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微红,“王太女年纪还小,又怎能做得真?”

    “千安已经七岁了,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难道际大人认为千安尚未明白什么叫封妃?”凤非昔放下手中奏折,从王座上走下来。

    “我向千安提起这事,也是对封妃之事有所意动,我怕委屈了你。”凤非昔走到际古桦身边,抬头看着尤湘凰留下的墨宝,道:“若是封你为妃,你可愿意?”

    际古桦呼吸骤然一窒,心跳微有加快。她下意识的看向凤非昔,凤非昔没有笑容,一脸漠然,她也看向际古桦,这才露出了妩媚的笑容来。“孤是认真的。”

    际古桦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她还是缓缓摇了摇头,“我不愿意。”

    “为什么?”凤非昔并不意外她的否决,但是还是想知道为什么。

    “一来,陛下对王太女所说,无法留在王宫之中,其实并不准确,宫中女官众多,陛下若想,什么理由都能留下来。二来,陛下若是封妃,此等行为必然掀起轩然大波,当年尤湘凰封妃尚且死了七位大臣,事情也在历史中被抹去,而陛下此举,也不知会引起何等惊涛骇浪。”

    “三来,我毕竟是王爷名义上的妻子。”际古桦把最后一个原因说完,顿了一下,道:“陛下若是封妃,恐怕全天下之人,都会反对。”

    凤非昔笑容变淡,她其实也清楚这些问题,可是她还是对封妃之事有所意动,就是因为,她不想委屈了际古桦。

    当年非誉来历不明,先主和众臣都不愿他为王夫,可是凤非昔还是执意让他登上了王夫之位。

    非誉的才华横溢,争取到了为凤非昔侍君之位,而王夫,却是凤非昔所为。

    所有人都希望梧侍君成为王夫,因为他的父亲是御史大夫,身份也算尊贵。但是凤非昔却不愿委屈了非誉。

    她爱他,所以不愿委屈他。而现在,凤非昔确认自己对际古桦的感情,是唯一一个自己接纳了的人,她同样不想委屈了她。

    “孤不在乎天下人怎么说。”凤非昔的声音沉沉的,像是受了伤的小兽在挣扎。

    “可是我在乎天下人怎么说你。”际古桦为凤非昔的维护感到感动,伸手握住她的双手,“陛下一世英名,怎么可以毁在我手中?再加上,我不在乎,陛下要知道,我要是成为了妃子,那么我就完全摆在明面上了,不知道会成为多少人的眼中钉,我志向不大,只想陪在陛下身边罢了。”

    “所谓的名分,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凤非昔抿着唇不说话,际古桦只好握紧了她的手,柔声道:“现在这样便是我最想要的生活,况且,我也没有想到陛下会突然和王太女说这事,坦白说,王太女的反应,令我很诧异。”

    “她作为日后的君主,若是这点胸怀都没有,孤岂不是很失败?”凤非昔微微扯起了嘴角,态度终于有所缓和。

    际古桦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凤非昔并非没有理智之人,可是刚才的反应却让她觉得,她确实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种感觉,觉得有些沉重,却又有些甜蜜。不管她是认真与否,都是一种态度。

    际古桦轻轻抱住了凤非昔,柔声道:“陛下,像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凤非昔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这味道带着淡淡的药草香味,令人不自觉的就放松了心情。她回抱着际古桦,道:“这样就够了吗?”

    “够了,原本我还担心若是千安长大了无法接受我们怎么办,结果她现在就已经接受了。”际古桦想到这一点还是心情放松了不少,“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原来你已经想到了这么长远了吗?”凤非昔轻笑一声。

    际古桦被这样一打趣,面上浮现羞意,却又忍不住说道:“我想又怎么了?难不成还不能想吗?”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迟迟未能入眠之时,际古桦怎能不想?她就这样走进了凤非昔的心里,仿佛是一场梦。

    际古桦总要一再确认,是不是自己在做梦。然后在第二日见到凤非昔,在她漠然的神色下,看到自己时微有变化,然后就便一切都是真的。

    没人懂凤非昔那个目光是什么意思,但是际古桦知道。因为那夜凤非昔妖娆而自信的说着“你敢不爱”之时,就是这样的目光。

    深邃而又捎着些许的情意,令人沉迷。

    “我可没有这样说。”凤非昔声音满是笑意,她揉揉际古桦的发,道:“明日要去行宫,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出了什么事,丹青和墨与会保护你。”

    际古桦微微蹙眉,“陛下此意是指国奉之行会不太平?”

    “大概吧,我倒希望不会有事情发生。”凤非昔凤眼里闪过些许的狠厉,“不过做好准备总是有好处。”

    凤非昔拍了拍际古桦的背,然后松开了怀抱,走回了王座之上,“我还有奏折尚未看完,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宫休息吧。”

    “陛下不用管我,我自己随意看看。”际古桦微笑道。

    凤非昔哑然失笑,指着际古桦说道:“你倒是随意看,但是到了亥时就抢我的奏章不让我看了,你说你作为臣子,有这个理的吗?”

    际古桦笑容越加温柔,眼眸中的笑意就像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荡起涟漪一圈圈。“我觉得挺好的,虽然没有理,但是陛下不也纵容了?”

    “我倒是不想纵容啊!”凤非昔一副拿际古桦没辙的表情,无奈的摇头,“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际古桦无奈的嗔了凤非昔一眼,“陛下,您还是快点看奏章吧。”

    凤非昔朝际古桦挑了挑眉,这才低头看起奏章来。

    而在杰王府的情况与乾照宫井然不同,相对于凤非昔二人的温馨,杰王府里充斥着紧张感。乔歌和吴程等人在密室聚首,为国奉之事密谋着。

    凤台贤坐在最为黑暗的角落,红着眼睛却又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圈人。那里,是吴程为首的乔歌直属;那里,是玄武国带来的班底;那边,则是常宽和前将军。

    这些人,有些是被欲/望所促使,有的是被威逼利诱,有的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乌合之众,还敢妄言推翻凤非昔。

    凤台贤觉得有些可笑,可是却又笑不出来。

    如果凤非昔没有防备,以这些人,未必不可以成功刺杀凤非昔。但是乔歌从未想过之后呢?虽说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但是他们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推翻整个朝堂。

    可是乔歌不会在意,自己说再多她都会认为自己只是贪生怕死。凤台贤累了,再也无法去劝服乔歌了,所以他只好沉默着。

    “陛下首日到达入住行宫,祭祀流程完成需要两日,到了第三日晚上,经过两日的操劳,她一定会放松警惕,所以我们的心动就定在第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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