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培训,对家乡是印象深刻,遂皱着眉头将错误一一指出。之后男子才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名讳,正是郭秀才之子郭忠义,他是存着私心的,听父亲说了情形,便立即去汇报了许明,想着让这姓昌的和父亲一道做这私商。

    那许明也知道,武威的商旅在外商眼中都是“待宰肥羊”,买卖确实不好做,所以嘴上对郭忠义发火,心里也是无奈,再找个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谁叫那位太守大人突然想起来闭关的。可私自带人进城虽问题,但万一是个奸细什么的,给下风城带来祸害,他可就罪无可赦了。

    郭忠义太明白上司的心里,主动提出去试探,又劝说道:“将军请想,姓昌的只是商人,不过是用他替您买卖货物。又不让他靠近军营要地,他能做什么坏事?何况属下定会派人监视的。您也知道如今咱的商旅都很艰难。不如借着姓昌的门路谋个出路。”

    许明只思考一会便应允了,时局太艰难,他总不能让自己的妻妾儿女跟着自己过艰苦日子吧。他听说过湛凞当初是如何利用细作进了京城颠覆晋朝的,但是他们范家军可不一样,十几年来刀头舔血的日子,都是打出来的队伍,对太守可是忠心耿耿。细作是肯定混不进军队的,那名商人只准他行商,不准做其他事,再派人盯着,想来不会出什么事。

    上司一点头,郭忠义赶紧领命去办。试探之下,见没有任何问题,又见昌福带的下人小的小老的老,便没有再注意,又回城安排了,趁着夜色将昌福一家请进了下风城,安置在一处客栈。只是深受闭关的影响,客栈根本没客,实在有够破落。

    都安置好了,昌福拥着董姝韵睡下后,才悄声问:“这么顺利?不会有诈吧?”

    董姝韵贴着她的耳朵道:“不会,他们没办法行商,想借着你的门路呢,你别多心。”

    昌福放心道:“你说这武威郡都穷成这样了,做生意又被欺负成那样,怎么还有钱去购买货物?”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听说武威郡有个金矿。”

    “可是光有金子没粮食又有何用?皇上只要不准和武威商旅来往,还不是能将范赫困死。”

    “你就不懂了,这正是皇上的精明之处。人为财死,尤其是商人,谁能抵得住金子的诱惑?即便官府禁止和武威郡通商,那私下也是禁不绝的。无商不奸,不如任由商人自己做主去祸害武威商旅,你想啊,一担茶叶或一匹丝布也许只要十两纹银,但遇到武威的商旅,往往抬价到百两,他们不想买也只能买,谁叫武威郡贫乏呢。而官府坐收税银,还能充实国库呢。而且金矿听这是好,但实际开采极其艰难。皇上何必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弄得民怨鼎沸。不如等范赫开采后,从商旅手中赚过来。”

    “那皇上就不怕养肥了范赫,以后不好处置?”

    “你看那粮食、药材、盐铁、马匹之类的物资,何曾入过武威郡?要是有人敢交易这些,早被砍头了。买卖的都是些丝绸、瓷器、珠宝之类的奢华物罢了。对了,进了这里后,旁的不要管,要你做什么,只有人吩咐。还有你要处处高调。”见昌福不解,董姝韵解释道:“你见过哪个细作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的?”

    昌福恍然大悟,安心地搂着爱人睡去了。

    此后的时日,昌福果然照着董姝韵的吩咐处处高调,先是回乡祭拜了先祖修了祠堂。又置办了一处颇大的宅院,四处买人进府做工。后到当初买自己的人家借口赎妹妹大闹一场。再更是高价挖来了几个有水准的大夫开了个药铺坐堂。这其中,她又做成了两笔生意,让许明十分满意,虽然仍是价高的离谱,但好歹都是上品货物。

    这一来,许明倒是不疑心了,却很是头疼,闹得人尽皆知,这私商还怎么做?万一给范赫知道了,他脑袋就得搬家。于是让郭忠义去说了一下。昌福按照董家姐妹教的,请来郭秀才,趁机和郭家父子结盟,做私中之私,夹带自己的药材出去贩卖。武威郡山多,珍贵药材颇多,正好赚钱。郭家父子贪财当然一口答应。昌福顺势与郭忠义结为兄弟,改口叫郭秀才为伯父。郭家父子傍上了财神,自然也是乐不可支。自此两家走动颇为频繁,董家姐妹更是将郭氏家眷哄得是团团转。有次喝酒,昌福听郭忠义说,范赫给心腹将领的奖赏都是一箱箱的黄金。不由得第一次生出鄙夷之心,用钱来笼络人心,范赫果然比皇帝差远了。

    转眼到了九月初九重阳,昌福一家也不想出去登高,索性在家里过节。重阳习俗有赏菊、喝菊花酒、吃重阳糕。一家人吃吃喝喝兴趣盎然让昌福十分满意。只是吃到重阳糕时,昌福直直摇头道:“这味道太差,哪里及得上以前我吃的。”董家姐妹知道她以前是皇宫尚食处的,均笑道:“你以前不是有手艺?去弄一两个给我们瞧瞧啊。”

    昌福立即起身,笑道:“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直向厨房而来,却里面只有个瘦弱厨娘在烧火,于是命令那厨娘道:“去拿些面粉鸡蛋酥油来。”

    那厨娘低着头颤颤站起,微微抬了头,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直到贴身丫鬟来喊,这二人才回过神。那丫鬟就是当初酉阳给指派的,见这情形微妙,待昌福失魂落魄一走,便立即制住厨娘将其关到了个隐蔽的房间,回去后又对董家姐妹说了。董家姐妹觉得蹊跷,互相对视一眼。董姝韵起身将孩子交给姐姐,拉着昌福回了房,问道:“到底有什么事?你可千万别瞒,这里凶险,稍有差池全家性命不保。”

    昌福一脸灰白,“是淮儿,她瘦多了,憔悴多了。可见是过的不好。”

    董姝韵心里一紧,照着丫鬟说的,必定是认出昌福。她定了定心,问:“你当如何?”又见昌福失魂落魄地直摇头,便知也问不出什么了。只得先宽慰了几句,又去找姐姐商量。姐妹俩自然知道昌福身份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她们的意思都是灭口。可昌福和那厨娘毕竟是八年的情分啊,会不会对她们有所怨毒?商讨一番,她们还是决定将此决定告诉昌福,就算有怨毒,也比泄露身份全家丧命要好。

    昌福听闻,低着头浑身哆嗦,眼泪不住地流。董姝韵并不上前去安慰,只强迫她抬头,盯住她的眼睛,苦涩道:“想想这些天过得日子,你有妻有儿,快活吗?但是你的身份只要泄露一丝风声,你妻儿的下场,你可曾想过!我知道,你的淮儿是个好女人,她不会说出你的事情的,但是万一,她酒后、梦中、不经意间,稍露口风,我们可就没有活路了。也许比死都惨,就凭我和姐姐的样貌,你觉得能免于凌/辱吗?说不定还会被卖到军营做军妓,你想过这些没有!”

    昌福终于止住泪水,死命地咬住嘴唇,狠狠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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