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到了那个和陈明赌钱的人,与陈汤想象中高大威武,身形健壮的情况完全不同。
    对方是个瘸子,而且看起来比陈明还要唯唯诺诺,见到游缴和几名求盗的到来,那瘸子吓的脸色都苍白了。
    一名求盗连忙抓住那人衣领,喝道:“你小子活腻了,竟然敢赌钱?没有尝尝大牢里的滋味是不?”
    那瘸子战战兢兢的说道:“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小人没有那个胆子赌钱的。”
    游缴忍不住怒吼道:“你方才没有和这人赌钱?那他的钱输到那里去了?”
    游缴边说边指了一下同样唯唯诺诺的陈明。
    两个当事人都在场,瘸子不能不承认。
    瘸子连忙摇头道:“小人不是说这个冤枉,小人确实和这人赌过钱来,而且就在今天早上。”
    游缴道:“既然赌过钱,拿抓你不冤枉,左右,给我架起来。”
    两名求盗将那瘸子架起来,但那瘸子却更加激动的喊冤枉了。
    游缴道:“你到底有什么冤枉之处,说出来我听一下。”
    瘸子连忙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小人去乡里卖菜,碰见这人,非要跟我赌一手,是他逼我赌的,我不赌他还威胁我,说要抢走我的拐棍,我被逼无奈,才和他赌一把的。”
    瘸子又道:“小人本以为他是说着玩的,哪知道他输了之后,当真给我丢下了如数的五铢钱,我叫他他也不答应,弄得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啊。”
    游缴和求盗,甚至陈汤听了这些语言,心中都感到很生气,别人不赌,这陈明竟然逼这别人赌,还要威胁别人。
    游缴转过头来,狠狠的盯了一下陈明,又指挥两名求盗对其进行武力打击。
    游缴喝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别人不赌,你居然还威胁别人,你有这个胆子,干嘛不直接去抢钱?”
    求盗搭话道:“这厮定然怕坐牢。”
    游缴道:“赌钱就不怕坐牢?”
    求盗解释道:“若是直接抢钱,定然会闹到县廷,必然会坐牢,如果是赌钱,赌钱的人不会告,所以他们心存侥幸,以为不会东窗事。”
    陈汤冷静下来,问那瘸子道:“你们是多久认识的?”
    那瘸子道:“今天早上才认识的,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人。”
    陈汤很无奈,这证明老爹陈明之前多次赌钱,都是在外地随便找个人来赌钱。
    陈汤又耐着性子问道:“那你们赌的是什么呢?”
    那瘸子道:“咱们就赌那街道拐角处过来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陈汤测底无语,这种赌法简直千奇百怪,已经不拘泥于色子了。而是飞花草木,万事万物皆可赌!
    这若放到武功上面,那可是绝代高人啊!
    游缴喝道:“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两人今天是抓定了,直接带走到县牢,看他们还敢不敢再赌。”
    那瘸子连三大叫,大呼冤枉,但游缴决心已定,瘸子也扭不过,最后只好对陈明一阵乱嘛,真的是出门没有看日历,流年不利,才遇见陈明这个灾星。
    游缴看了一眼,说道:“你快赶紧回去准备钱交税吧,不然你也要陪你阿翁一起坐牢。”
    陈汤看了看游缴手中的钱袋子,那是他刚刚没收的赌资。
    游缴心领神会,冷笑道:“这个你就别想了,这是没收的赌资,得交给县太爷呢。”
    陈汤想争辩几句,又觉得没有什么作用,这些游缴是不可能把自己一个小孩放在眼里的。
    但是眼下这事又该怎么给李依娜交代呢?
    想起李依娜千幸万苦,偷偷摸摸的给自己送钱过来,这才一晚上的功夫,钱就不见了?
    陈汤心中特别懊恼,他甚至都不敢面对李依娜。
    但事已至此,不敢面对也要回去见一面,说一声情况,然后可能就要被抓去坐牢去了。
    这事其实不用陈汤说,那陈汤的的阿母已经将情况转达给李依娜了。
    李依娜太生气了,但又没法将这个气洒给李芸,她今天千幸万苦的找阿母要了一千多钱,刚刚能够补足四千钱。
    总不可能又回去找阿母要吧,就算要怎么解释呢?陈汤的爹把钱拿去输了?
    本来阿母对陈明家的印象就不好,再说真实话来,就更加老火了。
    当陈汤回到油亭里家中的时候,李依娜早已经非常郁闷的回家去了。
    陈明进入大牢的第二天,陈汤又被抓进去了,这可谓是二进宫了。
    陈汤只有自嘲,这来到汉代还没有半年时间,就两次光顾县狱,这趟穿越之旅真心很不错。
    还好,狱中还有熟人,刘三刀兄长也在这里多日了。上次听说刘三刀兄长被县廷抓住了,本想抽个时间来看望一下,但这些时日竟然搞忘了。
    但是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陈汤与那刘三刀嘘寒问暖的。
    陈汤道:“三刀兄,上次有劳了,下走给你添麻烦了。”
    刘三刀说道:“小汤,你太客气了,称什么下走?这就见外了。”
    陈汤沮丧道:“上次在李家生械斗,总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我心里特别不好受,不知道这事情严重不?”
    刘三刀将陈汤拉到一个私人角落,偷偷说道:“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陈汤小声问道:“此话怎讲?”
    刘三刀道:“这就要看陈辉是否被抓住了。陈辉若没有被抓住,必然想办法相救兄弟们。”
    陈汤疑问道:“陈辉大叔如何相救?不会是劫狱吧?”
    刘三刀摇头道:“不是的,陈辉身后有个贵人,是个侯爷,虽然没有见几次面,但是关系很不错的,只要侯爷肯出面,咱们还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陈汤却想,这没有见几次面,关系却很不错,这是啥意思?不是说日久生情吗?没见过几次面的人,哪能有什么深厚的关系?
    但转念想起,如果陈辉老叔在偶然间,对这侯爷有救命之恩,那自然可以算作关系可以。毕竟这种桥段,上辈子写小说的时候,也经常写。
    只是有点担心,这救命之恩,反复向那侯爷求助,那侯爷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若是弄到恩大成仇的地步,让那侯爷动了杀心,那可就坏事了。
    刘三刀又道:“若是侯爷肯出马,别说咱们兄弟走出这大牢,就是那李万里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陈汤呵呵一笑,说道:“这感情是个好事啊,但不知道是哪位侯爷呢?”
    这个问题,就有点难住刘三刀了,刘三刀扣着脑袋,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反正是侯爷,你就安心在牢里呆一段时间吧。”
    陈汤心想这刘三刀兄长随时跟着陈辉,岂能不知道是哪位侯爷?只不过是他不想告诉自己而已。
    这次赋税的事情,县廷抓了很多人,狱中都已经人满为患。而且更加老火的是,这县廷并没有说要关多久,这就有点脑壳疼了。
    如果大家知道关多久,那也有个盼头,掐着日子,也能知道多久出去。
    陈汤却想,这马上就是春种时节,县廷肯定是不可能耽误春种的,过不到几天就要放人了。
    但事实出乎陈汤的意料,关了一个月之久,县廷还没有放人的迹象。
    陈汤只好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希望早点见到陈辉大叔,好让他来拯救自己。
    一个月后,陈辉大叔终于盼来了,但陈汤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是穿着号服进来的。
    穿着号服进来的,这意味着,陈辉大叔被县廷抓了。
    陈辉沮丧道:“侯爷去朝廷拜见皇帝去了,这次赶去没有见到。”
    没有见到,这就意味着此刻便无法借助侯爷的力量,以后如何,那只有自求多福了。
    狱中也有一些变化,许多家庭求爹爹告奶奶,到处借钱,将所欠税款补足,因此县廷也6续放了很多人。
    但陈明陈汤这些人,却是没有人来救了。
    陈辉一拍大腿,说道:“小汤,你这事要是早让老叔知道,老叔就帮你垫上了,只可惜老叔现在也进来了,咱们只好另外想办法。”
    陈汤也知道,当初陈辉离开油亭里的时候,还特意给阿母留了几串钱,给自己请郎中解毒,只可惜那钱也被陈明老爹给偷去输了。
    陈明的所作所为,让陈汤这个男子汉,都感觉有点难以承受,真不知道阿母怎么就跟老爹过了这大半辈子呢?她是怎么过来的呢?
    想起系统给自己留的王牌技能,洞察心思解锁的要求,就是要陈明不再赌钱。
    虽然陈汤多次想要找陈明谈谈心,但每次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求助系统,虽然有很多台词。
    但是系统并不包含感情,不好开口,这系统就无能为力了。
    陈汤心想,这是不是系统的一个漏洞哟,这么难办的事情,怎么可能办到?
    日子又过了几天,陈汤和陈明终于被放出去了,因为有人替他们家补交了税款。
    陈汤用脚趾母都能想的出来,这是李依娜想的办法,除了她还有谁?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啊,这事良心上怎么过意得去?
    陈汤出去之前,向陈辉问道:“老叔,我出去之后,怎么做才能救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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