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是宁飞前时在锦城花楼所写,因排在首位,故此第二日便已人尽皆知,尼玛嘎姆因其生母关系,十分好诗,又如何能不知道?
    她如此主动,其实也是受了这首诗影响,如今自然要讲给裴玉婷听。
    “您可真豁得出去,那可是你的男人啊!”
    裴玉婷对此十分不解,哪有将自己男人推出去的道理?
    尼玛嘎姆笑道:“什么你的我的,姐妹之间,分的那么清楚干嘛?”
    “况且男子嘛,三妻四妾十分正常。”
    裴玉婷无言以对。
    这姑娘说的对,有花堪折直须折,只是该怎么折呢?
    不行,得想个好法子,必须得如尼玛嘎姆一般一次成功,不然可就要让宁飞笑话死了。
    吃完了饭,裴玉婷来找宁飞。
    宁飞并不知晓此女憋着坏要把自己推倒,道:“你马上去告诉张凌,立刻开拔,咱们这就着手对付不远处的黎明土司!”
    之前说过,并非所有土司都至此处,还有那不听话的,这黎明土司便是其中最强者,宁飞必须得迅速将其解决。
    “那您昨晚为何不说?”
    “昨晚畅游惊涛骇浪去了!”
    裴玉婷不解其中深意,便就依令行事。
    宁飞这边则带着手下全甲士兵与尼玛嘎姆及其手下士兵先行一步。
    黎明土司旦增桑姆还挺聪明,知道宁飞会以此为由来兴师问罪,早早将优势兵力集中起来,也不和宁飞打,就缩在寨子里不出来!
    反正大军还需时间赶到,宁飞便趁此机会道:“尼玛嘎姆,你去喊话,告诉他们若不开门,小心本宫冲进去后烧杀抢掠!”
    “总之,说的越狠越好,甭管是否夸大其词,越让对方觉得你在吹牛越好!”
    尼玛嘎姆摇了摇头,宁飞还道她要摆谱,不想尼玛嘎姆道:“我们这里三个或四个字的名字一般不直接称呼,缩略一些会显得更为亲切。”
    “殿下以后可以叫我尼玛!”
    宁飞哭笑不得。
    “我还道你不服我呢。”
    说完,拍了尼玛嘎姆小腰一下。
    尼玛嘎姆轻轻“哎呦”一声,蹙着柳叶弯眉半埋怨半撒娇道:“怎么会呢,人家已经彻底被你征服了!”
    “嘶!”
    宁飞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不会吧,这姑娘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
    明明之前正常的很,怎么一夜过后,比花楼女子还要那啥?
    自己也是贱,昨晚明明已有见地,何必还要挑衅?
    真是吃一堑不长智,太没脑子了!
    “你生母是乾人,自然知晓尼玛究竟乃是何意,这名字还是不叫为好。”
    “那就叫尼姆!”
    “好像没多大区别。”
    “尼嘎、嘎姆、玛嘎、玛姆,殿下选一个吧!”
    宁飞无言以对。
    真不是他瞧不起人家本地名字亦或玩谐音梗,主要是这四个称呼似乎哪个寓意都不太好。
    “我还有个乾人名字,乃是小名,叫依依!”
    “你不早说!”
    宁飞真不知该如何评价这姑娘。
    早知有这等名字,你还在这儿扯这么多淡干嘛?
    殊不知尼玛嘎姆不说,是因她没宁飞想的那么多,又总觉得这小名拿不出手,这才如此。
    当下却也不仔细解释,媚眼如丝道:“调情嘛,自是要说些废话才是。”
    “正常点行么?做事要紧!”
    “明白!”
    尼玛嘎姆知晓宁飞极有事业心,便就不再多言,起身来至寨子前两手做喇叭状朗声道:“吾乃坤杰土司尼玛嘎姆,代表大乾五珠亲王九殿下宁飞和你们讲话......”
    尼玛嘎姆如宁飞所说,说了一些听起来十分离谱的威胁之言,果然令那些在寨中防守的士兵松懈下来,纷纷嘲笑。
    旦增桑姆冷笑连连。
    甭管传言如何,宁飞可是曾切切实实全歼西律五万大军的狠人,自是看人极准,怎的会不事先调教,让尼玛嘎姆说出这等话来?
    也好,没什么比对手犯傻之于旦增桑姆而言更有利的,那些人身上穿的全甲他看的直流口水!
    “土司,您可不能上当,万一他们想让您放松戒备,可就完了!”
    旦增桑姆身旁一位南诏女子低声劝他。
    此人名叫庞婉,南诏派来联络旦增桑姆的,因生的漂亮,被旦增桑姆看上,这才接受了他们鼓动,要和宁飞死磕。
    当然,旦增桑姆同宁飞差不了多少,好色归好色,但不会忘记正事。
    其实此前,他就曾想过和大乾为敌,正巧南诏前来勾搭,既有盟友,又得一位美女,有何不可?
    也因此,旦增桑姆始终将此女当做花瓶看待,寒声道:“用这些乾人的话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岂能懂这许多门道?”
    “怎么,昨晚没让你高兴?”
    一说昨晚,庞婉后背一凉,脸上却依旧是媚笑。
    “土司力气可真大!”
    “还没用力呢!”
    旦增桑姆在庞婉背上拍了一把,也没见他如何用力,庞婉登时小脸煞白,眉头紧锁,显然触动了到了某些旧伤。
    “坤杰土司,恕我直言,你虽有乾人血统,到底本地出生,本地长大,且还是土司,为何却要同宁飞沆瀣一气?”
    尼玛嘎姆寒声回应道:“大乾历来视我等如子民,宽容相待,友善至极,何来的沆瀣一气之说?”
    “大乾收服我们,是为土地与人,南诏莫非也是如此?”
    “你可不傻,知晓他们不过把咱们当挡箭牌罢了!”
    旦增桑姆岂能不知此事?
    或者说正是因乾朝对自己子民太好,他方才不愿与乾朝走的太近。
    不然长此以往,大家只知乾朝正武帝,不知自己这个土司,岂不是要离心离德,无法管理了?
    他才不管手底下人是生是死呢,只要能维持住自己绝对的权力,死多少人都不在乎。
    尼玛嘎姆也知旦增桑姆知晓此事。
    如此喊话,实是想刺激他手底下人。
    他的士兵可非个个受他恩惠,毕竟这旦增桑姆不仅爱权,还贪财好色。
    往往不允许谁家富庶,不然必抢,而且就连女子也难逃其手。
    地盘也就那么大点,本来就没多少部众,因此几乎凡是有女儿的人,都被他祸害了个遍。
    反观乾朝,正武帝缺点再多,独独有个不好色的优点。
    且明令禁止双方通婚,尤其女子,不能嫁给乾朝男子,甚至离开当地都不行。
    归根结底,就是想拿出诚意,让百姓们知道,他不会用乾人血脉去稀释他们,会给他们很大的自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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