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处理几个王都,不,应该是我二哥安插来的人,没想到祁军师提前被他们收买了。”

    “祁军师的为人,你我都清楚。”

    “这不会错,所以我中毒了。”

    聆安在帐外喊了一声走进来,他看到秦烈忽然后退了一步。

    “这位是?”秦烈看着聆安问。

    “你是黎秀!”聆安瞪大了眼睛看他。

    “哦,黎秀是谁?”秦烈掩袖咳了两声,“小兄弟可是认识我?”

    李定塘走过来,“聆安,有异样?”他低声问。

    “他身上有黎秀的蛟龙之气。蛟龙能腾云部水,气息润润。我站在你身边,可以感受到细微的湿气。恕我直言,如果秦将军是真的那就是这里藏着魔蛟。”

    秦烈伸开左手,他手里握着一个紫牙乌坠子。“我自然是真的,不知魔蛟是……”

    “耀衡,你先休息。我看,你替我处理烂摊子的时间还长。”李定塘看了聆安一眼,他准备和聆安出去商量黎秀的事。

    姬越禾站在外面,他换了一件纸棕色的外衫,北疆惨淡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孤风吹起他的衣发。

    “我那枚坠子碎了。”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个江湖里意气风发的剑客、战场上银剑映血的将士现在就这么红着眼眶落寞的站着。

    ☆、10

    李定塘和聆安都没开口。营帐边上的火把摇曳,影子投在营帐上扭曲怪异,如同妖魔的爪牙步步逼近。

    陈名鼐抱着一堆书走过来,他看见李定塘呆了一下。“李将军?”他试探着喊李定塘。

    “不是。”姬越禾回他,“书给我就好。陈大人,这两日劳烦你了,你早些歇息吧。”

    陈名鼐看着李定塘挪不动步子,他呆愣着把书递过去揉揉眼,“老夫……老夫可是认错了?”他颤抖着手想撩开李定塘面前的黑纱。李定塘后退一步,陈名鼐苦笑一声,“是老夫想多啦——”他摇着头往回走,不想踉跄着差点摔倒。李定塘赶忙扶起他,皂纱笠下的下巴一闪。

    陈名鼐推开他,“不妨事,不妨事。”他往回走。

    “那是……”聆安小声问李定塘。

    “陈名鼐陈军师。我与狄伦大军在热朗开战,那次只带了陈军师,敌军袭营,他宁死不屈横刀于颈上,当得上刚正热血几字。”

    “陈军师听闻你去世之事甚是悲伤。”姬越禾淡淡的说。

    “在北疆承蒙李军师照顾,是我对不住他。”

    “没有什么对不对得住,你未负过我们。”

    李定塘拍拍姬越禾的肩,“一起想办法,你别想太多。既然聆安认得出来,就一定有办法解决。”

    “好。你们暂且住在张大人边上的营帐里,我已经叫人收拾好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李定塘和聆安往营帐走。

    “阿塘,黎秀一定来过这。”

    “聆安,我当然信你,可是怎么联系上道长他们。”李定塘蹙着眉道,“要不知道了这个也没用。”

    姬越禾从二人身后匆匆跑过来,“聆安,你们等等,随我走一趟。”

    李定塘和聆安随着姬越禾往营门走,营门燃着火,火舌翻卷四周明亮。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他穿着件鸭蛋青地绣仙鹤的外衣,褒衣博带,秀骨清像。

    “李兄、聆安,别来无恙。素商今日来访虽显冒昧,却是事关紧要。众位大人不识得在下,在下只好请你们两人证明清白。在下乃栖玉宗弟子沈秋,如今求访秦烈秦将军。”

    “嗯。”聆安冲姬越禾点点头,姬越禾下令开门,沈素商四平八稳踱进来。他伸手放出一点荧光,荧光浮在空中向前方飘去。沈素商跟着荧光,“姬大人、李兄、聆安请随我来,其余人请回避。”他回头对着众人说。

    张伏骥带着人走了。沈素商走到主帐前,他收起荧光挑开帘子,秦烈正坐在案前看兵书。他抬起头道:“谁在帐外?”

    “在下沈秋,今日来解将军一愁。”

    秦烈站起来,他走过来道:“沈兄说笑了,我能有何愁?”

    “将军身体不适。”

    “不妨进来坐下说话。”他做出请的姿势,沈素商几人在营帐里围了一圈坐下。

    聆安坐在沈素商身边,他问沈素商道:“沈大哥,你可察觉不对?我猜黎秀在这里。”

    沈素商神秘一笑,他道:“聆安,你感觉倒是灵敏。如你所测,黎秀确实来过这,秦将军中了毒,这毒出自黎秀身上。”说罢他看向秦烈,“秦将军,你中的可是混了蛟龙涎的毒,味道如何?”

    聆安:“……”

    姬越禾:“……”

    李定塘:“……”

    秦烈:“……味道我是没尝出来,后劲倒是不小。”

    沈素商笑了几声,他看众人都盯着自己,尴尬的咳了两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烧饼来。

    “这是我师伯让我交给秦将军的解药。这饼的馅里有一样沉白湖湖底的淤泥,可以克水毒。黎秀出来不久,法力没恢复完,所以我师伯偶尔能察觉到他在何处。”

    “我本是不信的,但果真有魔蛟?”秦烈道,“那他在朝堂可能翻云覆雨?”

    “你家不是在家法里写了‘诛尽天下邪’吗?黎秀能不能翻腾起来我不清楚,不过现下他可能身在王都。”

    “你的意思是秦熙?”姬越禾问秦烈,“太子煦是皇上长子,又是先后之子,堪称贤才敦主;四皇子然才八岁又是盈贵姬所出,身份并不高贵也不得宠;二皇子熙是绾夫人的儿子,绾夫人盛宠不倦,她和二皇子身后又是敬国府。”

    沈素商沉吟了一会道:“我确实不知道他为何要挑秦将军下手,如此说来倒是不无可能。”

    秦烈安安静静就着茶水吃下了烧饼。

    李定塘垂着眼道:“素商,我只是想知道,黎秀有没有可能见过皇帝?”

    “父皇该知道何为正何为邪。”秦烈摇摇坚定的说道。李定塘听完忽然笑了一声,一个垂暮老人要如何抵御长生的诱惑?

    “如果这样想,父亲为什么要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聆安不解。天真如你,这次应是我心过于险恶了,李定塘不做声。

    “军中如今派去传信的的信使无一回来,父皇这么做有何好处?”秦烈问,“不会是父皇。”

    “你修书一封,我明日去看看。”沈素商道。

    “我跟去过一次,跟着跟着信使就不见了。”姬越禾道,“是我太信你了,耀衡,我不该走。”

    沈素商:“我尽量试试。”沈素商看着姬越禾,“虽然我也把握不大。”

    秦烈:“劳烦沈兄了。”

    第二日李定塘不敢随便走动,他帮着秦烈处理了些军务,聆安跟着姬越禾学煎药去了。

    半夜沈素满身疲惫进了主帐。聆安靠在李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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