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房间里和老者讨论许多事情,安排好一切后,李世民四人这才离开楚王府。
    回去途中,
    小兕子一路上都很高兴,半路更是让李世民背她。
    “噢?小兕子,怎么突然想让父皇背你?”
    李世民有些意外。
    这破了风的小棉袄,以前可很少同意让他背啊,这也让女儿奴李世民极为郁闷。
    “嘻嘻,因为今天父皇对兕子太好啦!父皇过来父皇过来!”
    小兕子挥着小手,示意李世民耳朵贴近她。
    李世民照做无疑。
    即便是蹲下,李世民也还是高小兕子一头。
    小兕子不由踮起脚尖,用小手挡风,轻声低语道:“谢谢父皇今天为兕子撑腰!当时兕子打坏那个大大的水晶…….啊不,玻璃!兕子还以为你会骂兕子呢,一直都阻止姐姐找你和母后过来。”
    “呜呜呜,结果你都没怪兕子,父皇你真是太好了。”
    李世民闻言,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傻女儿,为父怎么舍得骂你呢?!
    李世民心中顿时有股自豪感,这种被女儿认可的情况,实在是太让他为之着迷了。
    然而,小兕子下一句话却是差点把李世民气出血。
    “嘻嘻,父皇是除了二哥之外对兕子最好的人啦,谢谢父皇,兕子先要贴贴。”
    轰!
    此话如同五雷轰顶,让李世民原本自得心情如坠冰窟。
    又是宽儿。
    兕子啊,算父皇求求你,别提宽儿了好吗。
    哪怕是少提一句,让父皇多多开心会也好啊!
    李世民都快哭了。
    二儿子楚王在小兕子心中地位,真是谁也没办法取代。
    泪目。
    不过明面上,却是没表现出来。
    他从不会和小兕子生气,再多的委屈苦楚也自己心中藏,不想让宝贝女儿担忧。
    “咳咳,是吗,那父皇还真是地位很好。”
    李世民咳嗽一声,很是平静的说出违心话。
    “是呀是呀,哎呀,不说那个啦,父皇贴贴!
    小兕子伸出两只小手,渴求抱抱。
    在看到这个抱抱邀请,再看小家伙那充满期待的表情,李世民心中怨气顿时消散不少。
    没办法。
    女儿奴本质。
    只要女儿给点好的示意,瞬间举手投降,不管之前有什么怨念,都抵不过女儿的一个抱抱。
    李世民很是从心且高兴的抱着小兕子,他只觉得非常满足。
    这一幕,
    身旁长乐公主和长孙皇后看在眼里,也都不由会心一笑。
    随后。
    胡闹的小兕子回归正题,又要李世民背她,李世民自然毫无异议。
    将小兕子背起。
    他们一家四口又往各人宫殿折回。
    如果可以的话,李世民真想这一刻能晚点到来,毕竟一家四口齐聚散步散心,可是很少见的。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是皇家。
    平常时候,都非常的忙。
    当然,小兕子这个吉祥物除外。
    李世民也不忍心让小兕子身缠烦恼。
    此时。
    小兕子被李世民背着,也不安分,一双小脚被李世民挽着,那脚尖也在不断摇摆。
    仿佛得了多动症,一刻都不能安静下来。
    “父皇今天真的好好呀,以前以前,你都没什么时间陪兕子,更不用说帮兕子撑腰了。”
    小兕子说着,脑袋便又贴了贴李世民。
    闻得此言。
    李世民只觉心中一阵揪痛。
    是啊,以前都没怎么陪过孩子们。
    所以不知道宽儿隐藏着什么,也不知道李泰和李承乾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把他这个父皇当白痴,想把这个家给毁了,更不知道长乐什么时候病了。
    唉。
    失败的父亲。
    也不知此时开始挽救,还来不来得及。
    “小兕子,父皇答应你,以后有时间都会来陪陪你。”
    李世民忍不住道。
    这次小兕子被刺杀一事过后,他是再也不敢把政务放第一位了,当然,亲情放第一位也不行。
    最起码。
    小兕子如果有求,他都会腾出时间来陪陪小家伙。
    这时,李世民正胡思乱想中,小兕子又有了新鬼点子,说是要李世民抱她,背着有点不舒服来着。
    李世民点头应允,再次改用抱着小兕子回去。
    而这一路上。
    小兕子时不时都会用小脸蹭蹭李世民,李世民有些惊讶,自己还没刮胡子呢,怎么小家伙一直蹭啊。
    他忍不住道:“小兕子,父皇胡子刮得你不疼吗?!”
    “疼呀!
    小兕子直言不讳。
    李世民:……
    “那你为何…….”
    小兕子抱着李世民脖子,奶声奶气道:“兕子不怕!兕子就想贴贴父皇啦。”
    这……
    都觉得疼还贴,李世民哭笑不得。
    不过很快。
    他就想明白了。
    自家宝贝女儿蹭脸或者抱抱,主要看的是人和喜欢程度,而不是看表面条件,诸如有胡子之类的,她倘若喜欢那个人也会贴。
    李世民不禁想到。
    恐怕…….便是二儿子楚王,满脸胡渣,小兕子也会主动去靠。
    唉。
    人比人气死人,还是不要和宽儿比谁更受小兕子喜欢,比不来比不来。
    略微哀叹一声,李世民再次抱紧几分自己宝贝女儿。
    返回,终有尽途。
    将母女三人相继送回去后,李世民再次回到太极宫处理政事。
    然而还没进去,就见太极宫门口有太监来回的焦急走着。
    李世民眼眸微眯,负手而立前往。
    那名太监见到李世民回来,喜形于色,忙走上前道:“陛下,秦少卿那边传来消息了。”
    “噢?!”
    李世民听到是秦子仪那边,立刻无比认真道:“秦子仪那边,桉子可有进展,需知,离最后期限,只剩下两日。”
    太监连连点头,说道:“有的有的,秦少卿那边抓到了主谋,他已经是将此主谋交给京兆尹处理,静待陛下的命令。”
    交给了京兆尹?!
    把戳手可得的功劳,扔给了京兆尹?!
    这可不像金吾卫带回来,有关于秦子仪的情报啊。
    李世民眼眸微眯,想了想,说道:“他可还让你带回来什么?!”
    太监微微一惊,旋即鞠躬道:“陛下圣明!奴才还没说您就已经知道,是的,秦少卿还托人给陛下带回来一物。”
    “奴才知道陛下对此桉重视,已是将此物放置于太极宫内。”
    李世民闻言,点了点头,便快速越过太监进入太极宫。
    里头。
    他处理政务的桌子上,比以往多了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李世民看在眼里,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遣散众多宫人,确保只剩下自己一人,这才徐徐打开盒子。
    “咯吱”一声,盒子开启。
    里面空旷至极,只有一张纸条。
    李世民打开一看。
    上面,只有一句话。
    【陛下,主谋还未捉拿归桉,但还请陛下陪臣演出戏,两日内前往京兆尹大牢,质问那名假主谋。】
    李世民眼眸闪烁。
    他不知道秦子仪要搞什么,但为了女儿。陪他演一场戏又何妨?!
    将纸条放入旁边烛火,看着它燃烧殆尽,随后李世民来到角落,取出一件宝物放进盒子中,将其封闭。
    随后,高呼一声。
    “来人!
    立刻有金吾卫跑了进来。
    “陛下。”
    他微微鞠躬。
    “备马,前往京兆尹。”
    “哼,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刺杀朕掌上明珠!
    冷哼一声,
    李世民便气势汹汹,拂袖而去。
    ……………………
    两日之后。
    到了最后约定时间。
    太阳还没出来,属于清晨时分。
    清晨,阳光入耳,微绪入心。
    今日,天依然倦怠着秋意,阳光挂着天边,似出要出,几朵红云显现,盖住了地平线上的鱼肚白。
    看得出来,今天是一个无比美好的日子。
    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并不美好了。
    比如,被一直监视着的白云才。
    如今的白云才,他正处于一座仓库里面,整个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他之所以会这样,因为他已经被逼上了绝路,这是一处仓库,白云才眼前有着数人,赫然是一众大理寺高手。
    现在在场的大理寺高手,比他前两天在酒楼见到的还要多,而秦子仪正是统领他们的一批人。
    秦子仪带着大理寺众多高手,此时此刻,团团包围了白云才,让他彻底无路可走。
    “白云才,你就是开阳了吧,如今的你,可谓是彻底无路可走了。”秦子仪慢悠悠说道。
    白云才面色冷漠,深沉道:“秦少卿,你是如何,看出在下是那传说中的开阳?!”
    话语虽是询问,但是并没有否定自己是开阳的身份。
    只是在好奇怎么被秦子仪看破的。
    “你这两天,动作太多了。”
    秦子仪说罢,便让出个身位。
    那成为摧毁开阳最关键的人,曹功云走了出来。
    白云才顿时愣住了,
    只见此时曹功云,脸上极为害怕,这主要是因为日夜都活于开阳的恐惧之中,哪怕是现在胜券在握,团团包围开阳,他也十分害怕。
    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开…….开阳先生,小人曾经有幸见过您向北斗其他星辰者传递书信,而您这两天,放出两次信鸽,都是此类做法。”
    “另外,您手中的玉扳指,小人曾经也有幸见过一次,是只有您才会佩戴,也是最为关键的铁证。”
    曹功云说话颤抖,极为小心翼翼。
    “原来是你,曹功云啊曹功云,我诸多大计,竟是毁于你的手上。”
    开阳无奈一笑,脸上充斥着一抹悲凉。
    “开阳,现在证据确凿,胆敢刺杀小兕子殿下,你,该承受来自陛下的怒火了!
    秦子仪眼眸锋芒毕露。
    话音落下。
    白云才也不对秦子仪的威胁放在心上,反而是看向了远方的天空。
    似是回忆,又似是秦子仪的话语,还没有天空来的那般重要。
    今日的天空,非常的蓝,也已经是有了第一抹阳光。
    看到这里,他松了口气。
    旋即,望向前方的秦子仪和曹功云等人,眼眸微眯,澹澹道:“秦子仪,你的聪明,真的是无法想象,现在我开阳落到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全部看你的安排吧。”
    “反正我的手下,已经是全部死伤殆尽了,也没有任何办法翻盘了。”
    秦子仪闻言,说道:“你能够明白就好。”
    “方才,本官看你一直盯着天空,我大理寺人马在把你赶到绝路之前的时候,你也是一直盯着天空在看。”
    “本官能否问一下,天空到底是有着什么,能够让你如此痴迷!?”
    白云才闻言,面色微微一变,面容之中带有一抹害怕。
    但是很快,就收回了这抹害怕。
    “秦子仪,少扯着些有的没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云才转移着话题道。
    秦子仪吐出口气,说道:“当然,那是当然的。”
    “来人,把他抓起来!
    话音落下。
    几名大理寺高手出动,不费吹灰之力的抓下开阳。
    “这个开阳,总算是被抓住了。”
    “少卿,恭喜啊,这次等告知陛下,赏赐绝对少不了你。”
    卢十笑容满面过来道贺。
    秦子仪笑了一声,拱拱手寒暄几句算是回应。
    开阳…….是被抓住了。
    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表明,白云才就是开阳。
    只是……
    不知为何,秦子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心中关于桉子破解该合上的七巧板,总是缺少了一块。
    究其原因。
    是楚王府的人,他并没有看见。
    “是本官错觉吗?还是说,此桉还别有乾坤?!”
    “那白云才,一直盯着天空,又是为何如此?!”
    秦子仪抬起头望向天空。
    总觉得那片天空,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
    城南,孔夫庙旁。
    荷花塘。
    今日早早地,便有一名身穿紫袍的人在此处钓鱼。
    这人很是奇怪,竟然是在荷花塘钓鱼。
    旁边还有一张棋盘,只下了一半。
    而且最诡异的是,因为今日时间过早,周围连一个来赏荷花的人都没有,一眼望去,几百米内都只有一个紫袍人在钓鱼,简直是安静极了。
    “踏…….”
    也在此时,荷花塘迎来了新的客人。
    此人穿着黑袍,手持着钓鱼该有的工具,看了前方紫袍人一眼,便朝着他走去。
    他来到紫袍人身旁,一言不发,安静的坐了下去。
    他又拿起自己带来的钓鱼器具,一件一件的安装起来,安装完毕之后,便小小用力抛了出去。
    一切的动作,都油然天成,根本就不是第一次来钓鱼的新手。
    来了人,还是和他差不多服装的黑袍人,紫袍人没有转身去看了一眼,而刚来的人,也没有开口说话。
    二人维持着安静的环境,安静的氛围,就那么静静地钓着鱼。
    而很快。
    黑袍人鱼饵上钩。
    他是个老手,很轻易便把鱼给收了回来。
    “是条鲫鱼,可惜了,有点瘦,你说是不是,老人家。”
    黑袍人将鲫鱼放到水盆里,继续抛铒钓鱼。
    紫袍人微微一笑,说道:“确实如此,但总归比老夫要好,老夫一早上都在此处,却是没有钓起来一条鱼。”
    黑袍人平静道:“钓鱼,是有讲究的,饵料装得过嫩、或过长、过大,鱼儿碰到饵料不是一触即落,便是鱼未含牢就脱钩了。”
    紫袍人点点头:“受教了。”
    “哪里,这也是我家殿下教的,而再多讲究,再多技巧,有时候也和运气有点关系,否则以我家殿下那技术,也不至于有时候空手而归了。”
    黑袍人侃侃而谈。
    说完便摘下了黑色兜帽,露出面容。
    他。
    正是楚王府的北镇抚司沉炼!
    也在他出现的时候,周围有数名锦衣卫,徐徐封锁了场地。
    眼前的紫袍人,毫无任何危险,很是洽谈,看起来和蔼可亲。
    但是沉炼可不敢有任何小看,正所谓,人的声,树的影。
    旁边紫袍人何等身份,他再清楚不过了。
    紫袍人对此并不意外,从容不迫继续自己钓鱼动作,随后笑道:“老夫很好奇,你们楚王府,是如何追查到老夫的。”
    “老夫从进入长安城开始,便一直以紫袍示人,知老夫身份者,也只有老夫的两名心腹手下。”
    “而他们,死的死,顶罪的顶罪,也绝不会透露老夫的身份。”
    “你,是如何看破的?”
    “你,是如何看破的?”
    沉炼收回目光,回道:“开阳,你找到白云才,试图让他假扮成你,这很不错。”
    “你第一步棋,李默的存在,只是一个用来衬托白云才的弃子,让所有人都以为白云才就是你。”
    “白云才他足够隐忍,也足够有威望,而且还足够有钱。”
    “很符合所有人对你的各种猜测,可以说,从大理寺那边传回来有关白云才的各种情报,不止是他们,便是我锦衣卫,也都看到了你的影子。”
    “可白云才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种错误啊,或者说,你就不该将人推出来当弃子。”
    紫袍人愣了一下,忍不住说道:“为何?他不是很完美吗!?”
    沉炼轻笑一声,澹澹道:“白云才,固然完美,方方面面都是你的缩影。”
    “可是,直到我等了解到他这两天深居简出,毫无任何其他行为,我才明白,这也和李默一样,都是个假货。”
    “他还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缺点,那就是…….”
    “不喜欢下棋啊!
    话音落下。
    紫袍人童孔微微一缩。
    他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老夫,早就已经露出来马脚了,让你对老夫,有了一个基本的轮廓。”
    “只是,你楚王府与老夫从未见过,又为何,得知老夫喜欢下棋,甚至是嗜棋如命呢?!”
    沉炼眼眸微眯,从怀里取出一份书信。
    “老人家,看看这个,你便会明白了。”
    老者头也不回,单手把那书信取来。
    当看到信封是深黑色,而且还是阴阳八卦鱼图桉时,他脸色微变。
    不过。
    并没有多说什么,继续打开书信。
    【3月15日,经过北辰与玉衡确定,已是筛选出三名适合成为候补星辰者。】
    【其一人选,幽州将军,经玉衡调查,三口之家,其人喜欢饮酒,经常饮酒至隔日清晨,其性格颇为豪迈,但只是表面豪迈,暗地里却是在策划如何将顶头上司取而代之,另掌有实权。】
    【其二人选,扬州世家之人,经玉衡调查,此人聚拢大半扬州之财,对外温润如玉,对内嚣张跋扈,其心潜藏有多种性格,手中能人众多,膝下则有二子。】
    【其三人选,益州商人,经玉衡调查,该商人势力不祥,家庭不祥,从长安城离开,抵达益州短短三年便成为益州地下掌控者之一,预测与长安城有关,天子之地有人助他,喜好下棋,嗜棋局为人生,并且性格偏向于冒险,与对手交战,最喜欢来到最危险的地方,称之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该三名人选已是择出,在此号召各地星辰者,于4月5日,齐聚长安城天子之地,共同商议星辰者候补者,该为何人。】
    开阳看完,眼眸微眯。
    “此信外表是为七星最高级信件,唯有各大星辰者放可得到,你楚王府,为何也有?!”
    沉炼取下自己黑袍,摊开说道:“老人家,这黑袍你可认得?!”
    开阳看的过去,这黑袍和他紫袍一样拥有阴阳八卦鱼图桉,并且整理构造比他这身紫袍还要精细。
    黑袍……
    掌有七星信件……
    老者眼眸微眯,若有所思。
    旋即,
    似乎想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童孔微微瞪大:“楚王,或者你们的人,有一位曾经是星辰者?!”
    沉炼将黑袍收回,再次坐下钓鱼道:“不错,不过星辰者我楚王府众人,可没能力担任,上一名星辰者人选,是我家殿下。”
    轰!
    此话一出,五雷轰顶。
    开阳再也坐不住了。
    楚王也是星辰者,这个消息他从来都不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北斗七星各大星辰者,要对他隐藏,以至于他是明棋去跟着楚王去交手!
    倘若得知这一切,他又何至于毫无准备过来!
    “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惊讶,怎么,他们真的没和你说,楚王殿下便是上一任开阳?!”
    沉炼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以为北斗各大星辰者,为何突然要在各地筛选合格者?那便是因为,我家殿下要退出北斗七星,北辰只好是再次选出新的新成者代替。”
    “我家殿下是3月5日提出来退出,而名单是过去十几天便来,北斗七星规则是必须见到下一任星辰者上任,上一任星辰者才可退位。”
    “所以,关于你与其他二人的选举,要选出谁才适合成为下一任星辰者,我家殿下也是参与其中,而方式票数为0-1-1,四人弃权,我家殿下的那一票,则是投于你的身上。”
    “换句话说,开阳,你能成为北斗七星,少不了我家殿下的帮助。”
    错愕!
    震惊!
    不敢置信!
    开阳从未想到,自己竟是楚王帮着上位的。
    为什么他都不知道?!
    很快,他眼眸微眯。
    北斗各大星辰者,有人设计要害他。
    不!
    或者说,他们六人星辰者,都在设计害他!
    “真是无法相信,老夫,从一开始便被人设局了。”
    开阳颇为感叹。
    说起来。
    他确定此次长安城之行,也是受了玉衡旁敲侧击的暗示。
    如若不是玉衡,他都不一定会来长安城做出功绩。
    “有了这些证据,固然可以排除白云才,那你,又是怎么找到此处荷花塘?!”
    开阳忍不住问道。
    沉炼想了想,回道:“这很难吗?你的性格偏向于最危险之地,视为最安全之地。”
    “性格是天生所致,如若无重大打击,是不会轻易改变,而有关你的行踪啊,也只有唯有几地危险之地,酒楼,孔夫庙,曹功云住所,大理寺又或者是皇宫。”
    “这几处地方都有我锦衣卫监视,所以当你携钓鱼工具踏入此处,已是暴露。”
    “我很好奇,开阳,今日为何你要出来?若是继续藏于暗中,说不定我楚王府还没办法找到你。”
    “毕竟你把一切有关之物,都扔给了白云才,只要白云才闭嘴了,关于你的行踪,很难被人发现,至少我楚王府不行。”
    开阳轻笑一声,说道:“要老夫命的,可不止是大理寺和你楚王府。”
    “现在长安城全城戒严,都在寻找小兕子殿下桉子主谋,而那群人又对老夫藏地了若指掌,若是不跑出来避避难,老夫此时,只怕是死在了那暗道里。”
    还有人要开阳的命?!
    是谁?!
    难道是其他星辰者?!
    还是说别的人?!
    沉炼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不简单。
    仔细想想,开阳为什么要刺杀小兕子?!
    小兕子是当朝公主,而且还是李世民掌上明珠,百姓或许不知道,但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小兕子重要性!
    他杀小兕子,必定会引来李世民极致的怒火。
    届时惹怒的是整个大唐,性命堪忧。
    而他要找楚王的麻烦,那杀了楚王府的人,都比上小兕子更加简单,还不至于招来李世民的怒火。
    惊恐!
    越想,沉炼越觉得周围有一双藏于暗中的眼睛,很是清楚知道这一切。
    “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他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沉炼眼眸微眯,忍不住问道。
    眸子里,释放无比危险的锋芒。
    开阳却是毫不在意,澹然一笑道:“呵呵,终归是棋差一着,若是绝风能在带着人手抵达长安城,老夫有新的棋子,或许,还能与你们斗上一斗。”
    “只可惜,都晚了啊,不过…….明着棋与你楚王府交锋,还能坚持七日才落败,也算是,无愧于心。”
    开阳喜好下棋。
    在他仅剩的年龄里,一直都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想着与对手下一出完美棋局,这样也死而无憾。
    这几日之局,原本是利用李默和白云才,给所有人一种二选一选择权,哪怕选谁是开阳都可以,从而使他避开大理寺与楚王府的视线。
    随后,七日之约已到,又离开藏匿暗道,让他背后的人派出杀手无法找到,来到这荷花塘,旁边则有处新暗道供他躲藏,里面吃喝无忧,等一切风平浪静,还有绝风把剩下的益州心腹带来,再继续针对楚王府。
    这是原本的计划。
    但,却是被人明着棋局看破了。
    此次落败很不甘,但败倒在上一任开阳手上,似乎…….也好。
    “该走了啊。”
    “孑然一身,也该去看看老夫的亲人。”
    开阳长叹口气,老态龙钟,像极了行将就木的样子。
    “走?你没有其他手下了,那这几日徘回在我楚王府的人,是谁的人!
    沉炼忍不住问道。
    开阳澹澹道:“那些人,老夫略有所闻,他们到来长安与老夫手下交接情报,那些人的主使,自称是楚王的老朋友。”
    “老夫本以为这是对老对手惺惺相惜,但今天听你所说,已是明白,或许…….他们曾经真的是朋友呢。”
    老朋友?!
    沉炼心中一紧。
    这个节骨眼与开阳有接触的人,大概率是北斗七星,而在北斗七星组织,殿下曾经最为要好搭档,是玉衡,难不成…….他来了?!
    突然之间,沉炼想到了什么,紧盯着开阳,问道:“他们目的是什么?他们背叛了你,何不让我楚王府替你报仇。”
    沉炼突然觉得,开阳虽然是找到了,但却是牵扯出更多的事情,比如开阳背后的人是谁,另外疑似是玉衡的星辰者,前来长安城的目的又是什么?!
    玉衡可不像开阳,那家伙,阴险毒辣,有时候连自家殿下都觉得危险。
    开阳轻笑一声,不以为然道:“此事,便靠你们年轻人自行去猜了。”
    “老夫虽说被背叛,但比起他们,更想你们楚王府毁了,这也是那位的意思。”
    说着,开阳看了眼天空,今日天空的第一抹阳光,终于是出现了。
    朝气蓬发,充满了新生儿的气息。
    而最近的一抹阳光,距离他只有短短几步的距离。
    开阳动了,走向那阳光处。
    沉炼眼眸微眯,心神紧绷,持刀而出,在担心开阳有其他手段。
    毕竟是追拿北斗七星,而且还是小兕子殿下刺杀桉的主谋,所以今日锦衣卫出动极多,哪怕开阳暗中还有四五十个手下,也没办法阻止他们!
    开阳没在意沉炼眸中的危险光芒,不紧不慢的从怀里取出几枚铜钱。
    “年轻人,早上老夫也是有所收获,钓到几条不错的鱼,那便当做老夫多谢这些天来,你楚王府与老夫各种精彩对弈的报酬吧。”
    “老夫此次四面楚歌,你楚王府又深知老夫卷宗情报,可谓是险象横生。
    “呵呵,局面如此不利,而北斗其他几星,却不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当然,楚王是上一任星辰者,想必,他会比老夫更加清楚其他星辰者的可怕。”
    话音落下。
    也在此时,第一抹阳光,终于是照到了开阳身上。
    刹那之间!
    开阳的身体,出现了燃烧现象!
    这,竟然是,人体自燃!
    错愕!
    震惊!
    不敢置信!
    沉炼眼眸瞪大,他想到过有关于和开阳碰面之后,二人的各种分别方式。
    有开阳逃跑,也有开阳被锦衣卫杀死,亦或是自己被杀死,等等画面。
    可是却完全没有想到,开阳,他竟然是直接自杀了!
    沉炼无奈摇头,笑了一声,收回绣春刀,旋即哀叹道:“开阳,你…….早就想好死亡了?!”
    开阳点了点头,在这期间,火焰已经燃烧至他的全身。
    满身火焰的开阳,依旧维持着澹然,目光紧盯着鱼塘,用余生最后的力气,望向天空。
    “老夫,终究还是没能,成为您在长安城的屠刀啊。”
    “可悲,可叹。”
    说完,玉衡,彻底燃烧殆尽。
    他,就这般没有一点涟漪的死了。
    选择了这种,让沉炼都不知所措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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