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想想,他为什么跟踪我。”

    安迪说完,照往常对答节奏,却没等到回复。她只得在出车库前放慢车速,看向关雎尔,却见关雎尔一脸目瞪口呆,完全没有答复的可能。安迪只得郁闷地呶呶嘴,一踩油门冲出车库。很不幸,一眼就看到大门边的谢滨。她不禁爆了一句,“谢滨在等你还是等我?”

    被跟踪一词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关雎尔看向窗外,果然见谢滨就在门边看着她们这辆车。但谢滨并未伸手阻拦的意思,关雎尔也没有叫停,安迪则是斜睨着谢滨,车速缓缓地从谢滨眼前经过。

    关雎尔自言自语:“他不会,不会做出跟踪的事来。”

    安迪完全不理会关雎尔的否定,以工作时的独裁独断坚决地道:“问题‘为什么跟踪我’,你可以理解为‘他为什么对我有强烈情绪’,以至于必须动用跟踪来威胁我。我跟他无接触,除了帮你圆谎说你不在2202那次得罪过他,但这还不至于让他跟踪我。请你帮我回忆,你有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我,提起的那些话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不会,他不会这么做。”可关雎尔还是不由自主地顺着安迪坚决的提示,开始回忆有没有在谢滨面前提起过安迪。

    安迪不搭腔,默默开车,不打断关雎尔的回忆。

    关雎尔的回忆很痛苦,她原本并不想去回想,尤其是前天的对话。可安迪的提示仿佛是强迫性的,逼得她非清晰地回忆不可。她皱眉想了好一会儿,谨慎地道:“平时我都是说你有多么天才,对我有多照顾。”

    “这一条对你不构成威胁,对他不构成威胁,对你们的关系也不构成威胁。下一条。”

    关雎尔皱眉轻道:“安迪,请相信,我一直很喜欢你尊敬你,绝无陷害你的可能。”

    “呃?我没这个意思,哦,我急躁了点,对不起,我一向不擅长克制,对不起。但请你务必顺着构成威胁这条线索回忆。谢谢。我很烦,我不愿被跟踪,我非常担心身后有眼睛的状况,我必须杜绝一切可能。请你谅解。”

    “还有一次提到你,就前天,他说起他过去身份证上的地址,我说小曲也提到过,还有你阻止小曲。这条应该也不构成威胁。”

    “就这条。既然已经弄清楚始末,我会应对。”

    “这条并不严重啊。”

    “这条致命。”

    关雎尔太信赖安迪,相信安迪的判断不假,于是立刻联想到谢滨说到原身份证地址时的各种小动作,以及她当时也意识到那解释是多虎头蛇尾。而曲筱绡在她面前的种种欲说还休却分外明晰起来。“安迪,请告诉我为什么致命。”

    “不。”

    关雎尔看着安迪,只会无语。心中无数疑团,所有她早上之前还不愿多想的,刻意回避的,试图无视的,悉数涌入,她开始不得不分析思考。

    ☆、第 17 章

    邱莹莹换好衣服,端端正正地去咖啡店上班。上班时期的地铁非常挤,邱莹莹吃尽苦头,几乎是残花败柳状地出现在店门口,但已经提早开门的店长看见她开心坏了,难得地迎出来,一把将邱莹莹扯进去。邱莹莹又是给痛得呲牙咧嘴,可是,站到熟悉的位置上,邱莹莹这几天一直提着的心反而踏实了。她不顾店长的劝阻,拿块抹布如常打扫,虽然慢了点儿,可一点儿不含糊。

    正打扫着,连老板都特意下来表示慰问。邱莹莹连忙表态她有多积极,而身体还有多吃不消。

    大家都对她很不错,老板破例让邱莹莹坐着做事。邱莹莹趁空隙时忍不住给关雎尔发条短信:你真该早催我来上班,上班第一天很好,大家都很照顾我。请放心。

    安迪破例在例会时离开会议室接一个电话,因为电话来自弟弟的医生。包奕凡一向与该医生关系密切,医生自然对弟弟尽心尽力,让安迪非常放心。

    “刚刚有位警察问起我病人与你的关系。我如实告诉他,是慈善行为。但不知道他为什么特意拐过来问一下。我想得知会你。请你别透露出去是我说的。”

    “啊,不会透露,非常感谢您。是不是一位叫谢滨的警察?长得很精神,比小平头稍长点儿的头发,接近一米八左右身高。”

    “没问他名字,长相符合。”

    “谢谢,就是他。私人恩怨。”

    安迪当即一个电话又打给包奕凡。包奕凡本来觉得跟踪之类的说法有些风声鹤唳,这下是真的怒了,“假公济私,我知道怎么做。”他放弃本来欲找的关系,而是直接接通魏国强的私人热线,让他找人。

    中午饭后,应勤打完最后一针,终于出院了。

    一行四个人从出租车下来。应勤是下得最轻松的,他坐在副驾驶座。但应母还是一脸揪心地抢上去扶住他,斥他动作太快。应父则是与邱父一起到后备箱里取行李。你一只我一只,抢得不亦乐乎。这么久住院下来,光是饭碗饭盒就够装满脸盆。可应父终究是担心老婆管不管得过来,一不留神,就被邱父多抢到一只行李。应父试图抢回来,邱父笑道:“别跟我抢这个。你走快几步,看住小应,他很快要走楼梯了。”

    应父一看,果然是,他连忙拎着行李费劲赶上去,与妻儿汇合,一起上楼。邱父大包小包地跟在后面,非常辛苦。等打开门,一伙儿一拥而入,大家都呼哧呼哧地喘粗气,触目可及的是窗明几净,仿佛日光都异常明亮起来。只有应勤一开门就高兴地喊着“邱莹莹,邱莹莹”,各个屋子地找,却没找到。他惊讶地问邱父:“邱伯伯,小邱呢?她是不是也去医院了?”

    邱父重重叹一声,摸出应家的钥匙,拉过应勤的手,放到应勤的手上。“好了,小应安全出院,这事总算告个段落了。莹莹昨天搬了,我跟她们娘俩一起搬的。小应你保重身体,大哥嫂子你们也保重身体。家里的事慢慢做,有时间,别累着。我走了,再跟他们娘俩见个面,就去赶火车。”

    应勤下意识地看向他爸爸,“爸,怎么回事?”

    应父则是伸手拦住邱父,大声道:“大哥别走,别走,怎么回事?咱不是说好吃中饭喝老酒一起回去吗?我都糊涂了,你怎么把小邱他们搬出去了?这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们有什么话说错什么事做错?大哥你别走,快坐,快坐,坐下慢慢说。你把我们搞糊涂了。”

    邱父与应父状似肉搏,一个要走,一个不让走,最终,邱父被更强壮的应父推到屋里唯一的沙发上,不情不愿地坐下,还是叹息。应父连忙递上香烟,应母给点上火,两个父亲对着脸对吸。

    应勤原本是大伙儿的中心,这下忽然边缘化了,连妈妈都进去厨房忙碌地烧水。他站了会儿,终于想到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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