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到御林军,去当城门兵,不过只能到西华门当差,而且决不能再赌。”语调突然一冷,“既踏进了王府,就没了退路。本宫的人是绝不允许背叛的,否则。”她一停住,武师德立即接口道:“这世道消失个把人易如反掌。不过只要你们做得好,日后荣华富贵是必定的。”

    “小人兄弟也是因为没了活路才干些没脸没皮的事,公主给了机会,小人兄弟也是知恩图报的,小人兄弟一定听公主的命令。请公主放心。”朱文急得有些语无伦次,话语意思却很清楚

    闵仙柔也不做多说,命人将这两兄弟带出去,又按原样送回绸缎庄,等到三更半夜确定没人监视才放了这两兄弟。朱武掂量着钱袋,笑嘻嘻道:“还以为被仇家绑架了?原来是天上掉了财神爷。”

    朱文一把抢过钱袋,“钱不是好拿的,得拎着脑袋。难得有贵人瞧得起咱,咱可得好好干。从今儿起我们要小心行事。”

    “哥,我理会。这场赌赌得不是钱是命,赌好了,咱们飞黄腾达,赌不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朱武拍着胸脯,豪气冲天,“只是咱怎么才能混进去当兵?”

    朱文掂量下钱袋,笑道:“使银子巴结人谋差事,谁不会?”

    朱武伸手拿过钱袋打开,财迷一样笑得无赖,“哥,你瞧见公主没?要是——”话没说完,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朱文恶狠狠盯着他,“我告诉你,有些事你想都别想。”

    朱武历来很怕他兄长,委屈道:“只是说说。”

    “祸从口出。你想死滚一边去,别连累娘和我。”朱文很生气。黑夜中,这两人全然不知自己的对话已全部被武师德派来的人听去了。

    听了禀报,武师德觉得公主这事做得有些离谱,便一大早匆匆去求见了公主,将昨晚的两兄弟的情况说了一遍,又道:“公主,御林军中我们也有人,您何必用两个不可靠的泼皮?”

    “本宫知道你的疑虑,”闵仙柔将在车辇中听到的朱文话语略略说了一遍,“一个赌徒难得还有份清醒,给他机会,说不定有意外之喜。至于他的兄弟,你要派人盯着。”

    “我会时刻让人盯着这两兄弟,只是,”武师德不解,“单凭他说的几句话?公主,这是否很草率?而且这小小的城门兵又怎么值得公主花费心力?”

    大清早,闵仙柔解释得有些烦,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你没听过俗语吗,现官不如现管。你别小看城门兵,有时城门及时打开可是事关全局。本宫知道御林军中有我们的人,而且职位不低。可一旦有了风吹草动,这些人必定会被监视,闵踆和闵炫也不是傻子。这时无权无势的泼皮最安全。你不用担心他们背叛,以他们现在的近况,想出卖本宫都找不到门路。”

    “公主深谋远虑。只是我们在京中底层也安插有各式各样的人,这事完全可以派自己的人去做。”武师德更加糊涂。

    “本宫要培养自己的势力。”闵仙柔一句话说得武师德脸色苍白。

    闵仙柔神色如常,“这也是本宫留在京城的原因之一。将来天下归了湛凞,必是多有议论,她要再娶了本宫,天下哗然不算,那些酸腐朝臣怎会同意?虽然本宫相信湛凞,但本宫也绝不愿意湛凞为本宫受委屈。所以本宫一定要有自己的势力,让他们做本宫的口舌,用来抗衡反对本宫的人。子端,”闵仙柔唤了一身。武师德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转身一看,他认识这女子,是端王的贴身侍女。

    闵仙柔笑得意味深长道:“本宫留她就是为了让她将这里的一切如实告之湛凞。武先生还有何异议?”

    这是公主告诉自己,她是明着湛凞培养自己势力的。武师德如今对公主真是敬佩得五体投地。想想也是,公主是端王的心头肉,要放弃公主迎合朝臣根本是不可能,若是一味的和臣子对抗,天下肯定不稳。不过要是公主的势力出面,两方臣子相争,她们俩只要平衡利益便可一切如愿。唉,这就是帝王制衡之术。武师德再不犹豫,跪下,恭恭敬敬地叩首道:“属下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这口一改,便意味着表明立场。

    闵仙柔很满意,也很清楚,将来湛凞做了天下,不可能将前朝的人一并弃之,新朝建立,稳定人心最是重要,肯定要启用一部分现下朝廷的人。收服了武师德,在京中的一切的人脉势力都可以为她所用,也就意味着有部分人会效忠于她,于她大大有利。她心情大好,生了顽皮之心,道:“现下在京城也无事可做了。”

    武师德大喜过望,“公主要会端地了?”

    “时机不对。”闵仙柔一句话让武师德泄了气。她十分好笑地看着武师德一张老脸变来变去,“本宫说过闵家父子不是傻子,本宫要是现下失了踪迹,和本宫接触过的任何人都会被牵连怀疑,之前所做的不是前功尽弃了?本宫知道武先生担的责任,这些日子有劳先生了。其实本宫来京城谋划,也是多此一举。没有本宫,武先生一样可以做到。”闵仙柔心里清楚,以湛洵的手段,在京城的布置必定极其周全。她现在已经明白了,湛洵的心思就是要锻炼她和湛凞。现在她们还能被湛洵保护着,将来成了天下主,明枪暗箭的更为厉害,所有一切也只能靠自己了。只不过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肯定会出乎湛洵的意料之外。闵仙柔很是得意。

    武师德不知她所想,认真道:“公主此言差矣。若没有公主出面,柳玉陵和赵福全岂可轻易听信于我们?这一点就是属下亲自出马也办不到。还有稚儿的事,若不是公主心思细密,谁能发现其中蹊跷?公主来京城看似只做了这几件无关紧要的事,其实却事关全局。况且公主坐镇京城,松了闵踆对王爷的疑心,对王爷大有益处。这桩桩件件皆是只有公主才能做到。属下不是怕担责任,实在是不忍王爷再受分离之苦,望公主早回端地。”

    闵仙柔难得轻叹一声,“本宫也想早日回去,只是何时回?怎样回?难道让本宫和湛凞一样披荆斩棘,出没那些从没人烟的崇山峻岭?总要选个恰当时机,等闵踆父子自顾不暇时,本宫才好回去。”

    “敢问公主,何时才有好时机?”

    “这就要看闵踆的身体能撑到什么时候了。”

    武师德恍然大悟,等闵踆不行了,夺位便是头等大事,那时就算天要塌了,闵炫也不会顾及其他的。他暗自祷告,希望稚儿能早点掏空闵踆的身子。

    谁料闵踆的身体因为以前保养的太好,直到长寿五十二年十月,才显出下世之相。武师德早把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公主令下。

    十月十六这天一直阴沉沉的,到了傍晚下起了小雪,京城的大街小巷几乎不见了行人。有个壮汉急匆匆跑进城南济世堂,才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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