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潘小安要给马大春和春妮主持婚礼。马老五不知道是该悲伤,还是高兴。
    现在,马里长家刚死了儿子,正在悲伤怨恨。
    而自家却要大操大办给儿子举办婚礼。他以后还怎么在马家寨生活哦?
    可若是不办,又得罪了县丞。不管怎么说,县丞也是为了自己,才把马玉超给打死的。
    马老五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选择。
    “马大叔,你不要感到为难。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办。”
    马老五犹豫不决,马大春却噗通一个头磕了下来。
    “多谢县丞成全。马大春愿意按照县丞大人的意思去办。”
    潘小安扶起马大春,“大春,你现在就去把消息告诉邻舍和族人。”
    马大春回头看了一眼马老五,见他点点头,便飞奔而出。此时的他,快乐的像是一个孩童。
    潘小安取出五两银子,“许胜,王利,你二人去村里找人采买一些食材。肉越多越好。”
    “县丞,你这是…唉!”马老五转身去后园,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婆娘。顺带着让春妮先回家去。
    春妮马上就要当新娘。还在自己家里待着可不像话。
    “县丞大人,你这是?”陈修武有些不解。
    “修武,你别问。县丞大人自有道理。”
    潘小安看看修文,这个孩子脑袋灵活的很,他看出了自己的目的。
    马里长抱着自己的私生子,踉踉跄跄走回家。他的那些族人跟在身后,义愤填膺。
    “里长,咱们去杀了那个狗县丞,为玉超哥报仇。”
    马里长看着这些子侄,有的拿着单刀,有的拿着鱼叉,气势汹汹。
    “嗯,仇肯定是要报。我要用他的人头,来给玉超祭奠。”
    马里长把马玉超,放进了自己要用的那口棺材。
    他摸了摸马玉超的脸,“好孩子,爹明日就去给你报仇。”
    马里长吩咐手下人,严密把守马家寨出口,时刻探听县丞一伙人的动静。
    “里长,那县丞明日要给马大春和春妮,主持婚礼。”
    “里长,那两个衙役正在村里,四处采买饭食。”
    马里长忍住悲伤,他吩咐道:“传我命令,凡是敢卖给他们饭食的村民,我要砸了他们的家。
    明日胆敢去参加婚礼的村民,我要打断他们的腿,把他们赶出马家寨。”
    然后,他又对一个子侄说道:“马玉强,你去沙窝镇请沙河帮帮主。
    让他今晚夜,务必偷袭马家寨。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县丞啊,县丞!你惹谁不好?偏偏惹到我马刚头上来。我要把你剁碎了扔到石子河喂鱼。”
    马大春出去通知了一圈,垂头耷脑的回来了。许胜和王利也是一样。
    “怎么,不顺利?”潘小安问道。
    “大人,村民都不敢卖东西给我们。”王利气愤地说道。
    “县丞大人,我那些族人,明日里都不敢来。”
    “趋利避害,人之本性。这不足为奇。”潘小安倒是很坦然。
    “先坐下来吃点饭吧。吃饱了,晚上还有一场恶战呢?”
    夕阳山下,暮色苍茫。
    石子河下游,两只小船遡游而上。每只船上载有五人。
    “玉强,马里长要给我们什么重谢?”沙河帮帮主,独眼黑鱼阴沉沉的笑着。
    “余帮主,我叔叔说,马家寨的大门今晚为你敞开。
    你只要杀了马老五家里那几个人,他家的财物,都归你所有。
    还有那新娘春妮,可是我们寨子里一等一的美人。那小腰肢…”
    两个人咯咯笑起来。
    潘小安知道马里长今晚会有动作。他让马老五,他婆娘和春妮躲在后院的地窖里。
    马大春却不愿意躲进去。
    他说:“县丞大人,小人常年在山上和水里刨食,身体强壮。俺幼时也学过些许拳脚,不会惧怕任何人。”
    潘小安点点头,“有这气势,便是一条好汉。他让修文,修武也躲进地窖里。”
    修文,修武也是不肯。
    潘小安便命令他们,去保护马老五一家。两兄弟这才不情愿的钻进地窖。
    独眼黑鱼着实嚣张,他等不到午夜,就带着人马杀进了村子。
    在马玉强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来到马老五家。
    独眼黑鱼身后闪出一人,这人贼眉鼠眼,留着两缕老鼠须。
    老鼠须脾气暴躁,一脚踹开马老五家的院门。“里面的人听着,乖乖出来受死。”
    潘小安也不搭话,他手掷飞石。正中老鼠须眉心。老鼠须哎吆一声,便呜呼哀哉。
    独眼黑鱼大惊失色,“院里是哪位好汉,报上名来。”
    “好叫你知道,我家大人乃是凤凰郡县丞。你们这些贼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独眼黑鱼听到是凤凰郡县丞,一点也不害怕。这种芝麻绿豆官,他也不知道弄死了多少。
    他反而有些高兴,“马里长这个老狐狸,竟然还隐瞒他们的身份。等一会完事,我要多问他要一些银钱。”
    “呵,呵呵。真是好大的官哦。可惜你们流年不利,遇到我这个煞神。”
    “兄弟们给我冲。”独眼黑鱼大声喊道。
    许胜,王利早已抽出腰刀,马大春也手持猎叉。
    他们三人和沙河帮的人混战在一起。
    独眼黑鱼听出他们人少,命手下打起火把。火光中,他见一个年轻人手持铁锏,气定神闲的站在屋檐下。
    “你是县丞?”独眼黑鱼感到有点可笑。
    “我是县丞。”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何人?”
    “将死之人,我何必要问。”潘小安举起玄铁锏,先发制人。
    独眼黑鱼倒是也有几分武艺。但那也仅仅限于在水里。
    黑鱼上岸,你就是再能扑腾,也是难逃一死。
    独眼黑鱼手持一根峨眉分水刺来抵挡。这峨眉分水刺在水里,搞偷袭或许有用。
    但遇到重兵器,就有点太鸡肋。两股铁器相碰,只听“当”的一声,火星四溅。
    独眼黑鱼只觉手臂发麻,在看手里的武器,竟然已经弯折。
    “啊?”独眼黑鱼大叫一声,“不好”,就被潘小安的玄铁锏砸了个结实。
    总算潘小安手下留情,没有立时取他性命。
    但独眼黑鱼的胳膊却是被打折了,成了独眼、独臂黑鱼。
    潘小安一把拉起委顿在地的独眼黑鱼,“都给我住手。再敢轻举妄动,我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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