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区赛已经过去了几天,幻影战队除了日常的学习之外开始安排大量的训练,老徐和曾剑一边苦不堪言的号啕大叫着,一边又不敢反抗月云晨的“鞭策”,时不时还要接受来自张柚、孙瑶、曹悦三个女生的激励,两人早已在四人面前夸下海口,不拿下全国冠军,三天不吃饭。
    与此同时,不需要再参加比赛的青云战队众人最近浑身难受,不需要再进行日常训练的他们,每天有很多时间突然空了下来,心里空落落的难以适应,整天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即便是面对电脑,他们也只是盯着屏幕发呆,不敢再触碰游戏,这似乎成了他们的禁忌。
    这天云青飞正和黄海等人在一处地方喝闷酒,董欣然突然来了电话。
    “你在哪里?我们一……一起吃个饭吧……我找你有事。”董欣然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云青飞却在这边心跳加速,他急忙答应下来,这是少有的几次董欣然主动约他,上回与她在月下漫步的情境,他到现在还清楚记得。
    董欣然让他选地方,云青飞自是把地方订在了云来餐厅,上回董欣然对自家餐厅的评价还不错,而且餐厅经理已经替他布置过一次包间,他需要什么样子的氛围,想来经理已经轻车熟路。
    可惜进入包间的董欣然并无心思留意包间里这些花花绿绿,只是心事重重的等待着菜食上桌,两人默默解决了一顿午饭,董欣然终于尝试着组织语言开始询问。
    “你为什么知道情书的事?”董欣然不想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问。
    为什么知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多,董欣然想要问的并不单是这些,从过往云青飞的只言片语中,董欣然感觉到云青飞对这整个事件的了解要比别人详细,他甚至知道那些一道道数独题其实是一句句密语。她相信他会给她诚实的回答。
    可是云青飞却在这个问题面前犯了难,因为他自己也曾参与其中,这不单是月云晨和张柚的秘密,同时也成了他的秘密。要说起这个经过,还需要从云青飞解开数独密语后发现的一个秘密说起。
    高三那年,云青飞终于破解数独密语那一天,他开始急切地等待着图书馆里秘信的更新。随着获取的信息越来越多,他逐渐清楚,在图书馆里利用数独掩饰传递秘信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月云晨,而女方是谁,云青飞一直无法查询到。直到有一次他获取了对方约定见面的信息。
    “我到要看看说别人自恋的人长着什么模样,你敢出来见上一面?”这是女方提出的约见。
    “你定时间地点,我会如约而至。”很快,月云晨也给了回复。
    “经常用脑的人要多吃甜品,糖水店见怎么样。”
    “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最终定在了学校附近一条小巷子里的冬暖夏凉糖水店,店里每到学生中晚饭时间会聚集不少同学,云青飞便在信中约定的时间独自一人混在这些同学之中,等待着答案自动出现。
    不多时月云晨果然在店里出现,他在店里环视了一圈,然后径直走到一个女孩面前问:“你要喝点什么?”
    女孩从书中抬起头来说:“你怎么认出我的?”
    云青飞这才认出,这个女孩是103班的张柚,他们几个作为各班的尖子生,每到新学期的开学大典都会作为班代表在全校师生面前发表演讲,几人之间虽然不熟,但只要有心还是可以认出。
    云青飞得到答案后便匆匆离开了,这个小秘密他未曾对任何人说起。
    在董欣然打电话约云青飞吃饭时,另一边的张柚与月云晨也来到了他们常来的冬暖夏凉店。上午张柚提议暂停训练休息半天时,老徐和曾剑立马出声附和,一个劲的在月云晨耳边说,恋爱事大,训练事小,不要因为一场比赛而耽搁了儿女私情。其实不用他们耳磨硬泡,张柚的提议月云晨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月云晨和张柚舒舒服服吃了一顿午饭,饭后两人一起来到小美的店里享受着二人安静的时光。所谓“安静”自然是指远离聒噪的老徐和曾剑。
    “每次来到这里,我都有一种熟悉感。”月云晨打量着店里的布置。
    “那就常来。”张柚微微一笑说。
    “嗯。”
    “对了,上次比赛你突然头痛,最近还有发生吗?”张柚想起来说道。
    “已经没事了。不过我到希望它再发生,好像靠着它我能想起点什么来。”月云晨说。
    “不用担心,你迟早会想起来的。”张柚安慰着。
    “不如你说给我听,我上回还没听够呢。”月云晨看着张柚,期待她同意。
    张柚想了想,说:“那就从这家店说起吧。”
    两人在糖水店见面之前,张柚还非常自信的以为月云晨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约见面时,她内心是有一点小忐忑的,她没有把握像月云晨这种木头脑袋会答应见面。周五中午一放学,她一个人早早赶到了糖水店,坐在一处角落里,把头埋在书中等待着。
    陆续放学的同学不少人相约来到这家店里喝自己喜欢的甜饮。每次店里一有点小动静,张柚便抬起头偷偷在书后观察,但是店里的同学越来越多,要等的人一直没有出现。
    当她把头再次埋入书中,一道阴影打在了她面前,她忍住抬头看的冲动,她的直觉告诉她,要等的人来了。对方却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笨地到处乱找人,而是站定在她面前隔着书问她:“你要喝点什么,张柚同学?”
    张柚从书中抬起头来,一张帅气的脸当先印入眼帘,不是那个总是板着“死鱼脸”的月云晨又会是谁。张柚一脸惊奇地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嗯……也许是直觉吧。”
    张柚还真信了,刚刚她也是凭直觉感觉到月云晨的到来,不过她以前有听说,只有女生的直觉才准,她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一个大男生的直觉怎么跟女生一样。
    “你不喝我就自己点了。”月云晨似乎没有耐心等她思考半天。
    “我都可以。”
    “那就两碗绿豆沙吧。”月云晨看向张柚征求道,初次见面,他略显绅士。
    “嗯。”张柚点头同意,然后一边捋着耳边的头发,一边继续低着假装看书,其实她是有点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老板,两碗绿豆沙,我要冰的。”月云晨也没什么约会的经验,只好一脸认真的看着老板在柜台后麻利的给其他同学打着包。
    “哦,我要热的。”张柚提醒着。
    “另一碗要热的。”月云晨把张柚的要求转告给老板。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家店,站在柜台前继续等待时,他转头打量起店里的情况,店里摆着六七张大的书桌,都是简约的风格,每张桌上都摆了一些简单的花草,张柚便坐在靠里的一张书桌旁假装看书。左侧靠门处还留有一块空地,空地前的墙上贴着写满各种各样字迹的便利贴,左墙的另一半贴着各式各样的甜品供大家选择,右侧墙上还绘有很多有意思的台词。由于周五下午同学们都要放学回家,来店里的同学都纷纷打包边走边喝,不一会儿,店里的人流渐渐少了。
    等了一小会,月云晨端着两只碗在张柚对面落座,张柚这才把脸从书中挪开,看着月云晨当先尝了一口,她问道:
    “味道怎么样。”
    “还真不错,没想到这巷子里还有这么一家店,东西便宜又好喝。”
    “也不瞧瞧是谁挑的地。”听到月云晨一顿夸,张柚也倍感脸上有光。
    “你是学霸,你有理。”
    还没开始争斗,月云晨就已经表示妥协,张柚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原本还以为这人一定灵牙嘴利,见了面少不了要斗个百来回合,没想到真见了面,对方却是个和平派,还没开始,就已经投降了。
    “喂,你是怎么想到破译数独密语的,我当时制作的时候可是花了好大的心思。”张柚只好没话找话。
    “山人自有妙计。”月云晨突然开起玩笑来。
    “不说拉倒。”张柚有些愠怒。两人就此安静下来,各自低头喝汤。
    月云晨突然问:“你每天捣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学习成绩也没见下降,”
    张柚回敬说:“我自有方法。”
    月云晨终于知道,这样说话根本没法聊,两人再次低头喝汤。
    这么个喝法,两碗豆沙很快见底,尴尬的气氛早已微显,好在店里已经没有其他客人了,月云晨便起身无聊的看起贴在墙上的便利贴来。
    上面的留言大多是祝福语,也有一些是勉励自己的鼓励,还有不少是表白,其中一张画了一箭双心的表白留言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轻念出声:
    “刘雅绢,如果你有看到这个留言的话,你一定要知道,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
    “这样的方式也太无聊了吧,如果喜欢为什么不当面直接表达出来。”月云晨有点不能理解恋爱中的人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喜欢,因为他觉得这种恰巧被对方发现的几率微乎其微。
    张柚不可理喻地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你怕是个书呆子。”
    月云晨毫不客气:“你智商也不高。”
    “那咱们彼此彼此。”
    “哈哈哈。”月云晨被她突如其来的可爱表现,逗得失笑出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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