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他一眼,就吩咐早已屋子里伺候着高大娘去把南小院丫头嬷嬷拘来问话,又让刘嬷嬷带几个可靠些妈妈去南小院好生守着。

    高大娘刘嬷嬷心下一凛,俱是没想到白氏竟要亲自过问,忙应声去了。

    可贞虽东屋卧房里待着,可一颗心全部依外头。

    忽听堂屋里有脚步声,心里那叫一个痒痒。

    “牛妈妈,这到底是怎么了?”可贞纠结来纠结去,还是问出了口。

    牛妈妈脸上笑意僵了一僵,看着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一年多姑娘,这心里恼怒,真是说都说不出。

    她实是没想到,好好怎么就传出了这样话来了?

    舅老爷舅太太想把姑娘许给表少爷,怎么可能!

    可是,这样传言已是不少人都相信了,不仅相信,还传扬了出去,还传得有鼻子有眼睛,由不得你不信!

    牛妈妈当时就气得说不出话来,想来想去,还是转身就告诉了林氏知道。

    恰巧,高大娘和刘嬷嬷等人也已是听得这话了,忙来告诉魏氏知道。

    这不,姑嫂俩个堪堪一刻钟时间,已是都知道了个一清二楚了。

    魏氏大怒,拘了人来一问。没想到,这话竟是从南小院传出来……

    陈妈妈和菊隐菊梦被高大娘传了话往外带时候,真是云里雾里,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尤其是到了东跨院,只让她们回廊上站着,一个一个进去说话时候,所有人都慌了。两个小丫头,是当即就哆嗦了起来。

    这幅样子看高大娘庄嬷嬷等人眼里,倒是添了几分做贼心虚意味了。

    陈妈妈先被带进去,一径进了东屋。当看到上首坐着苏怀远白氏,下首坐着林氏魏氏时,一颗心跳像擂鼓似,都蹦到嗓子眼了。

    即便她不知道什么事儿,可看这阵仗,就知道不是小事儿了。

    白氏懒得和她多磨叽,直接问她那话是不是她说。

    陈妈妈一听这话,汗都下来了,“老爷、老姑太太、太太、姑太太,主子事,哪有奴婢置喙道理,别说这种事关姑娘名声事儿,就是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会非议一个字。”

    白氏笑了笑,“好是!”随后又厉色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听说,听谁说?”

    “回老姑太太话,奴婢也是今儿上半晌才听院里嬷嬷小丫头们言语了两句。”陈妈妈结结巴巴回完话,只觉着自己膝盖千斤重,好似就要重重砸到地上去似。

    “你是你家姑娘乳娘,是你们院里管事妈妈。院里婆子丫头们非议主子,你不骂上去,还任由这些传谣言满天飞。”白氏戈然而止,冷哼了一声,吩咐高大娘先带她下去。

    这才一霎霎功夫,陈妈妈已是腿软了,踉跄着跟着高大娘出去。挑开帘子,一阵刺骨寒风袭来,陈妈妈一个哆嗦,看得站回廊上丫鬟嬷嬷们齐齐打了个冷颤。

    眼看着陈妈妈没有被放回去,反而关了倒座,众人是气都喘不上来了。

    下一个是菊隐,进去时候深吸了几口寒气,鼓足勇气迈步进屋,倒颇有些风萧萧兮壮烈了。

    出来时,也没比陈妈妈好到哪里去。一张脸煞白,脚步也是凌乱。

    菊梦虽则因着爹娘家里颇有些脸面,一向眼高于顶,泼辣很。可是这会子被上头四位主子目光看着,只觉着一口气上不来,一身虚汗。

    回起话来是结结巴巴,一字一顿说不清楚。离开时,是脚下一个踉跄,双膝着地“扑通”一声跪了地上,臊得吓得眼泪登时就出来了。

    “看看看看,这种四肢不勤头脑不灵做个洒扫上粗使丫头我都嫌蠢笨,你们倒好,这还搁到主子身边去了。”眼看着菊梦一瘸一拐往外走,白氏嗤笑道。

    虽然才问了三个人,不过她已是了然这事儿和苏绚没什么关系了,因此上这心情也好了些了。

    不过苏怀远和魏氏就没有这样好心情了,别说苏怀远了,就是魏氏,也难得有了脾气,恨不得都罚上个两个月月例。

    之后进来丫头嬷嬷们,一个个比菊梦还不堪。白氏一问,立马吓得跪了下来了,一句隐瞒都不敢有。

    两刻钟不到功夫,白氏众人就把这件事给弄明白了。

    当即,也惩罚了下去。

    当天晚上南小院里谈论这则事儿六名丫头嬷嬷每人二十大板,革去半年月钱,拨入圊厕行内。余者但凡传过谣言,全部革去三月月钱。同时又将高大娘申饬了一番。

    如此一来,大节下,满府里受到责罚竟有十之五六。

    登时,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一步路都不敢多走了。

    苏绚高大娘过来要带走众丫鬟嬷嬷时候,就觉着不对劲了,可到底也没有多想,再加上又有高大娘哄劝,很就放了行。

    可听闻这责罚时,真是如五雷轰顶,苏绚登时就懵了!

    怎么会这样?自己院里人怎么会被拨到圊厕行去!

    可随后,对可贞又添了两分怨恨!

    害了自己还不算完,自己院里丫头嬷嬷们又哪里得罪她了,竟也要这样作践!

    尤其是菊梦,她可是自己贴身丫头啊!而且,她爹爹是铺子里管事,娘亲还是浆洗上头头,她怎么敢!

    西院里,汤氏和西院管事妈妈纠缠了良久,都没能出得院门。正准备往外闯时候,突闻责罚,登时就乐出声了。

    她就说么,老爷怎么可能会答应这则事儿!

    哼,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吧!

    当即就撕下了两太阳上膏药随手一扔,甩着帕子回屋去了。

    费婆子松了一口气,见众人都议论纷纷,也赶忙凑了上去。

    “怎么罚这样重?”

    即便自己没有受罚,可苏家这些奴仆,好些都是沾亲带故。听闻如此重罚,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几个登时就哭了出来。

    “别提了,说是诽谤主子,要不是太太有孕,为了给小少爷积福,打死都不为过。”

    “诽谤主子?这哪里就至于!”

    “你们还没看出来啊,这分明就是为了表姑娘!我不和你们多说了,连高大娘都受了申饬了,我们又是什么有脸。”

    费婆子登时脸就黑了,回头看了看汤氏屋子,苦笑不已。

    “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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