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虎,你看到了吗?你已经被人发现。”
    阿海忧心忡忡。
    “阿海叔,这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咱们提前实施计划。”
    “蠢货。兄弟们都没有到位,就咱们几人,能成什么大事?”
    “阿海叔,那怎么办?”
    阿海看着倒下的张员外,“无妨,这个老货已死。没有人知道咱们租过他的房子。
    就这些愚蠢的宋人,指望他们能破案,想也不要想。”
    阿海与独虎看着进出的金州府兵,幸灾乐祸。
    “走吧,独虎。咱们去找鬼手装扮一下。”
    安大固得到手下禀报,脸色变得难看。
    他斟酌一下,向潘小安说道:“小安大人,那张员外…”
    “张员外可是已经遇害?”
    “正是。张员外已经被杀。”安大固回答。
    “走,咱们去看看。”潘小安说道。
    张员外住在学府街。离这边有七八里路。
    潘小安看着这冷清的小院,不由得纳闷。
    “这张员外怎得过得如此清贫?”
    安大固看着手下,手下都摇摇头。
    潘小安便不再询问,时间仓促,手下不了解情况,也属正常。
    “大固,你派人去把张员外的亲属找来。”
    说着话,潘小安走进屋内,张员外歪倒在门口,脖子处还在流血。
    潘小安用手帕,擦了一下张员外的脖子。
    “这人的刀法很快。伤口平滑,创伤面积不大。刀口由右向左,凶手应该是个左撇子。”
    潘小安分析。
    “这人出刀,稳准狠,看起来是个狠辣之辈。大固,你吩咐弟兄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潘小安嘱咐道。
    “张员外体温尚温,凶手应该刚刚离开不久。小安大人,咱们派人搜捕吧?”
    潘小安摇摇头,“大固,你们府安司占一个隐字,做事要精细,隐秘。
    若是大张旗鼓,我直接命城防司来接手,岂不是更好?”
    “小安大人,大固知错了。”
    潘小安摆摆手,“遇事多动脑筋。道歉没有意义。”
    潘小安翻身上了屋顶。这迅捷的身手,让安大固几人看的目瞪口呆。
    潘小安站在屋顶上,向四周观看。四周安静,并无异动。
    “小安大人,这是张员外的儿子张冲。”
    “小人张冲,拜见小安大人。”
    “大固,你先带他进去辨认尸体。”
    “尸体?”张冲脸色突变。他眼神慌乱,愤恨,还带着点喜悦。
    “这家伙有古怪”潘小安心想。
    潘小安在屋顶上沉思。
    “这原本只是个简单的情杀案。因为凶手武艺高,又欲盖弥彰,便使这件事复杂起来。
    他们肯定在掩盖什么阴谋?”
    “小安大人”琼英也爬上屋顶。
    “这屋顶上积雪多,你上来做什么?”
    琼英羞涩一笑。她的小脸已经被冻的通红。
    “你别过来,我去找你。”
    琼英也是个倔强性格,她慢慢向潘小安靠近。
    “啊哟”琼英脚下一滑,身子一个趔趄。
    潘小安眼疾手快,飞身扑上。
    他一把抱住琼英,两人从屋顶上重重摔了下来。
    “小安大人”安大固大惊。
    这要是摔出个好歹,自己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琼英也很害怕。
    她被潘小安抱在胸前,没有摔伤。
    琼英赶忙去看潘小安。她趴在潘小安脸旁,“小安大人…小安大人…”
    潘小安刚才那一下摔的不轻。主要是琼英这家伙身子太重。
    “琼英,你该减肥了。怎么这么重?”
    琼英见潘小安没事,心里激动。“你个傻瓜,救我做什么?”
    潘小安刚要说话,琼英就吻了上来。
    安大固几人猛然被喂了一嘴狗粮,很有默契的背过身,把二人围在中间。
    天上的雪花在飘,屋内张冲在哭嚎,这人墙里的两人,却如胶似漆,浓的化不开。
    潘小安拍拍琼英的后背。
    琼英这才挪开嘴。
    “真香!”潘小安赞道。
    琼英大羞。
    士兵们都捂着嘴偷笑。
    琼英把头埋进潘小安怀里,“小安大人,我好欢喜…”
    这也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
    “好人,让我起来吧。这地上冰乍凉。”
    琼英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她今晚有些压抑,想要任性。
    当她看见潘小安,没有丝毫犹豫就来救自己时,那点压抑的情绪,就灰飞烟灭。
    “这个男人肯舍身救自己。就凭这份真心,便值得托付终身。”
    那些伴着拙夫眠的女人,她们虽然只守着一个男人。
    可这个男人会一心一意爱她们吗?会对她们奋不顾身的献出生命吗?
    恋爱中的女人,总会有奇怪的想法,也会有些悖论。
    但若情真,还是一生守着一个人才好!
    “大人,你一定要为小人做主,找出杀害家父的凶手。
    不能让我父亲无辜身死,让凶手逍遥法外啊!”
    “张冲我来问你,这年节下,为何让你父亲独居于此。
    除你之外,还有何人知道他住在此地?”
    “家父生性孤僻,不耐热闹。往日里,他住在府前街家中。
    只有在年节时,才一个人来此居住。”
    潘小安点点头,“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吗?”
    张冲低下头,“家父为人吝…不大方。他其实不想给儿孙红包。
    所以,每到过节时,他都会躲到这里。家里人知道他这个习惯,久而久之,便也无人在意。”
    “你可知道,他把房子租于何人?”
    “家父把房子分给我们几个之后,他手里还留有三套房屋。
    其中一套是门面房,租给一对小夫妻做包子铺。
    另外两套,我却不知道他租于何人。他怕我们向他讨要银钱,并不告诉我们经济上的事情。
    “你家中还有何人?”
    “舍妹已经出嫁。还有一个弟弟去年也早逝。
    家中除我之外,再无他人。”
    潘小安了然,“难怪这人刚刚眼里有喜悦。这是所有财产尽归他所有啊。
    若先出了这起凶杀案,这张冲该被当做第一嫌疑人。”
    “张冲,你父亲的尸体,我们会带回义庄。三日之后,你可带人去义庄领取。”
    “这?”张冲为难。
    “有难处?”潘小安问。
    张冲摇摇头,“我怕妹妹怀疑是我所为。”
    “所谓清者自清,你尽可放心。只是最近两日,你哪里都不要去,我会随时派人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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