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回到王府,就派了云仓和云海还有李嬷嬷去了前厅,调查情况,自己则是和郑太医去看看景娴的情况。
    当弘历和郑太医进入厢房之时,看见容嬷嬷正在拉着景娴的手嘟囔着什么,而景娴则面色惨白,额头上也满是汗珠,不时的因为疼痛而□□。
    弘历见到景娴惨兮兮的状况,心里也不好受,忙命郑太医为景娴把脉诊病。这时容嬷嬷方见到弘历,给弘历请了安,就一脸担心的站在床边看着郑太医为景娴把脉。弘历此时也没心情注意其他,也是一脸焦急的坐在床边看着。
    郑太医自是不敢耽搁,手指轻叩在景娴的脉搏之上,细细的诊脉,不过随着待诊出真实病情,郑太医觉得自己真是太倒霉了,怎么摊上了这皇家的阴私之事,而且还极有可能得罪富察家,但是更不敢欺上瞒下,皇后娘娘还在那看着呢,而且万岁爷的手段他可是清楚,万一被发现肯定比得罪富察家更恐怖,自古君王就对太医控制的很严格,要是发现太医与外臣勾结,那不是要弑君篡位那是要干什么,心里决定要如实说,反正自己也只是个小小的御医,其他他都管不着,也不知道。
    弘历看见郑太医脸色十分不好,当下就觉得难道是景娴治不好了,心里也是难得的烦躁,虽然对于新婚之夜他很满意,但是要说对景娴有多深的感情,他自己也不会相信,心里烦躁不安的源头,他知道是来自于皇阿玛给的压力。景娴要是真有什么事,皇阿玛可能真的会觉得自己无能的连后院都管不好,又如何能继承大统,做一个合格的君王,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以前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开口问道,“郑太医,景娴究竟如何。”
    郑太医听宝亲王如此询问,忙诚惶诚恐的说道,“王爷,侧福晋是中毒无疑,所中之毒乃是使人虚弱折寿之□□,若是长期服用此药那么中毒之人则很难活过两年,而且不易被发现,但是现下侧福晋中毒症状如此明显,是因为这种毒要每次控制在一定量范围内,才会不让人发觉,而今天侧福晋所食药物是正常分量的十倍,故而才会吐血昏迷,而且侧福晋所中之毒除了这种□□外,还有另一种药。。。”郑太医犹豫的看了下这位王爷,才又继续说道,“侧福晋还中了绝育药。”
    “什么?除了□□还有绝育药?郑太医,那景娴还能否治好。”
    弘历听到这是彻底的愤怒了,怎么在自己的王府会有这种蛇蝎心肠之人,那么自己是不是也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而且除了致人性命的□□外还有绝育药,那么说明此人并不是立刻就要景娴的性命,要不然何必再加一味绝育药来画蛇添足,难道真的只是自己后院自己那些女人内斗?
    “侧福晋虽然中毒较深,但是也幸好因为发现的早,所以可以用药解毒,对身体无大损伤。至于所中的绝育药,因此药极其霸道,凡中此药者则终身不能受孕,虽然现在侧福晋中毒较轻,也要调理半年方可再有机会受孕。”
    “那就有劳郑太医为景娴解毒了,只是本王还想请郑太医为本王的福晋侍妾诊治一番。”弘历害怕自己的别的女人也像景娴一般,却丝毫无所觉,尤其是子衿,那是自己付出了感情的女人,而他也一直希望她能够为自己产下他们的孩子,只可惜他们在一起三年多至今无所出,难道也是被人下了绝育药?想到这不禁想为子衿看看,当然其他的人也诊治一番为好,因为他的子嗣一直不丰,到现在也只有富察福晋的大格格和二阿哥还有富察格格的大阿哥而已。
    郑太医听了这话就知道今天是陷进去了,但是他又别无他法,连忙答道,“微臣自当尽力。”说完连忙去开药煎药去了,自不必提。
    “小德子,去把福晋他们叫到正厅来,一会让郑太医诊诊脉。”弘历对自己贴身的小太监说道。
    “王爷,福晋他们现在就在正厅呢,听说从侧福晋中毒后,福晋他们就没有离开过。”小德子禀报道。
    弘历刚想问怎么回事,容嬷嬷知道这件事是无论如何都要自己来解释承担的,遂跪地开口解释道,
    “回王爷,这是奴才拿了皇后娘娘赏赐给小姐的贴身腰牌下的命令,当时侧福晋喝了那杯茶就中毒吐血,所以老奴觉得那杯茶有为题,想着拿了那杯茶请宫里来的太医检验一番,不成想,福晋死活不肯,老奴也不敢强行拿走,就请了福晋以及各位主子在正厅里一同看管证物,是老奴越举,还请王爷惩罚。”
    弘历听了皱了皱眉头,这个奴才却是有奴大欺主的嫌疑,但是人家有皇后娘娘的腰牌,他也不能治罪,而且听这话这个富察福晋怎么都有要销赃的意思,这个老奴这么做恐怕是害怕被人销赃吧,只是把他的女人们都软禁在大厅里,怎么说也不舒服,可有想想景娴受的罪,也就没什么火气了,说道,“这次看在皇额娘和景娴的面上,就这么算了,下不为例。”
    “谢主子不罚之恩。”
    “你在这里用心照顾你主子,本王到前院看看再来。”弘历对容嬷嬷说道。
    “王爷放心,老奴定会用心照料主子的。”容嬷嬷诚恳的答道。
    弘历见这奴才也是忠心之人,点点头,带着小德子离开去了前厅,想看看云仓和云海他们调查的如何了。
    弘历一进大厅,便看见云仓和云海正在那里问富察福晋的贴身嬷嬷话,富察福晋坐在主位上一副气恼的样子,似乎十分不满。又看了看子衿,仍是我见犹怜的模样,似是受到了惊吓般眼里含着露珠看着眼前的一幕,见高氏如此,弘历不禁心疼了,也顾不上富察福晋是否受了冤枉的问题了,连忙走到高子衿的面前,低声安慰道,“别怕,没事的,一会调查清楚之后,我陪你一起回去。”
    弘历对这高子衿许诺到,也忘了景娴的病没有好而自己也答应处理完事情要去看望景娴的事,也忘了他的福晋现在的处境,眼里只剩下需要他疼爱照顾的高子衿。
    在大厅奉命看着富察氏和这些女人的春夏秋冬看了他一副模样,无不感到为自家主子抱不平,她们家小姐现在中毒未解,生命未卜之时,王爷决然就对着这个嘘寒问暖,完全不记得自家主子,真是薄情寡义之人。
    富察福晋更是心如刀绞,现在自己怎么说也是被调查当中,虽然自己确实下了毒,可是目前不是还在危机之中吗,弘历居然看见高氏那个贱人似完全忘了她的存在般,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处境,这个就是她奉为天的男人啊。
    其他女人更不必提对高氏的恨意与妒忌,恨不得立刻致高氏于死地。
    而云仓和云海还有李嬷嬷则觉得这个宝亲王也太不着调了,怎么能在这样的时候做出如此不合时宜的举动,都在心里盘算着回去一定要如实的禀告自家主子。但现在,他们必须要打断眼前让人酸牙倒胃的两个人,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这两位。
    弘历回过神来,也觉自己刚才似有些不妥,但是面上却是丝毫不在意般,坐在了富察福晋的上手位,安慰了几句富察锦玉,表示自己还是十分关心富察福晋的,其实在场的其他人早就看穿这位爷的本质,心里不觉好笑,尤其是富察锦玉对弘历的虚情假意感到十分的失望,但是大家表面上还是装作恭敬的看着这一幕。
    弘历想起自己还有正经事要查,转过身来问站在一侧的云仓、云海还有李嬷嬷,“不知云总管和李嬷嬷查的怎么样了?”
    “王爷,我们刚才审问了安嬷嬷,她说她只是去厨房端了一壶茶,而真正沏茶的人是她吩咐一个叫梅香的侍女去做的,微臣已经叫人去传那个侍女过来了。虽然那个侍女有可疑,但是微臣认为这也不能排除安嬷嬷的嫌疑,从沏茶到送茶期间有很多机会下毒,而且。。。。”
    说着犹豫的看了眼富察福晋,他们都得知了容嬷嬷想带走茶做证据,这位富察福晋咄咄逼人不肯让人拿走茶得场景,这也是个疑点,但是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审问福晋,所以犹豫的没有说完,而是看了富察福晋一眼,这一眼的含义大家都明白,弘历当然也看到了,他知道这是他们想让自己问问富察福晋是怎么回事,他也从容嬷嬷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虽然心里不想怀疑,但是富察锦玉做的的确让人猜疑。
    “福晋啊,你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为何不让容嬷嬷拿走那杯茶啊。”
    富察锦玉哪里不晓得他们的意思,只是当时想到拿走那杯茶就可能查出有毒,而自己很可能牵连其中,才阻挠,过后以考虑才清楚自己有多愚蠢,这不明摆着让人怀疑吗?不过她马上想好了应对措施,一直以来自己赏赐给侍妾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是经过梅香这个侍女的手,她也知道这个叫梅香的婢女其实是高氏的人,这样就算事发,那个高氏肯定也脱不了关系,到时自己完全可以说是高氏找人栽赃自己,今天这个情况安嬷嬷应该还是让这个梅香的人经手的,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和安嬷嬷仍然可疑,所以再容嬷嬷走后,虽然有四个侍女守在这里,但是她仍然暗示了当时慌乱中厅外的富察家的陪嫁侍卫,杀了梅香,那么一切都变成了这个梅香畏罪自杀,表面上看像是她杀人灭口,但是若要真正调查起来这个侍女是高氏的人,那么合理的理由就是高氏借这个侍女诬陷我。至于那杯茶她为何不让人拿走,富察锦玉早就想好了借口,遂开口说道,
    “王爷,臣妾自知这次景娴中毒,我的嫌疑很大,但是正因为如此我就更不能让人拿走这杯茶,要是途中什么人想冤枉臣妾在茶里下了什么不知情的东西,那臣妾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所以臣妾留在这里,还有各位妹妹也在这里看着,臣妾并没有动什么手脚,臣妾相信清者自清,王爷,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边说边红了眼圈,富察锦玉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而且暗含着自己相信这杯茶是没问题的,她要用这杯茶来验证自己的清白,害怕茶拿走了有人动手脚诬陷自己。弘历听了这番解释也觉得有理,而且他也觉得富察锦玉应该不会那么蠢当众下毒。
    其实富察锦玉早做好了打算,这杯茶肯定是有毒的,等会验出来之后,自己就表明自己是冤枉的,再加上梅香的死,自己看起来就是真凶无疑,但是只要继续调查下去,一切的证据将直接指向{子衿,而自己确实是被人陷害的,不但可证明自己的清白还可以让弘历在冤枉了自己后对自己内疚,更可以致高氏于死地,要知道皇上和皇后知道了真相即使弘历有心维护,也救不了高氏的命。而弘历因为乌拉那拉景娴中毒而失去了{子衿,以她对弘历的了解,必然会让弘历厌恶这个侧福晋,拿自己就可以同时铲除掉两个威胁到自己的对手。
    而高氏这时心神早就乱了,当她听到梅香的时候,就知道富察锦玉这时拖自己下水,乘机诬陷自己,要是真的调查下去,相信很快就能知道梅香其实是自己派去在福晋那里的眼线,到时无论梅香做没做,那自己在弘历心目中如同白纸般纯洁无暇的形象都将荡然无存。更何况富察锦玉一定会动手脚,将下毒这件事栽赃到自己头上,自己是有嘴也说不清。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时,一个小厮慌张的跑了进来,“王爷,云大人,那个梅香在自己的房里上吊身亡了。”
    “什么?上吊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弘历问道。
    “小的奉云大人的命去后院找梅香问话,可是刚到后院就听见后院闹哄哄的,等到小的到了跟前,问了个管事婆子,才知道梅香给福晋沏茶不久之后,好像很匆忙的说要出去一会,结果管事婆子等了半天,也没见梅香回来,就去梅香的房间找,谁知道就看见梅香在自己的房间上吊了。”
    “在那之前梅香见过什么人没有。”弘历接着问道。
    “管事的婆子说没见着什么人,问了其他下人也说没看见什么人,梅香请了假之后,就自己一人回了房间,没见到什么人进出。”
    “福晋,梅香可是你的贴身宫女,怎么刚出了事,那边她就死了?”弘历厉声的问道。难道这是富察锦玉要杀人灭口?虽然弘历心里认为自己的福晋是个贤惠温柔的人,可是这一连串的事情未免太巧合了。
    “爷,难道你真的怀疑我吗?我跟爷七年了,爷还不了解妾身的为人吗?景娴中毒和梅香的死这些事情都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是冤枉的啊,爷你一定要还妾身一个公道啊。”富察锦玉一边说一边哭的情深意切,希望弘历能够想起多年的情分和自己持家的不容易。
    弘历也确实有点动摇了,怎么说他和富察锦玉也是少年夫妻,且这么多年这个福晋把家打理的也算是井井有条,况且这一切也做的太明显了,富察锦玉不想是这么没脑的人。
    高氏见此情况就知道弘历被富察锦玉说动了,虽然梅香是自己人,但是自己可没有让人杀了梅香,所以说自己可没什么把柄,再说梅香可是个聪明的丫头,虽然自己刚被软禁在这里,却是通过刚才送水的下人那里知道了大概,富察锦玉这次只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
    {子衿忙柔弱的说道,“爷,臣妾这些人看着福晋这几年持家也真是不容易,而且臣妾也不认为福晋会这么做,就算是福晋真想做些什么,以福晋的地位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药就是了,哪里还要做的这么明显的道理。”
    这些人一听高氏哪里是为福晋说话,这不是明摆着暗示爷福晋要想对谁下药都容易,而且还是不落把柄的暗中进行,即使爷现在不怀疑,将来谁要是再有个好歹,这怀疑,福晋第一个跑不了。
    弘历听了这话也觉得福晋不是那么蠢的人直接下毒,但是高氏的一番话让弘历不舒服了,以福晋在府里经营这么多年,私下里下药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是不可能。而且高氏娇弱单纯定不是说谎的人,但是福晋的贤明也是有的,一时间弘历陷入了矛盾中。
    就在弘历矛盾之时,云仓说话了,“王爷,郑太医现在在外面候着,不如叫郑太医检查下那杯茶。”
    弘历听郑太医来了忙宣了进来,问郑太医,“侧福晋现在如何了,毒可解了?”
    “回王爷,侧福晋服了药,毒已解了大半,估计傍晚时分就能醒来。”
    弘历听了才算是松了口气,又想起刚才云仓说的话,“郑太医,你来看看这杯茶是否有毒。”弘历指了指放在景娴请安是座位傍边的茶杯。
    侍女连忙拿了那杯茶递给了郑太医,郑太医结果茶仔细认真的闻了闻问道,又看了下茶的色泽,脸色惶恐的说道,“王爷,这杯茶里确实有毒,而且与侧福晋所中之毒完全相同。”
    弘历听了不禁大怒,“福晋你给本王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杯茶是不是你赐给侧福晋的,嗯?”
    虽然富察锦玉早做好了准备,但是心里也不禁打鼓,立刻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说道“王爷,臣妾冤枉啊,真的不是臣妾做的。”
    旁边安嬷嬷知道这件事自己脱不了关系,连忙想着推卸责任,而且福晋刚才也暗示过了,连忙也跪下说道,“王爷,福晋确实只是叫奴婢沏茶,可是并没有其他什么诛心的想法啊,茶是梅香亲手泡的,虽然奴婢中途离开去厨房吩咐厨子做些糕点给福晋,没有监看整个过程,但是梅香是福晋的贴身宫女是信的过的,所以王爷,福晋是冤枉的啊。”
    弘历也是一时千头万绪,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烦躁的开口说道,“福晋,还是回房休息吧,没什么事不要出来了,安嬷嬷就交给云仓审问。”
    弘历对着云仓允海说道,“本王就把这件事交给你们调查了,务必找到真凶,劳烦二位了。”虽然云仓云海是奴才,但是粘杆处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而且皇阿玛也在看着,这两位也不能得罪。
    “王爷折煞奴才了,这本是奴才的本分,奴才定会全力调查的。”
    “好,你们带着安嬷嬷下去好好的审问调查清楚。”云仓云海带着安嬷嬷告退了。
    富察锦玉则是十分的不安,害怕安嬷嬷一个熬不住把之前的见不得光的事情抖出来,虽然安嬷嬷的家人还在自己手里,但是就怕万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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