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冰倩一番假惺惺的忏悔,在方飞浪看来,屁都不如!
    他甚至连搭理她的念头都没有!
    双手摆弄手机,不过是为了躲避和她有话语交集。
    “自家门口,注意一点!”
    屏幕上,跳出宁若冰发来的消息。
    方飞浪差点没笑出声,忍不住仰头看向二楼。
    刚好看到一张怨气冲天,醋意十足的俏丽佳人看过来。
    四目相对,宁若冰以肉眼可见的最快速度缩回脑袋。她才不愿意看他们郎情蜜意呢!
    “有点麻烦要处理,不是你想象得那样!”
    方飞浪敲出这行字,准备发送之际,想想又全部删除,故意逗她,“我会注意!”
    这钢铁直男的标准答案,让宁若冰肺子都快气炸了,干脆连回都懒得回,直接跑到楼下,当着周冰倩的面,示威似的挽住方飞浪的胳膊,嗲着嗓子,佯装亲昵道,“老公,这不是大外甥的女朋友吗?怎么不请人进来坐呢?”
    方飞浪差点惊掉下巴!
    吃醋的女人,果然没什么大脑!
    周冰倩沉着脸,冷声回应道,“我和赵钱孙早就分手了!现在的身份是方飞浪的前妻,团团的亲妈!我来找他,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麻烦你回避一下,谢谢!”
    一番话下来,让宁若冰没词了!
    倒是一旁的方飞浪,接起话茬道,“她是我老婆,我什么都不瞒着她!”
    话音落地,再看宁若冰那股子得意劲儿,哪里还像是公司总裁?完全就是一个占了上风的正房正室!
    “老公,你们慢慢聊,我还有公事要做,不奉陪了!”
    宁若冰朝着方飞浪眨了眨眼睛,还朝着他脸蛋,蜻蜓点水似的“啾”了一口,像小女孩似的,蹦蹦跳跳地回去了。
    周冰倩脸都气绿了,嘴上还要假装忏悔道,“她真幸福!都怪我不懂得珍惜,才有今天的下场!我好后悔……”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王德顺风尘仆仆地赶来,一见面就把手里的符篆塞到方飞浪手里。
    “南平是天竺来的邪术,我以前也没处理过,只听同行说,这些东西被请回家之后,一旦供奉不当,无法满足它们的要求,它们就像冤亲债主,有正经的讨债权。
    它们很自私的!要拿走什么,谁都管不了!
    强行插入这份因果连接的天师,必定会遭到恶毒的反噬。
    我年纪大了,倒是不怕这些东西。
    只是各个法术流派、道门不同,使用的心咒和驱邪方式各不相同,治标不治本啊!
    一旦留下后患,反噬更为严重!”
    王德顺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让方飞浪面露难色,“这么说,只有天竺的黑衣阿赞,才能持心咒彻底销毁它?”
    “对!你听我的,把这些符箓塞进孩子贴身衣兜里,保她一时无忧!现在立刻去把南平的捆绑主人,也就是天竺的那位黑衣阿赞请来解决它!”
    外来的和尚会念经道理,方飞浪也是懂的,他下意识看向周冰倩,还没等开口,就听周冰倩“嗷”地一声嚎哭出来,“那位黑衣阿赞已经死了!就在上个月出的车祸!”
    “阴牌就是预支福运,让你提前透支所有,后续一旦供养不善,必有血光之灾!南平之凶,连拘束它的黑衣阿赞都被反噬了,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王德顺唉声叹气,一筹莫展!
    若是换了别人,他也只是一个旁观者。可当事人是救过他儿子性命的方神医啊!他咋能忍心旁观呢?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方飞浪心中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有!可以打开天眼,和它们沟通!看看它到底想要什么!但是,我的天眼已经在上次的反噬中弄瞎了。想帮忙也帮不上!”
    王德顺真是急死了!有他做负面教材,同行们谁都不接这外来的邪祟生意,该怎么办呢?
    “可以帮我把天眼打开吗?”方飞浪一句话,无疑给王德顺提供一个新的方向,可他仍然眉头紧皱,“我可以试试,但是没把握!”
    “那就试试!”方飞浪无比坦然地看向王德顺,“生死有命,成败在天。”
    一番深思熟虑后,王德顺点点头,而后又有所担心地说道,“给刘孩儿打电话,让他过来!他命中贵气冲天,有他在身旁,也算是一张王牌!”
    此言一出,方飞浪不由得挑眉看向他,颇有些哭笑不得。
    一通电话过后,老刘风风火火地出现,依旧穿着他那身明黄色的太极八卦道袍,脖子上还戴了一块,和他巴掌差不多大小的美玉。
    “怎么又是你!”老刘一脸嫌弃地看向周冰倩,“本就是个穷命,瞎折腾个毛啊!引来洋邪玩意就能发家致富?靠命!靠命!懂吗?八字没有,憋瞎折腾,容易把自己作死!”
    一番说教完毕,又得意洋洋地举起胸前美玉,和方飞浪显摆道,“我爷爷说了,这是祖传的和氏璧!和氏璧你们听说过吧?就是‘完璧归赵’那个成语里的和氏璧!早些年藏在我家房子底下,要拆迁时候我爷爷挖出来的,牛吧!”
    周冰倩在心里狠狠剜了老刘一眼,碍着他是高人,眼前自己又有求于他,也只能忍气吞声,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一行四人临出发之前,方飞浪上楼交代两句,又特意把天珠戴在女儿脖子上,符篆也塞进她的口袋,又嘱咐了好几句。
    这次的南平看样子比上次的更厉害,他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老刘朝着王德顺拱拱嘴,“你看这孩子面相咋样?我咋看不透呢!”
    王德顺眯着眼睛,没吭声,他前半生道破太多天机,差点老来无人送终,现在更不敢断言妄言。
    一番准备后,四人从碧桂圆出发,直奔周冰倩的娱乐公司,她在那里有自己单独的化妆间,南平阴牌就供奉在那里。
    今天是周末,公司人不多,一行人直接进了周冰倩的化妆间,在休息间见到了那个南平阴牌。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个阴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黑气产生,起码方飞浪看不到。
    而且整个气场氛围,也和上次完全不同。
    透明的玻璃罩里,一个坦凶露腿的女人,双手捂着面颊,外人看来,不外乎就是一个雕刻挂件。
    王德树手持朱砂笔,口中念着咒语,在方飞浪两眉之间画圈,画到圆心处,又描出一笔火苗似的红色印记,跟着手捏雷诀,在方飞浪眉心处一点,“开!”
    方飞浪只觉得眼前由清变浊,模模糊糊得像戴了老花镜似的。没多久,变成一片澄明清澈。
    这时,再看整个房间,和初入时截然不同,黑气虽没有,若有所悟的,似飘带一般的灰色烟雾,弥漫在整个房间之中。
    南平阴牌的供奉台后面,飘着一个若隐若现的长发女人形象,她双手捂着脸,背对着方飞浪,嘴里叽哩哇啦地说着什么,仿佛受到干扰的收音机。
    很快,它开始放慢语速。
    方飞浪这才听清楚,她在唱一首儿歌,歌词很古怪,方飞浪没听过。
    毕竟不是国产的,不可能有小燕子这类的神曲乱入。
    是天竺语?
    咋听着这么山寨呢?
    隐隐还有当地方言的土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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