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贤的几位叔叔和堂兄弟看到张贤手指所指方向,正是张贤父亲母亲和念心,立马心知肚明,意思是只要张贤父亲母亲和小妾念心,他们答应饶他们一命,张贤是不会为难他们的,求生的欲望让这些人连滚带爬的来到张贤父母面前,每个人都带着哭腔,求爹爹告奶奶的祈求活命的机会,就连张贤大叔叔和堂兄张勇,那跪地抱这父亲大腿哭喊的无赖模样,真是让张贤哭笑不得。张贤母亲气的压根就不拿正眼看他们,念心过于善良,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张贤父亲却是被激怒了,宽大的袍袖一甩,站出来说道:
    “你们现在哭丧着脸做什么?前一刻不是还要想方设法,置我们一家子于死地吗?诬告我儿蓄养私兵,谋逆大罪!我们可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们怎么忍心干的出这么残忍又无耻的事情?尔等放心,你们是禽兽,我们一家人却做不出置你们于死地的事情出来,但是,你们处心积虑,一次次的算计谋害于我家,若不施与惩戒,尔等是不知悔改的。你们可以卖掉家产田地,离开扬州,走的越远越好,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
    张贤父亲刚刚说完,那县令见巴结的机会来了,立马上前一步,媚笑着看了看张贤,回头严肃的对张贤族叔和堂兄弟们说道:
    “按照大宋律法,诬告他人反坐,也就是你们诬告张大人什么罪,你们便要受什么罪责,现在你们诬告张大人蓄养私兵的谋逆大罪,按律当斩,现已查明,你们诬告罪证确凿,因此你们按律当斩,既然张大人令尊念及骨肉亲情,不追究你们死罪,还允许你们卖了田地家产去往他处谋生,已然是对你们天大的恩惠了,怎么,你们还不赶快卖了家产滚得远远的,难道要本官拿尔等下狱问个谋逆大罪才情愿?”
    “大人开恩,我等马上就走,马上就走,谢谢四弟,谢谢贤侄儿,我们今天马上就去卖田地家产,明天就搬走,明天保证就搬走!”张贤大叔叔磕头如捣蒜,不停的说道。众人虽说千万个不情愿,但是相比死里逃生捡了一条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说完,众人立马四散回家,各自变卖田地家产跑路去了。
    那县令说完,又悄悄看了一眼张贤,见张贤嘴角微微的笑意,心中一块石头也算是稍稍落了地。就在此时,一名衙役带着方坤押着几辆马车,来到县令面前,说道:
    “启禀大人,按您要求,所有物品都装车运来此处,请大人示下!”
    那县官看见几辆大车,脸上一阵肉疼抽搐,无奈还是转身带着哭腔说道:
    “张大人,本官借你的钱物已经已经运来,张大人是否清点一下?”
    张贤听后,看了看方坤,但见方坤微笑着点点头,证明方坤早就盘查清楚了,张贤也知道这县官现在、将来都绝对不可能再对自己有威胁,也绝对不敢再欺瞒自己,笑着对县令说道:
    “县尊大人,下官是信任你的,不过有一点,不管你信不信,下官可以明着告诉你,你交给下官的每一分银两,实际上都是交给了大宋朝廷的,下官会让这每一分钱,都用到利国利民的地方去,绝不肥私。”
    那县令眯着眼看了看张贤,点头哈腰,嘴上说着绝对相信的话,实际上心里面信了才有鬼了,这大宋朝廷,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但是要说谁高风亮节,拿自己家的钱财为这大宋朝廷做事,在县令眼中,那是绝对不可能有的!用现在的话说:“我信你个鬼,你这猴精的小崽子坏得很!”
    县令眼看事已至此,整个人懊恼不已,悔恨当初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招惹这个小阎王,差一点把自己一大家族的性命都搭进去了,还好也算自己能屈能伸,舍掉家产,一大家族老小的小命也算保住了,把柄在别人手中,现在能做的,就是夹着尾巴做人,但是也不得不把情况向朝中后台们说一下,不然朝中那些后台,从今以后看不到自己真金白银的孝敬,真要发起飙来,自己这家老小同样逃脱不了一死,自己和那些朝中高官的阴狠残忍比起来,自己就是一只善良的小白兔
    县令高高兴兴而来,垂头丧气的向张贤告辞离去!
    张贤来到父亲母亲面前,看着母亲那慈爱的面容,父亲那关爱的眼神,缓缓的跪了下去,张贤告诫自己,不论往事如何,现在这两位就是自己的爹娘,他们待我至亲,我也要孝顺至诚,说道:
    “父亲、母亲,孩儿让你们二老受委屈了,还请父亲母亲原谅,不过孩儿保证,从今往后,绝不再让父亲母亲受一点点委屈,如果孩儿连自己父亲母亲都保护不好,实在无脸做人,更不敢厚颜立于天地之间。”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呢?这种飞来横祸不是你的过错,只要贤儿你安好,我和你父亲便是受些委屈也无大事,倒是念心这孩子,每日思念于你,茶饭不思,看着是瘦了。”张贤母亲说完,把张贤牵了起来,张贤父亲也点点头,说道:
    “贤儿,你母亲说的对,你是我们张家唯一的希望,我们二老也希望你好啊!以后可千万不能轻涉险地,这次要不是我儿拿了那狗官致命把柄,我们一家老小,算是完了。”
    张贤站起来点点头,笑盈盈的看着脸上还带着泪珠儿的念心,想着念心为了保护自己爹娘,甘愿让自己被打,让张贤一下子心疼到了骨子里,拉着念心白嫩的双手,轻声说道:
    “娘子,相公让你受委屈了!”
    念心看着张贤充满深情的关爱眼神,一句委屈了,便让念心的泪水再次盈满双眼,也许平时还没有感觉什么,但是这次相关离开数月,念心真的感觉度日如年,走过、路过的地方,全是相公的影子,哪怕是平时捉弄自己的俏皮话,静静想来,都是那么充满浓情蜜意,如今自己的相公以一种英雄救美的方式出现,自己的崇拜之情,似乎又潜移默化之间,悄悄的加深了,念心眨巴眨巴着一双泪水盈盈的眼睛,痴痴的望着张贤,似乎都忘了周围还有很多人。
    不仅是周围的人,就连遥远的角落里,也有一双似幽怨又似不解的眼神,也在看着张贤和念心痴情相望的一幕,一阵沁人心脾的香风飘来,就见一名窈窕女子,乌黑的发鬓高盘,垂下的几根发丝在精致绝伦的的五官上,恣意的轻舞飞扬,这女子身上肌肤白若羊脂,嫩得似乎吹弹可破,女子身着一袭洁白的白衣白裙,白衣白裙随着风吹而飘然灵动,真是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仙子。张贤远远的闻到香气,就知道必然是神仙姐姐到了,张贤回过头一看,这不是雨瑶仙子还能是谁?对着王雨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
    “雨瑶姑娘,你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本官父亲、这位是本官母亲,这位是我家娘子!”
    张贤说完,王雨瑶对着三人款款施礼,说道:
    “小女子王雨瑶,谢谢大家照顾父亲,小女子没齿不忘!”
    王雨瑶说完,张贤笑着对父母和念心说道:
    “父亲母亲,娘子,这位是王教头女儿王雨瑶,此次押韵粮草途中,孩儿多次遇险,幸好王姑娘武艺高强,多次救过孩儿性命!”
    张贤不说还好,一说路上遇到危险,母亲又开始盘问起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张贤无奈,只好匠事情原委重新讲述一遍,张贤父母听到王雨瑶多次救了张贤,简直就把王雨瑶当成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个劲的说着感谢的话,那念心更是被感动的拉住王雨瑶的手,抹着泪珠儿说道:
    “好妹妹,多谢你相救,都不知道该怎么样感谢你,妹妹长得犹如仙子一般,姐姐实在是喜欢,小女子对妹妹是无以为报,如果妹妹不嫌弃,我们就结拜为姐妹吧,好吗?。“
    王雨瑶被张家上上下下的感恩之情高的有点不知所措,但是王雨瑶不得不说,非常喜欢这位善良到了近乎童真的小姐姐,许诺念心,待事情办完就结拜为异姓姐妹。
    张贤安抚好了父亲母亲和念心,便让他们回去休息,自己还要给王教头和牛大猛交代一些事情。当家人和王雨瑶都慢慢离去了,剩下的都是张贤心腹之人,开心的对着大家说道:
    “这件事情大家干的不错,不仅解决了本官家里面的后顾之忧,地方上再也没有人给我使绊子,还一举得到大笔银子,加上我们压缩干粮的获利,以现在的财力,我们就算养个上万人军队都不在话下,但是本官说过,我只养绝对精悍的强兵,不是千里挑一的强兵本官不要,本官对于凑人数的军队实在是看不上眼,现在我做了扬州县尉,正好将我们这三千兄弟排上用场,千载难逢的练兵机会!“
    张贤说完,兴奋的拍了拍手,大家还没有回过神,为什么张贤说做了县尉乃是千载难逢的练兵机会?这一个县衙才多少点衙役兵丁?就算我们三千家丁都轮着当一次衙役兵丁,那也要好几年才行啊,而且那些衙役兵丁,比起我们的家丁兄弟们,那差的不是一点两点,正当众人疑惑的时候,只见王复笑了笑,说道:
    “大人好主意啊,县尉掌管地方司法捕盗,那扬州城周边,土匪山匪水匪横行,老百姓苦不堪言,但是扬州城的衙役兵丁,欺压老百姓倒是一把好手,要他们去剿匪,简直可以说是开门揖盗,周边的匪类越剿越多,原因无他,这些衙役和县衙兵丁去剿匪的时候,贪生怕死,远远的敲锣打鼓,摆个大阵仗,这哪家土匪是笨蛋啊?小股匪类看见这么大阵仗还等着你打?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听说以前县衙衙役和兵丁们追击土匪跑的远了,在山里面遇到过大股土匪包围,被打的是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从此彻底的怕了土匪。后来啊,这些衙役兵丁再也不去较远的地方剿匪,都在城边郊区武装行军,做做样子,绝不和土匪发生冲突,更别说交战了,甚至还发生了屠杀村里面老百姓冒充土匪的畜生行为。”
    众人听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张贤也不得不佩服王复,真不愧是一代名将,一点就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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