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所以这就是你一直不原谅我的原因。”
    乔荞:“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回去了,爸还在等我。”
    转身后,乔荞这才发现刚刚跟他们一起来的乔尔年,不见了人影。
    她又回头看向商陆,“尔年呢,什么时候走的?”
    商陆朝四处望了望,没见到乔尔年的身影。
    明明刚刚他还在蓁蓁的病房门口的,他朝四处转了转,以为尔年已经离开时,不经意的暼见隐约敞开的楼道间有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正在抽着烟的儿子乔尔年。
    他走进去时,乔尔年抬头望来,随即把吸了一半的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
    落在地上的烟头不只他刚扔的这一只,还有好几只。
    商陆见他弯腰把烟头都捡了起来,然后朝他望来,喊了他一声,“爸。”
    “有心事?”商陆问。
    “没有。”乔尔年拿着手中的烟头走出楼道,找了一个垃圾桶扔进去。
    扔完烟头,正好碰到乔荞。
    乔荞走过来,“尔年,你和蓁蓁从小玩得比较好,你有没有听她说起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正要回答,病房那边传来宋薇惊喜的声音,“阿森,蓁蓁醒了,她醒来,你赶紧进来。”
    接着,乔荞和乔尔年母子俩瞧见门外的秦森急忙跑进了病房。
    原本准备离开的乔荞商陆乔尔年三人,又回到了病房外面。
    病房里。
    秦蓁蓁缓缓爬起来。
    腹部的疼痛感已经轻了许多,她爬起来才看见自己还输着液,也不知道是怎么痛晕过去的。
    “妈妈,我怎么了?”秦蓁蓁看着眼睛里明显有泪痕。
    宋薇哽咽,想问女儿,又想起乔荞提醒的话,不要追责,只管支持和理解,便什么也没说。
    秦森在一旁关心女儿,“蓁蓁,肚子还痛吗?”
    “好多了。”秦蓁蓁想下床来着,可是手上输着液,没办法动作太大,“爸,医生说什么?”
    “……”秦森不知如何开口,可最终还是选择直言道,“医生说你是因为流产手术没有做干净导致的宫腔内有残留物而痛晕过去的。还要做二次清宫手术。”
    从来没有想过,会和女儿聊到这样的话题。
    秦森不知该如何引导女儿。
    事实上女儿一直让他很省心,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秦森硬着头皮,问,“蓁蓁,你在国外做过流产手术吗?”
    回应他的,是女儿的悄然低头和沉默不语。
    还有她紧紧拽着输液管的细微动作。
    这些紧张和不安,都被站在门口的乔尔年收入眼底,也被床边的宋薇收入眼底。
    宋薇扯了扯秦森的衣袖一角,示意他别问得这般直接。
    随即,她拉着女儿的手,轻声道,“蓁蓁,你有没有什么想跟妈妈说的。没关系,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等你愿意的时候再说。但是医生给你检查过两次了,确实说你宫腔内有残留物需要做清宫手术。你看看,我们什么时候安排手术,先把身子养好?”
    秦蓁蓁这才抬头,望向父母二人时,满眼都是内疚和惭愧。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确实是在国外的小诊所做过流产手术。”
    父母都是身在阳光下,一身光明磊落为人善良正直的大好人。
    可是她却给他们做了这般丢脸的事情。
    但当时她痛苦了。
    没有人能够体会到她用尽用力去追求一个人,那个人却对她视而不见,宁愿随便找个人娶了,也不肯多看她一眼的感觉。
    她当时只是想证明,她其实不是那么差劲的。
    所以才借着酒胆和乔尔年有了那混乱的一夜。
    错在她。
    太放纵,太荒唐。
    但流产不是她想要的,当时已经有出血情况了,医生说保不住了,她只好把孩子流了,否则随时会大出血有生命危险。
    加上又是在小诊所做的,可能导致手术不是那么成功。
    难道事后她一直觉得肚子痛。
    “对不起……”她没脸见父母,想到爱而不得,又如此荒唐的人生,她满眼酸楚的泪水。
    “不是你的错。”宋薇抱住女儿,“是你的命太苦了。”
    两母女一起落着泪。
    抬头时,宋薇替女儿擦了擦泪,“蓁蓁,你告诉妈妈。你和那个让你怀孕的男孩子还有没有可能。要是你们俩有可能,就尽量在一起。要是只是一场错误,就尽早忘记结束,再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和选择,爸爸妈妈都无条件支持你。”
    “就是,蓁蓁。”秦森也坐到床边来,手搭在母女二人身上,将她们轻轻抱了抱,“爸爸妈妈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不要难过,往前看。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诉爸爸妈妈,这个男人是谁?”
    秦蓁蓁没应声,只是低头流泪。
    她觉得她辜负了父母对她的疼爱。
    秦森又问,“我们认识吗?”
    回应他的,是秦蓁蓁的摇头否决,然后,道,“爸爸,妈妈。我和他只是一个错误和荒唐。以后你们别问这件事了,好吗?”
    两天后,秦蓁蓁出院。
    一个月后,她在鹏城的演出,顺利结束。
    这一天晚上八点四十,乔尔年将秦蓁蓁堵在了化妆间,并将门反锁。
    刚刚看过她在舞台中央的演出时,她美得如同海棠醉日,美得不可方物。
    纵使身边百花争艳,可他眼里从来都只有她。
    秦蓁蓁以为关门的人是她的化妆师要来给她卸妆,她一边取着戴在耳畔边沉沉的耳坠,一边跟“化妆师”说话,“帮我把头上的发饰取下来吧。”
    回应她的,却是乔尔年明明痛苦却故作清冷的声音,“你就没有什么需要向我交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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