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凯忠和哈明不约而同地哼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刘勉的话。薛凯忠也没有时间做过多的计较,他关心的是南宫成和范建勋的决战——这两大高手的决战该是多么精彩的盛况啊!于是薛凯忠走过了刘勉,继续朝着南宫成和范建勋的决战之处而来。
    “薛将军,请你等等我!”刘勉追了上去,其他的锦衣卫也跟了上去,只有哈明和袁彬留在了最后。
    哈明一把抓住袁彬的手,道:“袁大哥,你为什么要帮这个姓刘的解围?”
    袁彬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说,刘指挥使也是我们的上司,让他下不来台,也是我们的耻辱啊!”
    哈明点了点头,小声呢喃了一句:“有这样一个上司,真是我们的不幸!”
    袁彬笑了笑,道:“好了,咱们还是去看看南宫成与范建勋的决战吧!”
    哈明点了点头,于是他们也朝着南宫成与范建勋决战的地方走来。
    顾家庄的后院,南宫成和范建勋面对面地站着。南宫成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他的心已经完全静了下来,静得就像无风的湖面。而范建勋却是时而闭着眼睛,时而又睁开,他的兄弟们正在进行生死决战,范建勋是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的。
    直到薛凯忠、袁彬等人来到了众人的面前,范建勋的心里凉透了,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恶龙帮的结局。当薛凯忠把恶龙帮大部被歼、有一部分人逃脱的事告诉欧阳瞻时,范建勋还是松了一口气的,毕竟没有全部被杀,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欧阳瞻笑着摇了摇头,道:“没关系,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这群乌合之众只要没有领头人。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兴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薛凯忠点了点头,他明白欧阳瞻指的是南宫成与范建勋的决战。在这场决战中,南宫成必须除掉范建勋。其实薛凯忠希望的是南宫成和范建勋两败俱伤,因为他想起来皇帝还有事情要办。薛凯忠心道:“皇帝若是想要得到向天羽,只有在南宫成受伤的情况下才能实现。老虎是可怕的,但是受伤的老虎不如犬。”
    正是出于这份心,所以薛凯忠十分关注南宫成与范建勋的状态。此时的范建勋也闭上了眼睛,开始静心。
    薛凯忠道:“他们的决战怎么还不开始?”
    欧阳瞻道:“因为他们的心还没有静。”
    “只是范建勋的心没有静,南宫成的心早就静下来了。此时如果南宫成出手,范建勋绝不是对手。”薛凯忠说这番话的目的不纯,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想让向天羽知道,然后向天羽说些什么,这样南宫成的心就会被搅乱了。
    然而令薛凯忠没有想到的一件事发生了,向天羽听完他的这番话确实生气,也确实双拳紧握,气呼呼地看着南宫成,可是就是一言不发。原来在开始决战之前,欧阳瞻就对她交代过:“待会儿,不管南宫成与范建勋的决战进入了什么状态,你什么话也不能说。”
    向天羽开始是不明白的,所以她问欧阳瞻:“这是为什么?”
    欧阳瞻轻声道:“你是他心乱的根源,你随随便便一句话,
    就有可能搅乱他的心。一个人心若是乱了,招式和剑法就会乱;决战时,剑法和招式若是乱了,必死无疑。你若是不想让南宫成有危险,那就保持安静、一言不发。”
    向天羽这才知道南宫成与范建勋决战的凶险,所以她虽然生气,可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甚至连哼一声都没有。她爱南宫成,所以不希望南宫成与范建勋决斗时有什么危险。
    薛凯忠看到向天羽一言不发有些失望,当他把目光转向欧阳瞻时,才发现欧阳瞻正怒视着他。薛凯忠说那些话中所暗含的阴谋或许能够瞒过一些人,但是绝对瞒不过欧阳瞻,此时的欧阳瞻怒视着薛凯忠,就是想知道薛凯忠为何要这么说?难道南宫成在决战时死亡或受伤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欧阳瞻想不出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只有将这两个问题问出来,才能得到答案。但是欧阳瞻不能这么做,因为他不确定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会不会让南宫成心乱,所以决定等到南宫成与范建勋的决战结束了,再来问薛凯忠为什么要这么做。
    范建勋的眼睛睁开了,南宫成的眼睛也睁开了,此时二人的心都已经静下来了,一场公平的精彩的决斗就要开始了。
    范建勋冷笑道:“南宫成,刚才是你取胜的最好机会,你应该趁着刚才出手的。现在你想打赢我,肯定难上加难!因为我的心已经静下来了,我的手上还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说着范建勋就用剑指着南宫成。
    南宫成只是巡视了周围一圈,此时他们决战之地已经来了四十多人,这四十多人把原本就不大的决战空间挤占得更加小了。此时此地已经不适合两大高手的决战,所以南宫成道:“此处施展不开,咱们找一个空旷一点的地方决斗如何?”
    “好啊!”范建勋当即同意了南宫成的建议,“你若是敢来,就随我来吧!”说罢范建勋施展轻功离开,南宫成紧随其后。
    薛凯忠当然不愿意错过两大高手的决战,所以也跟了上去。
    欧阳瞻看了一眼向天羽、梅胜雪和花满春,道:“还是按照南宫成之前的部署行事。”
    花满春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去吧!她们的安全就交给我了。”
    欧阳瞻点了点头,然后也追了上去。
    范建勋和南宫成飞出了顾家庄,其实顾家庄外就挺开阔的,也挺适合决战的,但是范建勋不想在这里决战。因为他的恶龙帮的兄弟们都死在了顾家庄外,在这里决战,他的心无法静下来,所以他飞出顾家庄后,继续向前飞。
    南宫成在范建勋的后面紧追不舍,二人始终保持着一丈的距离。范建勋突然想试一试南宫成的轻功,于是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然而令他没想到的一件事发生了,不论他如何加快脚下的步伐,南宫成与他始终保持着一丈的距离。
    范建勋心道:“这小子的轻功丝毫不弱于我,看来与他决战就是生死之战。”
    二人朝郊外飞了一阵,最终来到了一片树林之中。林中长满了粗壮的树木,一轮不圆的月亮挂在天空中,寂静的树林之中还能听到鸟儿的鸣叫。
    范建勋停下来。
    南宫成也停下来,依旧停在距离范建勋一丈远的地方。
    范建勋转身对南宫成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的决战就是在一片树林之中,今天是我们最后的决战,也在树林之中解决,你认为如何?”
    “可以。”南宫成只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然后将剑气聚集在枫叶之上。
    范建勋也将剑气聚集在宝剑之上。
    等到薛凯忠和欧阳瞻先后来临的时候,两人的决斗也就开始了。
    霎时之间,树林之中,就出现了剑气与剑气相交的决战场面。范建勋用的是查金勇创出来的神剑式,南宫成用的是西门长风的剑法,这场决斗就像是剑神与剑仙的决战一般精彩,对于学武的人来说,此二人的生日决斗绝对是大饱眼福的一道风景。
    薛凯忠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如此精彩的决斗,真是不虚此行了!”
    欧阳瞻却没有说话,作为一个朋友,他十分担心南宫成的处境。此时的南宫成和范建勋已经交战了二十招,在这二十招中,南宫成和范建勋都把自己的周围防得密不透风,丝毫不给对方可乘之机。通过这二十招的对决,欧阳瞻已经看出来了,南宫成和范建勋的武功在伯仲之间,伯仲之间的决斗要分胜负就是见生死。
    不过在这二十招之中,欧阳瞻还是看出了一些门道的。南宫成和范建勋的剑法分别来自于剑神西门长风、剑仙查金勇,查金勇和西门长风都是百年不遇的剑术大师,他们创出来的剑法都是十分讲究变化的。范建勋剑法的变化很正常。南宫成剑法的变化却略显呆滞,仿佛他的剑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一般。那根无形的线是什么?欧阳瞻自然是知道,那是一份牵挂与不舍,是对向天羽的牵挂和对爱情的不舍。
    一个人在决斗时无法全身心的投入,是很危险的,此时南宫成就面临着这样的危险。
    三十招过去了,南宫成身上穿的衣服被范建勋发出的剑气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此时的南宫成已经处于下风了,如果没有变化,那么这一战的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范建勋和南宫成都停了下来。范建勋看着南宫成衣服上的那道口子,心道:“方才的剑气只是划破了他的衣服,这小子的轻功确实很厉害,如果此时他要跑,那可就糟了。我得想个办法让他不逃跑。”范建勋放下手中的剑,假模假样地对南宫成道:“南宫成,你的剑法练到如今这个地步也不容易,你走吧!”
    薛凯忠也怕南宫成就此一走了之,他道:“如果南宫成走了,只怕他的师父西门长风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了。”
    欧阳瞻却哼了一声,道:“只怕这范建勋是故意为之,他想获得南宫成的好感,在决斗时对对手有好感,就会死得更快!”欧阳瞻说这些话明摆着就是在帮南宫成。
    范建勋发现自己的阴谋败露了,对欧阳瞻非常生气,范建勋道:“欧阳瞻,等我解决了南宫成,一定不会放过你!”
    南宫成发现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此战的结果不仅关乎着他能否再见向天羽,还关乎着欧阳瞻的生死,所以此战他只能胜,不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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