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无法面去失去双脚的残酷事实,最后她死了……死于自焚。

    他前去参加丧礼,却被对方家人扫地出门,当时驾驶车子的他被视为凶手,如今想想,站在公路上的他,开车的他,他还真是彻底的罪魁祸首,要是他没有超速,要是他没有时空穿越,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姜故平感到头皮一痛,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用双手揪住头发,正狠狠地施力拉扯。

    不管过去多久,不管是否已经尘封在记忆深处,曾经犯下的罪都不会消失,再次直面形同最残酷的刑罚,他不能原谅自己,也无法释怀。

    “为什么,又让我看见它。”姜故平痛苦地呢喃着,不明白为什么要再次经历不幸,难道当过受害者,当过元凶还不够,还要把旁观者也当了才甘心?

    【因为,我舍不得你呀,阿平。】

    飘渺的声线夹杂着冷风吹在耳畔,这在记忆中熟悉但语气却偏偏又十分陌生的声音,让姜故平从痛苦挣扎中瞬间跌入导致全身僵直的恐惧当中。他生硬而且缓慢地拧转脑袋,红蓝二色的双瞳不安地颤动着无法准确聚焦。只见在微乱的黑长发中间慢慢出现尖削且异常苍白的小脸,那青紫色的绫唇在记忆中是红润可人的,一管挺鼻娇小但犹如石膏雕塑般生硬,分布在两侧的杏眸却陷着一对妖异的眼仁,只有黑一种颜色,没有眼白。

    她还穿着最喜爱的一袭红裙,可惜曾经娇俏可人的气质不再,只余一股煞气扑面而来,平添诡谲,十分骇人。

    姜故平确认这张脸并不属于人类,可是这张脸又该死的熟悉:“小静?”

    他曾经的女友,余晓静,是舞蹈上的天才少女,万众瞩目的明日之星,无数的舞台在等待她,可她却像一颗流星,绚丽却短暂,才刚照亮众从的眼睛,却在下一刻陨落,留下一片唏嘘之声。

    【阿平,我等了你很久,你怎么没有来找我?奈何桥真不好待,每一天每一天都要面对那些丑陋的鬼魂,看着它们得到解脱,你却一直不来,所以……我来找你了。】

    “我……对不起。”姜故平知道不管怎么解释,都不能磨灭他曾经犯下的过错,他没有勇气自杀,爱得不够坚定所以不能生死相随,他有犯错可是除了道歉也找不到任何借口,甚至没有办法补偿,注定是一辈子的遗憾与罪过。

    【对不起?】女鬼默默注视着她,一如过去曾经热恋时那般专注,最后她双目溢满怨恨:【既然对不起我,那你就去死吧!】

    姜故平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推跌在公路上,甚至来不及反应,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瞬间将他撞得肢离破碎,眼前一切粉碎,化作星星点点游走的光粒。他在惊惧中挣扎,猛然落入微凉却结实可靠的怀抱,脑后还被温柔地抚摸着顺毛。

    “不怕,我在这里。”

    耳畔重复着同一内容的呢喃,姜故平被恐惧占据的心灵逐渐安定下来,在挣扎中胡乱挥舞的双手终于改为抱紧给予他怀抱和安慰的人,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我……害怕。”

    本来想用一句‘我没事’揭过去,话在舌尖上,却道出最真实的感受。

    是的,他害怕,害怕曾经的不幸会延续到今天,他有预感,这个梦境并不会那么简单地结束,一定还有什么横在前路上,不由他躲避。

    该隐微讶,一点都不排斥姜故平说出心中最真实的感受,哪怕这并没有多光彩,说不定换了别人讲出来会引起他鄙视,却不包括姜故平,这个人是特别的。

    “不用怕,甜心,有我在呐。”他安慰着,把人揽得更紧,很享受身体紧密接触传递过来的体温。

    姜故平是安心不少,但仍旧忘不掉余晓静的鬼模怪样,想起自己这么多年都不敢去给她上一次坟,甚至懦弱地选择了遗忘,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对于他不负责任的报应。

    该是时候,担当起自己曾经犯下过错了,他想,他虽然不知道余晓静怎么会在梦中出现,可是她看起来并不好,是应该为她解决这次难题的。

    “该隐,我……有一件事必须跟你讲。”姜故平突而生起一股冲动,决定将从未对别人透露的事情,与眼前的吸血鬼分享。

    该隐见姜故平神色有异,原本因为姜故平苏醒而雀跃的心情也沉淀下来,闻言眸光倏深,脸上却仍旧维持着惯有的温柔笑容:“是什么事呢?甜心。”

    “我,我前女友的鬼魂,说不定要来索命了。”

    “前女友?”该隐危险地眯起眼睛,什么鬼、什么索命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是我的,前女友什么的,丢掉吧。”

    姜故平微怔,心情莫明地轻快,又有些别扭:“想什么呢?是前女友,过去很久的事情了,就是……我对不起她,她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没有来找我,现在却来了。”

    看着心上人积极澄清的模样,该隐脸色稍霁,也就有耐性听一听事情究竟。

    姜故平见状,就把梦中经历娓娓道来,也简单阐述曾经在半神夏津干预下穿越时空的事情,最后他脸上也浮现浓郁的困惑:“我也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真实。”

    该隐凝视着这张布满疑虑的脸,稍作沉思后他伸出手掌覆在这脸颊上轻柔摩挲:“我没有发现任何鬼魂,再说就算有鬼魂也不可能到这来,大概就是个梦,再坏也就是个有预示的梦罢了,过几天找个人给你解梦去。”

    听该隐这么一说,姜故平才注意到身处之地有多特殊,先不说放目是一艘船的甲板上,再不说风将船桅上巨大的帆鼓起,更别提这所有一切都是银色的,就说这银船航行在云海之上,已经够让人脑袋当机。

    在这银色大船上有一个银色王座,上头坐着一个身穿古希腊服饰并且一头银发,模样美丽如同神话故事中的女神,但从生理角度上可以判断为雄性的家伙,为什么怀抱着那个看起来极严肃其实有些呆萌的墨镜帅哥美杜沙,还一副占有欲的样子?

    “你好。”墨镜萌帅哥淡定地招呼,仿佛坐的不是某男神的大腿,而是一张再严肃不过的办公椅。

    “……你(wo)好(ca)。”一定是我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姜故平颤巍巍地求证:“别告诉我那是月神。”

    “那就是。”该隐微笑着打击亲爱的主人,听到前女友事件之后稍稍低落的心情略有回升。

    虽然姜故平自问不是什么偏执狂,可是目睹女神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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