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被小书童催促着,急急忙忙赶来拜见了族长,张贤让念心将母亲扶回屋里,带着父亲、五叔在书房里落座,仔细的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听得父亲和五叔云里雾里,愣愣的盯着张贤,还是张贤父亲先开了口:
    “我说贤儿,你说的法子,别说为父和你五叔闻所未闻,估计这天下也是独一份,如果成功了,的却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创举,但是,不知道这有几成把握能够成功?”
    张贤知道,这事儿成功率那是百分之百,但是面对老成持重的父亲和五叔,张贤还不想显得太过浮躁:
    “父亲、五叔,所谓世事无绝对,要想十成把握做事,那是千难万难,但是,这个法子,八九成把握是有的,退一步讲,就算失败了,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能不能成功,而是要演一出瞒天过海大戏,给县令和分家的三大房看,不然,即便孩儿的法子有十成把握,泄露出去了,那也是也必败无疑。”
    五叔是精明的生意人,一听张贤说话,便明白其中利害,说道:“族长的意思是,这件皇差本身就是狗官和三大房串通设下的局,如果让他们知道族长有了破解法子,那么,他们势必会再出阴谋诡计来进一步陷害我们,他们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张贤点点头,这五叔果然是玲珑人儿,一点就透。“五叔说的没错,如果我们不把戏演的像,让他们信以为真,再好的法子也是白搭,所以,从今天开始,整个张府都务必要低调,要给人一种极其沮丧的气氛,为了把戏演活,父亲和五叔一定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千万不能对我布置的事情打折扣,哦,这事儿,目前就我们三个人知道,除此之外,我不希望还有任何人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张贤父亲一听自己儿子都夸奖五哥,略微有点尴尬,自己作为父亲,也该有个明确表态:“为父一定按照我儿的布置去做,至于保密之事,我儿放宽心,就连你母亲,为父也不去说,这下好了吧!”
    “父亲勿怪,实在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为之,容不得丝毫差错!”张贤也对着父亲认真解释起来毕竟,只有一家人先内部协调好,才能形成力量,一致对外。
    五叔看着张贤,真的是满心高兴,自己经商数载,阅人无数,这个小侄儿族长,做事稳重,未虑胜先虑败,就凭这份心智,绝不像是一个尚未婚娶的十八岁男儿,将来前途,真的是不可限量,自己这个宝算是压对了!
    “族长所言甚是,目前我们是危机重重,今日回去,我便安排人手,将粮草采买齐备,哦,还有族长说的干茶叶、银杏叶、橘子皮、青盐这些都一并准备好,三天时间应该足够了,剩下的就是族长说的加工问题了。嗯,对了,我刚刚心算了一下,此次按照行情采买粮草,我们最少可以赚四千两银子。”
    张贤此次目的,并不是打算在这个粮草采购上赚太多银子,以免被人抓住把柄,横生枝节,那就得不偿失了,便说道:
    “五叔,如果本族长此次的法子成功了,将来我们月入万两银子都不是问题,这次粮草采购就不要赚太多,就赚一半,两千两银子就可以了,以免被人抓住把柄,影响我们的正事儿。”
    张贤五叔一想也是,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能低调一些最好,便对着张贤拱拱手说道:“好,就按族长说的办!”
    其实张贤心中最关心的还是交代给父亲的事情,说道:“父亲,刚刚孩儿说的几点,父亲可曾记住了?”
    张贤父亲被自己孩子的自信感染,也爽快的说道:
    “记住了,第一条,石匠要暗中请来不能走漏风声;第二条,祠堂后山要设立加工房,安排家丁守住进出口道路,没有我儿的同意,谁都不允许进去,对外就说防火防盗;第三条,祠堂后山,故意堆一些显眼的粮草,要故意显得凌乱不堪,为父可曾说对?”
    “父亲大人说的完全正确,只要我们把事情做稳妥了,尤其是保密,这件皇差,我们就算完成一大半了!”
    县衙后堂,张勇正跪在县令面前,一脸媚态的说:“县尊大人,您昨日的安排,属下一家人心中非常感激的的,可恨这张贤个小娃儿,自视功名在身,不仅对长辈出言不逊,更没想到他竟敢胁迫县尊大人!属下得知以后,极为愤慨。县尊为一县百姓父母官,爱民如子,我即是县尊属下,又是县尊治下的百姓,故而,今日捎带些许薄礼,聊表敬意!”
    县令一看张勇说完以后,打开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着整整十锭金光闪闪的硕大金元宝,县令对于钱财那是行家啊,这十锭金元宝少说也值两千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心中明白,这张勇要对张贤落井下石,反正这也是自己目的。便眯着眼睛说道:
    “张勇啊,你一片忠孝之心,本官心中是清楚的,你想做什么,本官也明白,相必你也清楚,本官给他的皇差,是两千四百石粮草,其中仅草料就是一千四百石,你那堂弟最少还需要三百五十两车马,还不算他一路上自己的吃用,才可以勉强完成皇差,但是,现在各州县都有皇差,车马是哪里都没有多余的,所以,即便你堂弟有钱也买不来车马,你堂弟完不成皇差,后果你张勇应该是知道的,就不用本官多言了吧!”
    “属下明白,这都是县尊大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为我张家清理了门户,所以,属下才略备薄礼,聊表心意!”
    县令对于属下的孝敬,从来都是坦然受之,不过县令想到张勇做的有些事情,已经偏离自己掌控。县令混迹官场数十年,早就已经是老官油子,便出言敲打敲打张勇:
    “我说张勇,虽说你忠心可嘉,但是本官最见不得欺上瞒下,这升官发财嘛,普天之下都是这个理儿,据传闻,你张勇做县尉,可是在本官身上花了八千两银子,可是本官仅仅收到你三千两银子,哼,八千两银子,就是买个普通京官都足够了,是不是啊张勇县尉?莫非将剩下的五千两银子给本官保管着呢?”
    张勇听完县令所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当初三大房串通起来,大肆掏空家族财产,理由都是荒唐可笑的,家族里不是没有人反对质疑,但是三大房联手,其他人有怨言也没有用。不过,现在在县太爷面前,张勇还是很清楚自己该有什么态度:
    “县尊明鉴,属下当时为投在县尊帐下效劳,家父的确让家族多出了数倍银子,这些银子除了孝敬县尊的,其余的都拿去做经营了!这件事情,属下多次跟父亲说明,千万不能打着县尊旗号做坏事,但是,父为子纲,属下岂能轻易指责父亲!不过,属下父亲还是很快就明白了这种做法欠妥,待到今年年末,家里赚取的银子,一定拿出一部分孝敬县尊大人。”
    县令眯着眼,这张勇还算识趣,只要有银子分就行,但是眼下张贤负责的这件皇差,是绝对是完不成的任务,为了避免被张贤连带,撇清朝廷责任,必须往上面打点一下关系,这部分钱,张勇一家必须出了,本官岂有做亏本买卖的?便说道:
    “嗯,如此倒也说得过去,念在你一片赤诚的份上,本官也不追究了,但是,此次为了你父亲能够做族长,扳倒你堂弟,本官可是拿皇差做的赌注,若是完不成皇差,连本官都要被朝廷追责的,故而,上下打点你也是很清楚的,朝廷官员都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此次最少需要准备五千两银子,你和你父亲商议一下,把银子送到本官这里。反正到时候,你父亲做了族长,什么好处都会加倍捞回来的!”
    张勇心中恨这县官贪得无厌,但是眼下却没办法,一切还得仰仗县官做事,要算起来,父亲做了族长,收益还是比花出去的银子多的多,而且二房、三房都得出点血,点点头说道:
    “县尊大人尽管放心,这笔银子是县尊拿去办正事儿的,属下晓得轻重,明日便给县尊送来!”
    县令很满意张勇的表现,只要有银子,做什么事情都是愉快的,不过这县官并没有得意忘形,数年的官场沉浮,这县官虽然贪,但是也很老奸巨猾,对着张勇说道:
    “好,张勇你最近表现不错,但是,本官要告诉你,事情没有最终办成以前,一切事情都会有变数,你堂弟是读书人,心中沟壑甚多,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你要抽出时间,仔细打探你堂弟如何应付皇差,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来告知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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