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爷子怒气上涌,瞧着还挺吓人的。
    不过,罗丛柏可不是谁唬大的,胆肥着呢。
    他一见老爷子信了自己几分,虽说瞧着气还不顺,可到底话头叫自己给顺了过来。
    只见,他后背一松,从容道:“老爷子放心,咱们没出什么血。”
    他这江湖黑话,惹了屋内几人齐齐的一声冷哼。
    一听的冷嗤声,吓的他立马转了过来,正色道:“往年,我帮过凌大侠的忙,这回算是扯清了。”
    这话没叫邵老爷子父女展颜。
    罗丛柏咬咬牙,继续,“其实,这事办起来也简单,弄个做旧的宝藏图,着几个信得过的人,将其分散开来四下藏好,再暗地里传出消息,很简单就妥了。”
    邵韵诗是不敢插话了,更不敢看着爷爷的,生怕自己一个不留意,露了马脚。
    她听了木头的话,只能暗地里撇嘴,腹诽木头太能瞎掰了。
    邵兰香冷笑了声,“你这简单的有些过了。”
    邵老爷子听完了罗丛柏的话,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更没拦了女儿的话。
    他只皱眉道:“就这样吧,时间来不及了,有些事多说无益。”
    这话有几分急促之意,倒是叫在座的紧张起来。
    邵老爷子没理会大家,抬眼看了眼挂钟,又道:“罗小子,既然这事你担下了,接下来我就还得劳驾你了。”
    罗丛柏忙道:“说什么劳驾,师父大师伯老早就交代下了,您家的事就是他们的事,当然也就是我的事。”
    他这话说的既有技巧,又有分量。
    邵老爷子听了,总算是愿意正眼看俩小的了。
    邵兰香面上也好看了不少,交代道:“既然,你们都掺合进来了,那下面就别再擅自行动了。”
    邵韵诗先道:“我听爷爷和姑姑的。”
    罗丛柏也跟着道:“现在得赶紧两处合一处地处理这些事。”
    邵兰香看向阿爸,“您说呢。”
    邵老爷子瞪了眼孩子们,叹道:“既然到了这一步,不一道处理,还能如何?”
    邵老爷子表了态,大家都松了口气,接下来的事也就简单多了。
    邵韵诗还殷勤地给大家又上了轮茶水。
    她这样,邵老爷子父女俩就更不为难孩子了。
    索性时间紧,也没时间计较之前的事。
    大家直接开诚布公地将彼此的布置都细细说了遍。
    末了,合计出,罗丛柏和邵韵诗早前的一番布置照旧,毕竟,他们的计划牵扯到了密库,不可轻易改动。
    至于,郑局长的手下,则要重新部署,这个要邵老爷子亲自出府,同郑局长洽谈。
    另外就是,府里晚宴改在老太太的喜福堂,一家人也都聚在那,直到明儿一早,包括白氏。
    邵兰香不放心老爷子,定了方案后,执意要随父亲一道去见郑局长。
    邵韵诗也不放心爷爷一个人出门,跟着劝了几句。
    邵老爷子不是不听劝的,便同意了,毕竟,女婿派的警卫可是配枪的,有他们跟着,确实安全几分。
    事情急,大家立马分头行事。
    遣走了邵韵诗和罗丛柏,书房里,一下静了下来。
    邵老爷子疲惫地揉了揉额头,吩咐道:“赶紧收拾收拾,咱们去见郑局长。”
    邵兰香想着家中的老母,收住了提起的脚,问父亲道:“阿爸,姆妈那里不再商量下?”
    邵兰香的话听着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可细听,老爷子还是知道,女儿到底还是心疼妈的。
    不过,这等大事,老爷子决计不会告诉老太太。
    在他眼里,糊涂了一辈子的老太太,就一直这么无忧无虑地过下去挺好。
    遂,心里早有了计较的邵老爷子,只微顿了下,便摇头道:“你姆妈心太软,性子又直,知道了无益。”
    听的父亲这话,邵兰香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只嗯了声,便道:“罗小子那就这样了?”
    邵兰香其实是不想罗丛柏知道太多的。
    “嗯?你觉得不妥?”邵老爷子一贯待罗丛柏如子侄,似孙辈。
    邵兰香到底顾着侄女的脸面,看了眼父亲,试试的没有将真实意思说出来。
    她笑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么麻烦罗小子有些不好。在一个,到底是家事,还牵着白氏,有些露怯了。”
    邵老爷子什么人,见女儿到底没说什么,也就微微一笑,顺着她道:“白氏的事,济方大师也早就知道了,罗小子能得他的交代,你觉得大师不交代一两句?这是瞒不住的。”
    “倒也是。”邵兰香有些暴躁。
    “再说了,罗小子算不得外人。”老爷子给了女儿一眼,“放心,露不了怯的。”
    见父亲如此说,邵兰香只得作罢,想着有什么话,回头好好交代一番侄女就是了。
    赶回槐园的邵韵诗和罗丛柏不知道,他们已经引起了小姑姑邵兰香的怀疑。
    一路奔回了槐园,罗丛柏才露出轻松的表情。
    邵韵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有你怕的时候?倒也是,当着爷爷你也敢瞎掰,回头穿帮的话,你想想怎么往回找补吧。”
    罗丛柏哪里是替自己担心,他后怕,不过是怕自己对瞒姑的心思,被老爷子和邵兰香发现。
    见瞒姑不懂,他便也不提,坐好后,只安抚道:“我的话虽不实,可也不全是瞎话,大师伯确实给我传过信,邵家的事,他且关心着呢。”
    “啊?还真有这事,那你师父呢?”邵韵诗奇怪道。
    罗丛柏摇头道:“师父行踪不定,我也就在前些时候收到过他的信,你家的事,他并不知道。”
    “那你还敢说师父交代的。”邵韵诗没好气地白了眼某个胆肥的男人。
    女子娇俏眉人的白眼,可爱的花都能羞臊。
    罗丛柏就被这样的瞪眼,酥麻了心神。
    邵韵诗回了槐园,也松懈了下来。
    她斜靠着暖榻,见男人只傻看着自己笑,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脚,“问你话呢,你怎么就敢瞎白扯济圆师父了?”
    罗丛柏回神,笑道:“怕什么,不还有大师伯顶着吗。”他这话有些欠揍。
    “你敢肯定方丈大师不会露馅?”邵韵诗立马心急地反问。
    “放心,老爷子不可能为这个去问我大师伯。”罗丛柏见小女人又瞪眼,忙坏坏地道:“就算是问了,你觉得,我师父和大师伯能不替我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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