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财宝,旧宫之中定有大量遗留,不如就让他们先代为暂管。这些狡诈奸猾之辈也知不能得你信任,必会趁这最后之机大肆贪污一番好辞官还乡。到时便有借口除之。”

    湛凞眼睛一亮,道:“已是我大端臣子,再敢违反我大端律法,便可光明正大杀之。只是冯谦良老奸巨猾,万一不上当可就难办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墨成性之人如何能在巨富面前忍住?放心,我也会派人让柳玉陵好好做饵,由不得他不贪。”闵仙柔成竹在胸,又道:“赵润玉即将得胜还朝,她这婚事,其母可不会再拖延,你可有所考虑?”

    湛凞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她搂着爱人,得意道:“我可不会让我大端未来的大将军嫁不了心爱之人。一个赵老太太,不足为虑。”可她没想到的是,除了赵母之外,又蹦出了个马英搅局。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章

    九月入秋,南边已经稳定,赵润玉请旨班师。为庆贺天下一统彰显皇恩,湛凞下旨有功诸将进京受封。李朗、赵岩、马老将军等几位名将赫然在列。只是李朗因守着要地,北狄最近局势有所变动,故而在京受赏之后便急忙赶了回去。临行前夜,被密宣入宫单独见驾。

    李朗知道皇上要问北狄之事,直接回道:“北狄亢征南确有手段,其人精明强干骁勇善战。臣听闻,若遇有不肯归降的部落,亢征南必亲自披挂冲锋在前。北狄人向来对勇猛之士钦佩有加,故而亢征南很得人心。”

    “征南?身先士卒,武力为重。北狄不除,中原永无宁日。”湛凞眼中现了杀机,又问:“这几年北狄光景如何?”

    “时好时坏。前年还有雪灾,去年倒是风调雨顺。”

    “南北刚定,朕需要时日安抚民心,不能在此刻大动干戈。你要替朕好好看着北狄。二三年内,朕定会挥军北上。”湛凞对李朗也是推心置腹。

    “臣等北伐已等了一辈子,不在乎多等这几年。”李朗从军可和别人想着建功立业不同,他家几代命丧北狄之手,血海深仇刻骨铭心。他拼命杀敌成为一代名将,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征讨北狄告慰祖先之灵。如今亲耳听到皇上许偌,内心激动翻涌,顿感胸闷想咳,只是怕圣前失仪,硬是忍住,面上却憋得通红,身躯微微发颤。

    湛凞见他情形有些异样,关切道:“大将军如今已过耳顺之年,却还要为我大端守土操劳。朕虽心有不忍,但抗衡北狄除大将军外,确实无人可用。将军定要保重身体。”

    李朗低头长吐一口气,坚定道:“臣自幼便立志消灭狄寇,奈何在昏君治下蹉跎半百岁月。今有圣上雄才大略任人唯贤,我大端国力更是蒸蒸日上。眼见志向得舒,臣这朽木无论如何也要看着北狄覆亡。”

    湛凞内心忧虑,嘴上还是安抚了一番。回到清漪宫,她颇感疲惫,靠在龙榻上闭目养神。闵仙柔忙吩咐人去端了碗小米粥来,亲自送喂。又命银月过来给皇上敲腿解乏。

    才进了一口,湛凞便睁眼惊奇道:“小米粥竟如此香甜?”

    闵仙柔笑道:“这可不仅只有小米。用灵芝、甜枣、枸杞、乌鸡熬制半日,取汤汁放入小米再慢火细顿半个时辰,方才食用。”

    “太过奢华了。”湛凞仍又闭目,享受着爱人的温柔。

    “本末倒置。你的身体可比什么都来得金贵。这般繁忙,再不进补些怎生支撑。”闵仙柔拿着丝帕轻轻拭去湛凞嘴角的汤迹,又细心吹吹汤勺中的热粥,缓缓喂去,“天下无非有八处要塞,端北、怒目关、近乡关、下风城、定昌城、护城、雁翎关、天门岭。如今一统,除端北、怒目关、近乡关因对着北狄需要能征惯战的帅才,其余皆用心腹将领把守即可,每十年一轮换,不叫他们做大便好。你父皇给你挑选了那么些将士,都是只忠于你们湛氏。你又何故如此费神。”

    “北狄不除,始终是我心腹大患。我就是心忧于此。”湛凞叹道:“我观李朗身子大不如前,真有战事,恐怕他精力不济。若论抗衡北狄,如今军中除了马老将军,尚无他这样久经沙场的帅将。可老将军比他年纪还大,最近也是身体欠佳。唉,狩猎过后,我将命赵润玉去守近乡关,希望她能不负圣恩。”

    “北狄尚有内乱,国力仍未恢复,这几年不足为虑。等他们有实力侵犯时,我大端早已国富兵精,正好决战。”闵仙柔有些不满,“你都累成这样,做什么狩猎去。”

    湛凞笑道:“当了这皇帝后,我许多闲趣都丢了,此次正好借口庆功,也让我舒舒心动动筋骨。”

    闵仙柔岂会不知爱人的心性。湛凞自幼贪玩,尤其是在那位不靠谱的太上皇纵容之下,性子更是不受拘束,自做了皇帝以来,除了那次冒险去平县,其余时日也算安分,但心里的憋闷可想而知。这次封赏功臣武将居多,湛凞便有了借口,围猎最合武将心意,当即定为庆典的一部分,要来个君民同乐。天下一统是普天同庆的事,御史们也都睁一只闭一眼。这好不容易找个乐子,湛凞怎能不去?

    九月二十九,除去值班的官员走不掉,皇帝带着京中所有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出了京城。围猎之地在净云山以东十里的密林草场,这里名为广苑围场,本就是前晋时皇家狩猎的地方,只是前晋后期几代皇帝都不喜围猎,便渐渐有些荒废。湛凞登基后有心前来,但大局未定之时,怕有刺客行刺,更怕言官上谏,只得作罢。这次提前十天,京畿卫已经将此处围得针扎不进,一遍又一遍排查了所有险地。而闵仙柔更是命酉阳带人在暗中埋伏着,确保万无一失,才让皇帝到此游乐。

    湛凞也知道没有危险,放开了心情,带着那些个武将,打马扬鞭弯弓射箭,不一会就收获颇丰。只是苦了那些个文官,说是来秋游吧,但跟皇帝出来没有旨意是不能随便走动,坐在低矮的宴几旁,只能喝喝茶水,等着皇上“凯旋”。

    都快过午时,湛凞才率领一帮子武夫,痛快地回来,下旨当众现烤野味,与群臣分食。文臣喝了一上午的茶水早饿得前心贴后背,偏要顾着斯文细嚼慢咽。

    湛凞在高台上瞧着,文武分边而坐,离着近是郭桢、马老将军、赵润玉、马英等重臣或功臣,其余则按照官员大小排序。那些个文官分明就是饿了,却还做出一派知礼的模样,真真有趣。她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拿起银刀挑下一大块肉,大口吞食起来,并下旨赐群臣美酒。武将们见皇帝毫不做作,个个畅快,下手撕肉喝酒。

    跟随而来的郭桢心里略有担心,酒喝多了容易闹事。虽然是在圣驾前都不敢太放肆,但这些个武将今儿因狩猎本就很兴奋,再喝点酒万一谁头脑一热,指不定干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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