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尽头,她才觉得,那段婚姻好像只有自己在努力。

    她看不到对方的付出,感觉不到对方的爱。

    她其实想,就这样看着晚晚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了此一生也就是了。她并未想过,还要在经历一场痛苦。那一段婚姻,已足够她黑夜疗伤,她不希望第二次经历。

    “妈妈,小周叔叔带我去找乌龟。你要不要去?”晚晚的小手,被一张大手握着,手的主人含笑看她。

    她脑中想起某人的话:长的挺周正的,干干净净的,我老公一看就说,他是你的菜……

    不管是不是她的菜,就论相貌来讲,还真不错。没有脂粉气,没有肌肉块,却看着干干净净的,身上的男子气概也一分不少。当初也就是看中前夫这点,才步入婚姻的。说起来,她还真是在这一类男人中,抽不出身。所以说,这一类的人,真的是她的菜?

    “妈妈?”

    女儿再次叫她,她才回神,这几天,她好像,格外的容易走神。

    “去啊,哪里有乌龟?”她决定不要看他,也不要想他,把他当做空气,扇远点。她的眼睛盯着女儿。女儿却仰头看着……他。

    “小周叔叔,去哪里?”

    她:“……”

    他居然带她们来后山,这人烟稀少的,能有龟?他们一再越过景区的警示语,穿越警示线,进入深山,道路崎岖,他像个战士在前面开路,为他们扫清障碍。时不时出言嘱咐:

    “小心!”

    “这儿陡!”

    “脚踩实了在挪步子。”

    她牵着晚晚,脚踩在他踩过的地方,那是他探测过的,安全的地方。

    很奇怪,如今年代,别说让她进入这跟原始森林似的山内,就是让她穿个绿化带,她也担心里面会不会有虫子咬她。但是,今天,她一点儿都不怕,很期待前面即将出现的景致。

    “妈妈!”晚晚跳起来,惊恐万分。

    是蛇,花色的,听到晚晚的叫声,这蛇抬头做出攻击的姿势。

    可这姿势在她看来,就是要攻击了,那蛇在晚晚不远处,她十分害怕晚晚受伤,伸手将晚晚揽到身后,那蛇以为她发动攻击,冲过来,一口咬住她。

    “别动!”

    “啊!”她痛叫。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她只记得自己抓住晚晚的后衣领,将她护在背后,腿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感,几乎他的声音,和她的叫声一齐发出,等她回过神,就见本来距离她们有段路程的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右手掐着蛇头,左手扯着蛇尾,那蛇身在他两臂中间奋力扭动,却是分毫也动不了。

    他语气紧张,“你怎么样?头晕吗?”

    她摇头。

    “看来这次毒性不太强。”他略略放心。

    晚晚蹲下来,盯着她的脚踝哭了,“妈妈流血了!”

    “晚晚不要碰妈妈。”他吩咐,然后对蛇头说,“我来取样东西,没有要打扰你们,你忘记上次我怎么说的了吗?”

    那蛇本来在挣扎呢,听了他的话,居然不动了。晚晚微张口,吃惊,“你认识神仙,还能跟蛇对话?”

    他没说话,放下蛇,拍了拍蛇头,“去吧!”

    那蛇就听话的进了草丛蜿蜒而去。晚晚嘴巴惊的合都合不住。她心里也吃惊,又想,网上爆料很多人都能蛇啊虎啊狼啊等等危险动物生活多年,眼前这个人,应该跟蛇也有段渊源。

    他向她大步走来,合上晚晚的下巴,在她脚边蹲下,“虽然毒性不强,留在身体里总是隐患。不介意,我帮你吸出来吧?”

    这让她怎么回答,介意?不介意?

    ……

    他也没给她时间考虑,示意她坐下来,抬起她的脚,嘴巴凑过去,张开,预备吸血。

    他温热的鼻息喷到她腿上,她感觉自己的血脉突然偾张,有种近乎战栗的颤抖,本能的,她缩回脚。

    他嘴巴扑了个空,“痛吗?”

    她又摇头。眼睛看着他,心里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空空的,缺点什么。不会真的动情了吧?

    难道这些年,不近男色,身体空虚寂寞,冷了?

    她摇头。

    “头晕了?”他紧张兮兮,也不等她回答,双唇覆上去。

    他唇是微凉,她伤口是滚烫,冰与火的相遇,两个人都身躯一震。

    吸出几口乌血,他放下心。晚晚担心的询问,“小周叔叔,妈妈好了吗?”

    “好了。”他盯着她细白的长腿,有点出神。

    那眼神是□□,她读的懂。未免发生意外,她忙抽回腿,放下裤腿,盖的严严实实。

    他也忙起身,走到最前面继续开路,头也不回。“要小心,马上就到了。”

    晚晚牵着妈妈,一双眼睛乌溜溜的转,生怕在有什么妖魔鬼怪出来害人。而她妈妈,思绪飘扬……

    他在一个水塘边停下。

    深山中隐藏这样一个五丈长,三丈宽的池塘,实属罕见。池塘边,榕树下,三个人。水面波光粼粼,树荫厚实,太阳只能透出斑驳的浅光。

    水里,有龟,有鱼,有虾,有蟹……在游。

    “哇!”晚晚惊呼,这太出乎她意料,小朋友凑近,睁大眼睛观察。

    她也惊讶,这如梦如幻的场景,变魔术般呈现到眼前,一把年纪的她,忍不住孩子似的笑起来。

    笑声柔柔的,闯入别人的心脏,谱写出一首欢乐之歌。

    女人有钢筋混凝土式的,也有水一般的,眼前这个女人,应该是淡糖水式的。他没有听过哪个女人,可以笑得这样温柔,仿佛一碗淡糖水。甜而不腻。

    他想起了年少时,那段近乎无耻的光阴。

    他十岁那年,小学四年级,春末,他记得尤为清晰。那年,家乡还是黄土路,路边盛开着尚且没有被水泥路覆盖的紫色马鞭草,黄色的蝴蝶翩翩起舞,成群的孩子结队入校。

    下午,天气炎热,白色的槐花早已凋零,花瓣被大人收集起来,蒸一蒸,晒一晒,做成开胃菜,做成可口包子陷,他吃的肚皮滚圆来上课。

    临近上课时间,班主任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小女孩,包子头,白色的衬衫,黑色牛仔裤,白色板鞋。在穿着卡通印花t恤,流着鼻涕,灰头土脸的同龄女童中,她看起来干净,成熟,落落大方,跟个小明星一样。

    她是转校生,班主任给她安排的位置,就在他前面。

    她落座时带起一阵风,淡淡的苹果香,令人昏昏欲睡的下午,他突然就精神抖擞了。

    班里的男生,跟突然长大了一样,集体写情书给她。连高年级的男生也有情书传来。他坐在她后面,亲眼目睹她把情书揉成一团,踩在脚底下。

    有一天,他还看见,一群女生将她挤到墙角。挺多男生英雄救美,他身强力壮,愣是没有冲到第一个,高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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