便能瞧出他的心意了。

    可这样入不敷出的事不能再犯第二次,他悄悄警告自己。

    青灯点头应允去天河,收敛起威压让人带路,一边想着金丹中的浊气,心情更加糟糕了。忽而瞥见耀耀星光的对岸有人在徘徊,肩膀耷拉下拉,连背影都有气无力。

    青灯认出那人,天河星光耀眼,眯着眼勉强只能看得到一些。可他那一头长长的卷发是标志性的,刻意问守卫:“那是何人?”

    守卫依言看去,他们生在天河,不畏星光,一眼可以瞧清人的模样。他们这一行,像是守路人,干的是欺软怕硬的勾当,找刚飞升的小仙们讨些好处糊口。未免碰上硬茬,上界的大神名号能倒背下来,小虾米便记不住了,得罪了也无妨:“回尊上,并不认识。只是他这人好生奇怪,前些日子就来了上界,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徘徊在岸边不肯离去,说想要回去看一眼,他忘记和人道别了。”

    青灯笑了,早前的不悦烟消云散,尽剩了得意。这傻不拉几,一心奉献自我的白灵瑾过得不好是他最大的调剂。扬了扬下巴,矜贵道:“那模样瞧着脑袋就不灵光,将他打发走了,本尊不想瞧见他。”

    守卫称是,随手招呼了几个人,朝白灵瑾走去……

    ……

    沧笙在回家的路上想了想,她的夫君并非常人,他都亲口说了,是个心眼小醋意大的,木雕带回家,解释不清醋坛子就得翻。

    她思来想去,自己好歹是个仙,就算要渡劫也不定非要靠别人。再说了,人家好意坏意还不一定呢。于是原路返回,眼见屋里头已经没人了,腾腾的瑞气消耗殆尽。她将木雕放在了屋门前,郑重道了谢也道了歉,心中一轻,拍拍手回家去。

    他俩不能共存的事,沧笙打算先告诉虞淮。他脑子比她灵光,说不定可以想出更好的法子来。

    这事在她眼中算不上山穷水尽,毕竟他们之前相处了近两年也相安无事,就算是需要消耗她的灵力,她应该也还能撑上个十年八年吧。

    等孩子出来了,境况又能好转些。

    沧笙坐在床边将这事同虞淮一说,他问的头一句话便是:“这是谁告诉你的?”

    问题太犀利,沧笙巧妙隐下的过程全要被人翻出来了,默了默。她瞧得出来那位仙友很是忌惮虞淮,可到底虞淮才是她的自己人,犹豫片刻便就将他供了出来:“鱼精飞升了,我在寒潭边遇见了另一位青衣仙友,是他告诉我的。”

    虞淮哦了一声,腿上搭着被子,背靠在床头,歪着头看她:“他生得好吗?”

    滔天的酸味都要将房顶冲垮,沧笙要笑出声,一面暗自庆幸自己将木雕放回去了,斟酌一番用词:“一般般,就是给人感觉有点像是在套近乎,拉关系,总之怪怪的。”

    她说得真情实意,答案让虞淮很是满意,拇指抚上她的脸颊,堂而皇之道:“同你见了面便什么都道的男子,不是缺心眼便是居心叵测,不会是什么好人。”

    沧笙乐呵呵地牙酸了一阵,凑上去坐到他腿上,笑他:“关键你还问人家长得好不好,也不想想,这世间哪有人比你好看呢?”

    虞淮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静默了良久:“我身子不好,没有寻常人的自信,是会着紧小心一些。若你走了,兴许我连追也追不上。”

    他有强大的推测力,这样的话说出来,沧笙甚至以为他可以看得到她的内心。

    他俩不能共存,矛盾不至于激烈,但也需要人重视。

    沧笙想,她可以在修炼的时候远远避开虞淮,这样就能不害到她。反正她行动得快,就算是在九灵山和上京打一个来回也不过需要半天而已。

    沧笙把玩着他的发丝,细声:“咱们是定了契约也拜过天地的,绝不可能移情。你看,你的名字都刻在我的手腕上,若真移情了,到时候都没法对人交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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