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看着街上的尸体,心中大恨,这些人可都是他费尽金钱培养的心腹打手,若是不能护之,谁还敢给他卖命?他又看看这被吓破胆的伙计,好生安慰道:“这世子不过就是个做质子的货。且让她得意两天,等将来她被困在京城,我自然会替你们出这口恶气。”这伙计磕了头算是谢恩,可谁也没注意他低头一瞬间眼中闪过的狡猾。

    湛凞似乎听到了王老板的话,突然又转身回来,道:“我堂堂端王世子在你店外受辱,你难道没有表示?”

    王老板吓了一跳,挤出一丝笑容,“您的意思是。”他最怕湛凞提钱,虽然摘星楼收入丰厚,但上下打点,那也是笔巨款,真正落到他荷包里的,其实所剩无几。

    湛凞仿佛明白他的心思,假笑道:“本世子当然不是要钱。”

    “您说怎样就怎样。”王老板刚松一口气,又听湛凞道:“本世子自然知道王老板是存心赔罪,所以本世子也绝不会在三位皇子面前说你这酒楼的坏话。不如这样吧,皇上天寿在即,为表你对皇上、对朝廷的敬忠之心,你就每日施舍一千个肉包,直到天寿之时。对了,要足二两肉馅,本世子会派人来监察的。”

    王老板简直要疯了,离皇上大寿还有十来天,这一万多个肉包得多少钱,可是这个施舍的理由他怎么好拒绝,要是不答应,旁人还不说他对皇上不敬。更何况三皇子是他最大的后台。他双眼喷火地盯着湛凞的背影,心中早将这女子千刀万剐。

    湛凞似有感应,蔑视地看了一眼王老板,爽朗笑着上了楼,好似这里的常客,径直来一间最宽敞奢靡的厢房。房中坐着的三位皇子正围着一张布满佳肴的硕大红木圆桌,默默坐着,见她来了,同时起身拱手笑道:“世子,有礼。”

    湛凞也拱手笑道:“三位皇子真是人中之龙,家父可是经常提起你们。”说罢大方地落座。

    三人也跟着坐下。闵炜一向粗俗,说出的话不经大脑,“世子果然相貌不凡,本王府里的那些女人真是差远了。”

    闵炫皱着眉头,不悦道:“大皇兄,你怎可将世子和你的那些女人相提并论。”

    闵炜很不高兴,“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夸世子漂亮,干你什么事。”

    闵煜左右劝道:“世子身份显赫,有凤仪之态凌云之志,天下女子谁可比肩?大哥这话是有些过了,但三弟,我们做弟弟的,岂可对兄长无理。”他转头对湛凞笑道:“您说呢,世子?”他早将湛凞上下打量了几番,不由暗暗赞赏。

    湛凞没有接他话茬,微笑道:“今日小臣做东,三位皇子降尊纡贵前来赴宴,如此天大颜面,小臣倍感荣幸。只可惜小臣一介女流,实在不善饮酒。不如这样,小臣亲自执壶。三位皇子可要一醉方休啊。”虽是这么说,她却不动身。

    闵炫笑道:“世子真会说笑,这等事自有下人来做。”说着双手相击,从屋外进来两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轻巧地给四人斟上酒,然后垂手立在一边,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闵炫举起酒杯,“世子,两位兄长,请。”闵炜、闵煜也举起了酒杯,湛凞却端起了茶盏,笑盈盈点头示意。闵煜只把酒杯放在唇边意思了一下,然后立即掏出锦帕拭了拭。闵炜却是等闵炫喝下后才一饮而尽,出言讽刺道:“今儿是世子做东,老三你到有些喧宾夺主啊。”

    闵炫冷哼一声,“大哥如今到会用些成语了。”

    眼见又要尴尬,闵煜立即圆场道:“咱们三兄弟是来做陪世子的,一切凭什么世子做主。”他见湛凞只是一味地笑而不答,不由暗骂一句混蛋,又笑道:“老三,你这摘星楼挑人的眼光倒是不错,这两个酒家女姿色上佳。大哥,可有兴趣?”

    “本王的封地,苦寒贫瘠,到处都是刁民乱匪,又和北狄接壤,成日间打打杀杀,比不得老二和老三这繁荣。不过弄几个漂亮女人也不是难事。世子若有兴趣,本王送你几个,绝对是又鲜又滑的嫩雏。”闵炜这话一出,闵煜和闵炫面上一凛,均看着湛凞。

    湛凞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有些讶异,笑道:“小臣听说佑王爷的正妻是镇守武威郡的大将军范赫之女,这范赫和北狄交手多次,一点也没吃过亏。将门虎女,王爷您能伏得住?”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叫婆娘管得去?”闵炜冲口而出,颇有怨气。

    “大哥当初才到钜城时,依仗范赫的地方多了。如今三十万大军在手,范氏正妻的位子怕是不保了。”闵炫阴阳怪气,暗指闵炜过河拆桥。天下皆知,佑王的封地在钜城一带,那里和北狄、武威郡接壤,天高皇帝远,酷吏豪强横行霸道,乱象丛生。闵炜初到时,谁也不买这个失宠王爷的账,他是受尽刁难,万般无奈之下向范赫求救。范赫也是武夫出生,畅谈之下,颇为投机,又见这大皇子仪表堂堂,便有了招婿之心。范赫之女范氏自幼边疆长大,酷好舞刀弄枪,范赫也宠女儿,还亲自教导,那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偏这闵炜虽自己是个粗鲁之人,却喜欢那种娇柔温顺的小巧女子。可想而知,这二人成婚后一直感情不睦。经过这些年的积累,闵炜终于有了自己的军队,那还把范家放在眼里,连续讨了十几房小妾,范氏更加不依,夫妻大打出手,二人几乎反目成仇。也就是范赫还有军权,闵炜这才强忍着范氏。这已经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也是闵炜心中最大的耻辱,今日听见闵炫拿这事来讥讽他,怎能不大怒,马上就要拍案而起。

    闵煜见湛凞只在旁笑看着,不由感到一丝凉意,只好自己出来劝道:“今儿世子做东,哪有客人驳了主人面?大哥别恼,但凡有点本事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三弟身边不也有十几个侍妾。他和自己的正妃不也是格格不入?这正室总不如妾室。”他这话显然是帮忖着闵炜。闵炫一向自视甚高,骨子里好色面上却要做出正经清高的模样,以为天下人都是瞎子,殊不知掩耳盗铃徒惹笑话。这闵炫的正妻是董桦董太师的孙女,这个女子倒是附和闵炜的眼缘,温柔娇顺知书达礼,只是大家闺秀总是正经自重的。初时得了人,闵炫还有些新鲜,久之甚觉无趣,渐渐冷落下来,再往后竟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若不是有董家背景,这女子的下场恐怕凄凉。

    闵炜当然知道闵炫的情况,果然出言反击道:“三弟尽干那些脱裤子放屁的事,喜欢漂亮女人就直说,何必假模假样,做给万岁爷看呢?”

    闵炫气得满目通红,刚要发作,闵煜按住他,看着湛凞,笑劝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呢?要说美人,听说咱们皇妹永平才是绝无仅有的倾城倾国呢。咱们在这儿说美人,岂不叫世子笑话去?”

    闵炫一惊,这永平可是世子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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