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讨饶,委屈的小眼神,很动人,尤其还是英武冷峻的武勇之人做出的小动作。
    且,处在危机未除的境况,谁都没有生气的时间。
    邵韵诗听的男人的检讨,觉得这话还行。
    她看向罗丛柏的眼睛,知他确实是认真的,便放过了,“你知道不托大就好,不然,看我如何饶了你。”
    罗丛柏见她嗔怒地瞪着自己,讨好地笑了笑,不敢拉手,只摸了摸她披在身后的长发。
    可惜,某人手上有茧子,摸着倒更像是拉拽了。
    邵韵诗被拽了头发,虽不疼,可被他这小儿般的调皮惹的发笑。
    她回身嗔怪地点了点某人的额头,叹道:“你呀,真正是个魔头星,都这会子了,还有心思搞怪。”
    罗丛柏真是冤枉到家了,可也知道,是自己刚才的无意惹的事,只得讨饶道:“我这不是怕你害怕吗。”
    说完,他自己倒是先不好意思了。
    就瞒姑这一系列的表现,可瞧不出个怕字来,甚至,处理事情的能力比一般的男人还强些。
    见瞒姑不仅不怕事,还有心情说笑,罗丛柏倒是对小妮子的胆识,又有了一层新认识。
    此地到底不是说笑逗乐的地方,两人没再斗嘴。
    邵韵诗乜斜了眼某人,道:“你瞧着我怕了吗?”
    罗丛柏‘嘿嘿’了两声,安抚道:“只要晓冬带来了田师弟,咱们就啥也不用烦心了,只等着他救急就行。”
    邵韵诗对罗丛柏的师弟,只耳闻没见过面,所以,也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安心等着了。
    在等待救援的这段时间,邵韵诗简单了解了罗丛柏来到这里的具体情况,以及廖家、调查科和罗丛柏之间的纠葛。
    了解了这些,邵韵诗也是无奈,党派不同,利益不同,自然是矛盾重重,仿如生死仇敌了。
    想到上海正侵略着的倭寇,邵韵诗叹了口气,政、治永远凌驾于民众的生死之上。
    邵韵诗看了眼一脸急色的某人,压下了所有的无奈,忧心道:“你那位师弟,可知道你的具体情况?”
    罗丛柏知道瞒姑的意思,老实摇头道:“他只知晓些影子。”
    这样?邵韵诗倒是松了口气,道:“如此,就不怕他不来了。”
    正说着,外头喜妹又说话了。
    邵韵诗心头一紧,忙将罗丛柏推到了里面。
    罗丛柏无奈地看着邵韵诗的举动,他其实可以藏到衣架后面的挂帘间,不必和便池挨一处。
    廖家的洗手间弄的很是严密,听不清楚外头具体说些什么。自然里头两人的拉扯,也没叫外头的人听去半分。
    邵韵诗瞧着罗丛柏藏好,给他个安心的眼神,便小步走到椅子处坐好。
    没叫邵韵诗多挂心,只等了一会,喜妹进来了。
    瞧着喜妹满脸的喜色,知道是好事。
    邵韵诗当即道:“可是晓冬回来了?”
    喜妹欢快地点头,“嗯,她说外头情况复杂,叫我进来伺候,她盯着。”说着话,喜妹的手上也没停。
    虽说,她知道小姐并没扭伤了脚,可为了做足了戏,还是尽职地拿出药膏,往邵韵诗的脚踝抹去。
    邵韵诗露了脚踝,罗丛柏恰好打里间出来,这么一瞧,白瓷般的脚踝映衬着桃红色的衬裤,恍的他热血上涌,只差没喷出鼻血来。
    亏的他机敏,当即避嫌地背过身去,压着焦躁的嗓子,小声吩咐道:“喜妹,别抹多了,到底是药。”
    喜妹正好低着头,倒是没瞧见罗丛柏的窘境,只忙应了声是。
    邵韵诗倒是瞧见了某人的境况,可到底害羞,又当着喜妹的面,她只得压着臊意,故作平淡地看着喜妹抹药。
    罗丛柏心里惦记着事情的发展,平复了下,便问道:“喜妹,晓冬可说了具体的安排?”
    瞧见晓冬没亲自进来汇报,罗丛柏知道,田晨肯定还没跟来。所以,只能问接下来的安排,他相信师弟不会放着他不管的。
    喜妹尽责地摆弄着药膏,摇头道:“没有安排,晓冬只说那位田少爷说了,等他收拾了那些苍蝇,回头自会给消息,让我们等着就好。”
    邵韵诗倒是接话道:“晓冬个死丫头,虽说没什么实际的消息,可也该进来说一声,不知道大家都等着呀。”
    喜妹忙替晓冬圆话,“晓冬是怕我眼睛不够尖,瞧不到外头的真实情况,这才换了我进来。”
    罗丛柏跟着道:“晓冬大概是等着接应田晨呢。”
    其实,邵韵诗也猜到这点,就怕某人急的会不过来,回头再收拾晓冬。那丫头虽说耐打击,可一旦委屈了,也闹腾人。
    罗丛柏话一出口,就知道小妮子这是故意点自己呢,不由的好笑地睨了她一眼,不妨,一下子看愣住了。
    廖家的更衣间,四周都做了处理,只一株腊梅弯弯绕绕地留了下来,这既香了屋子,又添了意趣。
    一阵风过,一缕暗香盈满了屋子,邵韵诗皱着小鼻头下意识地轻嗅了下,大概是反应过来,这里是更衣室,粉嫩的小脸忽地一下就红透了。
    如精灵般的人儿,做着如此害羞的表情,叫正好转头看来的某位男士,一下子就痴了去。
    亏得屋里就他们三人,另外两位女孩子还各自做着别的事,倒是没谁可以看见,一贯冷厉睿智的罗大队长能有这么呆的时候。
    正好,喜妹将药膏抹好了,也帮着整理了下脚踝处的衣服,这番动作,一下子就惊醒了呆愣中的某人。
    怕被喜妹发现了自己偷看,罗丛柏忙找话茬道:“这药闻着有些花香,这里头放了花?”
    邵韵诗是个雅人,最爱弄些稀奇古怪的药,这活血药是自家用,她就更是可着劲地折腾了。
    见问,她笑了道:“难为你能闻出来,这里头我放了玫瑰花,怎么样,好闻吧?”
    罗丛柏无语地看了眼卖乖的小妮子,点头道:“确实好闻。对了,你们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个?”
    东西是喜妹带的,她忙回道:“我姆妈交代了,不管去哪家做客,又或是出门逛街,一应的药都要备着,比方说,消食的丸药,活血的药膏,驱寒的,醒神的,解毒的,甚至解迷药的,等等这些药丸,都得备上。”
    罗丛柏越听越头大,这哪里是出门,搞的比上战场还齐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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