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若不是冬箐闯进她的生命,或许一直会在爱与不爱之间浑浑噩噩徘徊。她爱的是冬箐,从始至终都只有她,无论贴上了何种标签,她都有信心和冬箐一扛到底。

    冬箐也有信心与她一扛到底的,她自信地想。

    冬箐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她对她的态度依旧像对一个孩子,似是要将她缺失这些年的爱都弥补回来,蒋言灵摆摆头,说:“我们看电影吧。”

    她斜倚在冬箐怀里,身边人的体温,很暖。

    镜头转向一对迟到的人,原来戴眼镜的查尔斯才是男主角,他是新人的伴郎,并看上了婚礼上出现的客人——黑帽女人凯莉。

    安格斯和劳拉的婚礼如常进行,简单的致酒辞过后是一段欢愉的音乐,里面的宾客随着音乐跳起了舞。蒋言灵探身细细的看,说:“他们在跳摇摆舞!你教我的摇摆舞!”

    冬箐笑着说:“对,是摇摆舞。”蒋言灵说:“她们怎么会跳摇摆舞?那不是另一部电影里的吗?”冬箐说:“你想跳吗?”

    她眼前浮现小背头男人和米亚前后左右摇摆的滑稽样子,米亚在地上搓动的脚,还有小背头像雨刷一样摆动的手,连连说:“不跳了,我都长大了。”冬箐爆笑,说:“是,我们灵灵要当大学生了。”

    查尔斯成了婚礼的常客,和凯莉共度一夜后,又三番两次在其他人的婚礼上见到她,她不是和未婚夫订婚了,就是和丈夫离婚了,此时查尔斯也即将要结婚。但在最后他在牧师前承认自己心有所属,却不是他的未婚妻,他在婚礼上逃离了,逃向凯莉的怀抱。

    查尔斯在好友的葬礼上探讨爱人,他引用一位同性恋诗人的话。

    他说:“他是我的东南西北,他是我的日月星辰,我以为爱可以地久天长,可我错了。”

    蒋言灵眼眶里有泪,她问冬箐:“爱可以地久天长吗?”

    冬箐说:“我相信可以。”蒋言灵说:“为什么是相信?”

    冬箐说:“因为我还没有遇见过。”

    蒋言灵说:“那我们呢?我们可以吗?”冬箐笑着说:“那要看千禧年是不是真的世界末日了。”蒋言灵闷闷地说:“我想明白了,我们还是一起死吧,不要各死各的了,多悲惨。”冬箐揽过她,轻轻地笑着说:“好,那就一起死吧,到时候可别抱着我哭。”

    蒋言灵推她,说:“谁会抱着你哭,太小瞧我了!”电影结束,查尔斯和凯莉终究在一起了。没有婚姻的约束,想伴侣那般生活。

    冬箐送蒋言灵回家,在昏黄的路灯下抱了她一下。她没有吻额头,没有吻她,她听出了蒋言灵心里的不安和恐惧,这原本是她自己需要承担的压力,却不争地让“小女朋友”感到压迫。

    蒋言灵新的塑料鞋泛着幽幽的光,她说:“谢谢你的礼物,我爱你。”

    那声“我爱你”几乎细不可闻,冬箐目送她上楼,却在她家阳台上看到一个人,像是一个男人。

    她有个哥哥,冬箐知道。

    蒋言灵回到家,发现地上多了一对鞋子。客厅里亮着光,她喊了一声:“哥?你回来了?”冼澄海从阳台进来,说:“啊,出差了不回家回哪里。”

    蒋言灵脱掉鞋子进房间,冼澄海拿了个礼物进来,说:“送给你的,挺适合你们小姑娘的。”“谢谢你啦大哥!”她接过礼物,打开包装盒,是一双做工精美的皮鞋。她将新皮鞋摆在新凉鞋旁边,很合适。

    冼澄海说:“我看到有个人送你回来。”

    蒋言灵说:“噢,那是我朋友,画画班认识的。”冼澄海说:“是么,晚上回家记得注意安全。”蒋言灵收拾着房间,说:“知道啦。”冼澄海朝窗外的路灯看了一眼,踩着脱鞋回房了。

    第 38 章

    冼澄海难得在家,第二天也不睡懒觉,蒋言灵起床的时候已经看到他在厨房捣鼓东西了。

    蒋言灵揉着眼睛,看墙上的时钟指向六点。

    六点!现在才六点!

    她走到厨房,冼澄海在翻冰箱,她说:“哥,你一大早的干什么呢。”他说:“噢,你醒了,我在准备做早餐。”蒋言灵说:“早餐?你做早餐干什么?”他说:“做给你吃啊。”

    不会吧,冼澄海是从来不会踏足厨房半步的男人,莫非出差被人袭击了一顿,回来转性了?

    蒋言灵狐疑地看着他,眼底充满了不信任。

    冼澄海说:“我在遇到一位营养医师,他说发育时期的女生要注意营养的补充,特别是按时吃早餐,你现在读高三,脑力消耗很大,营养一定要跟上。”

    蒋言灵哭笑不得,说:“我每天都有在楼下早餐摊吃啊。”

    冼澄海振振有词:“早餐摊有牛奶喝吗?医师说要多喝牛奶多吃鸡蛋,才能补充你需要的卵磷脂。”他从冰箱拿出玻璃瓶装的牛奶,很少见,倒在日本买的小锅子里面温热。另一个炉子在烧水,看样子是要煮鸡蛋,蒋言灵难得拒绝他心血来潮的好意,去洗手间洗漱了。

    冼澄海对自己完成早餐工程颇为满意,推着蒋言灵出来,按在桌边。早上空腹喝牛奶让她想吐,但冼澄海满眼期待、盛情难却,让她像喝酒那样咬牙一口闷了。

    “鸡蛋,吃点鸡蛋,”冼澄海说,“我帮你剥。”

    蒋言灵犹豫地问他:“你是不是回去的时候,冼海鹰跟你说了什么?”冼澄海说:“没有。”蒋言灵说:“难道是淑君?”

    冼澄海说:“真没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哥就指望你了。”

    蒋言灵心里一咯噔,果然是说了什么。但目前情况或许不严重,还能让冼澄海一拖再拖。

    他手里的鸡蛋被剥得稀巴烂,蒋言灵说:“你刚煮碗的鸡蛋要丢到凉水里,滚两下蛋白才不会黏壳。”冼澄海说:“你真是什么都会。”蒋言灵说:“这是常识。”吃完了他的爱心早餐,冼澄海还要送她去上学,蒋言灵千般阻拦还是被他带到车上去了,下车的时候她飞奔到教室,连头都不敢回。

    男人认真起来,真是太吓人了。

    刚到教室,蒋言灵发现她的同桌在收拾东西了。两人对视了一眼,不言自明。

    她同桌被挪出重点班,就在高考前两个月。

    她抱着箱子要出教室,蒋言灵对她说:“加油。”

    女孩儿应了,说:“你也加油。”很快外面一个男生抱着箱子进来,坐在蒋言灵旁边。他长得很白,又高又清瘦,他将文具书本摆在桌上,蒋言灵开小差,看到他清晰分明的骨节,肤白且突出,如一道白刃。

    他说:“你好,我是屈小杰。”

    这把声音,配上这个身段,让蒋言灵想到一个词,弱柳扶风。

    蒋言灵听过他的名字,一直是年纪里的佼佼者,成绩完全可以进重点班,却执意留在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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