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赏犯们有些疑惑的凝视着步步紧逼的来人。
    常在黑暗边缘游荡,胆气还尤尚存,没有胆子就混不下去,地下世界可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
    稍不注意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不够狠又怎会成为臭名昭著的悬赏犯,手里的刀可不是玩具。
    “老大,我们?”,c级悬赏犯问道。
    “蠢货,碰到硬茬子了”,b级悬赏犯小声呵斥,眉云愁容,灰黄脸庞微微抽搐,暗自退了两步。
    作为一个老油条,混迹多年的经验告诫他,对方不是普通人,那种迎压而来的威势从来没有见过。
    在地下世界生存了这么久,还没有人仅仅凭气势就让自己胸口沉闷,呼吸不畅,总有一种呆在狮口的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死。
    这时,警卫队处,一阵骚乱,突然闯入的木禺打破了僵局,一时间不知怎么办。
    “队长!”,焦虑的话语正在催促,很明显军人没有认出来,毕竟是两个互不干涉的体系。
    “不用担心,我认的他,是他的话就没有问题”,高个队长沉声,眉宇之间透着心安,安抚队员情绪。
    他是从来没有注意英雄排名,正因为英雄协会崛起,如日中天,才导致警署逐渐不被信任,被人们冷落。
    也不怀恨英雄,也没有理由怀恨,对方只是做了自己等人想做的事,以及做不到的事。
    一般的英雄不认识,但是眼前的来人还是认了出来,因为他还有一个身份守夜人。
    在大先生那里,见过这个被礼待的男子,出于好奇暗暗的记了下来,经过调查发现正是s级英雄凤凰男。
    “朋友,我是b级悬赏犯镰刀者……”,为首的悬赏犯主动打着招呼,刀疤纵横的脸上努力堆着笑容。
    显得有些滑稽,脚步稍稍后移动,话还没说完便被冷冷的话语堵了回来。
    “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镰刀者很不解,正常的不是应该把话听完吗,而且这算什么问题。
    但出于求生欲,还是老老实实缓缓的回应:“今天是蜜源节,情侣的节日”。
    木禺点了点头,总算是知道了答案,冷冷的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弱?”
    镰刀者赶紧摇头,语气沉重,直言否认:“不不不,你很强,我们很弱”。
    尽量摆低自己的位置,能活着又何必去死了,他们这种人,表面上不在意生死,实际到了最后关头却是最惜命。
    在地下世界,打的最多的就是嘴仗,相互震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主动动手,尤其是他这种混迹多年老油条。
    “嗯!,都回答对了”,木禺点了点头,脸色很认真,答案很准确。
    “这样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镰刀者指了一旁示意,摆了摆头,两个c级殷切假笑。
    太倒霉了今天,原本只是出来瑟瑟,没想到遇到个硬茬,幸好脑子看上去不好使。
    越早离开越好,他可不想待着这里,免得担惊受怕,总感觉自己被狩猎。
    “不能”,木禺缓缓的回应,同样是认真的语气,挂着温和的笑容。
    镰刀者诧异:“为什么,不是都答对了吗?”
    对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正常的问题既然已经回答出来,也承认了答案的正确性,怎么最后一步是这样,心中一惊,难道对方也是地下世界的人!。
    木禺从容,沉吟:“你们比我聪明,我都没答对,我这人最不喜欢聪明人,知道的也太多了”。
    镰刀者三人顿时陷入呆滞,这也能算是理由,这是什么破解释。
    周围也陷入了寂静,清风慢慢拂过,荡起水面的波纹,水下鱼轻快的游来游去。
    地狱吹雪忍不住笑出声,俏红的脸蛋,手指按着白岩的鼠脸,轻声:“你的主人,不仅是块木头,还是刺猬,说怼就怼”。
    “叽”,叛徒表示赞成。
    因为离的很近,注意力又全在对方身上,现场很安静,所有的话语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两人问题又是她问的,没想到被以这种形式问了出来。
    “你耍我!”
    笑声刺激着镰刀者的神经,愤怒的吼道,脸上涨的通红,两个c级小弟随之帮衬。
    木禺眯着眼睛,透露危险的目光,闻言而笑:“对啊,你才发现,聪明人”。
    猫捉老鼠,总是在其死之前洗耍一番,对于这种连怪人都不如的人类,不用客气,因为都有着一双洗也洗不尽的血色双手。
    镰刀者挥舞着黑色的刀芒,暴怒爬上脸庞,拼命的架势,吼道:“一起上,杀了他”。
    在两个小弟果断的冲出去的瞬间,嘴角挂着得逞的笑容,转身纵身一跃,就要跳下河。
    开什么玩笑,明之不敌,还冲上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只要出其不意跳进这条河,凭借着水性很大可能逃出生天,他还没活够呢。
    眼前清澈水面越来越近,十尺,六尺,三尺……,眼看着就要成功,嘴角即将露出胜利的喜悦。
    身体突然停在半空,鼻尖接触着水面,都能感觉到冰凉的温度,却怎么不能前进半分。
    一道最不想听到的话语从耳边飘过,像是寒冬般刺骨的冷水浇了个透凉,背后一阵寒凛。
    “聪明人,我最讨厌聪明人,尤其是比我聪明的”
    聪明人这三个字听起来显的特别嘲讽。
    镰刀者回首惊恐发现自己正被能量大手握在手里,愤怒挥着黑色的刀芒,一次又一次重重的斩击呼啸落在上面。
    有些癫狂的怒吼:“断啊,怎么不断,给我断”。
    随着不断加重的斩击,沉重的声音连绵响起,握刀虎口被崩断,向外流着血。
    “咔”
    破碎的声音响起,断的不是手爪,而是不堪重负的镰刀。
    明晃晃的刀片从空中落下,没入水面,发出“扑通”一声,溅起的水花,落在脸上,冰冷刺骨。
    断掉的不仅是刀还有心,痴痴的看着断刀,脑海里如走马灯一般,回忆起以前的记忆。
    记得第一次杀人时候,躲在阴暗的小巷,为了钱,用着粗糙的镰刀,从背后捂着嘴,割破对方的喉咙,那个时候既还害怕又兴奋。
    回想起脑海最深刻的一件事,入室杀人,同样一把镰刀,提条件再提条件,无论提什么,对方都会去做,像是提线木偶,直至最后在对方绝望的表情里,一刀了结。
    从那时起,就迷上了这种感觉,自认为掌握了一切,手里的血液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这条道路越走越远,越走越黑,没有了回头路。
    半空中木禺不知道情况,望着眼神逐渐黯淡的悬赏犯,眉角一挑,能量巨爪发力,骨折声音接连响起,将其直接拉起,重重的砸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镰刀者,嘴角淌着血,低语:“我喜欢做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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