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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事有巧合难述往事

    突然响起的男声,让于清瑶和柳絮都吓了一跳。华夏书库于清瑶反应得快,略一想,已经的是哪个,眼看柳絮羞得跳起身来,满脸通红,抹身就要往雅室里躲。她忙一把拉住柳絮,笑着说道他人都来了,不管事情如何,你听听他说又有关系呢?”

    “……”也是急了,柳絮连称呼都叫了。眼见陆初五闯进院来,她要躲却已经来不及,不由跺脚恼道谁叫你进来的?这里是你一个男人能来的地方吗?”

    被她一叫,陆初五的脚步一顿,似乎有几分迟疑。

    看着柳絮的样子,于清瑶站起身来,淡淡地道你对别的人,也是这般大呼小叫不成?柳絮,你可好好想想,为偏偏对陆初五一个人这么凶呢?”

    她的声音并不高,可柳絮听到这话,却似被闪电劈中一般,立时怔住。

    有些时候,尚未意识到的事情,突然被人点破,倒连她都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于清瑶,柳絮张开嘴,颤抖着嘴唇,却半天都说不话来。

    因两人这样低语,那头的陆初五却是急了。顾不得别的,大步奔来,陆初五急着叫道柳絮,我不是个会的人。有许多事,我也说不清楚,可刚才我说的那一句话却是真心的。我既然中意了你,那就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如果我违背了的誓言,那就叫我遭天罚——天打雷劈!”

    柳絮怔怔地看着他,面上红晕却渐渐退去。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何苦发誓呢!这世上最不能信的,原本就是男人的誓言……我爹当年何尝不也是发过誓?可是还不是照样……”

    “太太……”陆初五急得没法,求助般地望着于清瑶,直拱手相求。

    于清瑶瞥他一眼,笑着摆了摆手,转过头去,却本没有去开口劝柳絮。只是轻轻地捏了下柳絮的手,笑道柳絮,你是个聪明人。是真话,是假话,你自然是分得清的。不管初五同你说,你且听听,再去判断吧!”

    话一说完,于清瑶转身就走。虽然在身后柳絮心慌意乱地叫她,她却只当都没有听到。径直往前面铺子走去。

    关门时,还隐约听到里头传来陆初五的焦声恳求柳絮,你到底要怎样才我的真心呢?你说以后变不变的,这些话,我不该到底说……是,凡是男人都保不准会有那些个花花心思。可是我陆初五是样的人,我清楚。我陆初五从前在街上胡混过,不敢说没做过荒唐事。可我可以说,我这个人对亲人、那绝对一等一的好!”

    声音稍缓,他又闷声道如果一个男人,连对都不好,他还能做大事呢?……啊,我不是说伯父那个……我……”

    关上门,没有再继续听里面的动静。于清瑶转过头,嗔怪地推了下歪着脖子,努力想要听到里头声音的雪儿,怨道你个毛躁子,时候能改一改?明柳絮脸嫩,还把你哥带来,就不怕柳絮恼了你,和你翻脸?!”

    雪儿嘻嘻一笑,也不怕,只笑道不是有太太在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瞥了她一眼,于清瑶暗暗摇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太宠了这丫头。跟在她身边时,那些小毛病,倒也都无所谓。可日后她出了府,嫁了人,要还是这样……

    其实,也算不上太大的事情!她将来的夫婿,有她和陆初五好好把着关,一定也是个好的。雪儿那样善良可人,又会不被夫婿宠着呢?

    心里的念头一闪而逝,她想了想,还是把那淡淡的忧心压了下去。

    不理会院里的陆初五和柳絮,于清瑶带着雪儿和锦屏,转去隔壁的“昌隆”。陆初五不在,自有二掌柜来招呼。

    这姓白的二掌柜却是一位老行家,早年也曾在江南的大布庄做过事,后来因为得罪了少东而被东家开了。又找不到新东主,这才辗转到了京城,混迹在集市,做些贩卖布的小生意。昌隆开业时,陆初五特意登门拜求,才把这白掌柜请到了铺上。平日如果陆初五不在的话,铺上一应事宜就全由这白掌柜做主。

    之前于清瑶也曾见过这位白掌柜。倒觉得这年纪已过四旬的白掌柜是个能干的人。只是大概是经过了多年坎坷,办事少了几分锐气,而多了几分谨慎。最常挂在嘴边的倒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一时之气,忍忍就了……”

    虽然于清瑶从没打听过当年到底是回事,可想来白掌柜当年在江南就是因为没忍下一口气,才丢了那份差事,甚至几年都没同行敢雇佣他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东家,您看这纱料……这是上个月新染出的纱,比之‘碧水青天’色别有一番韵味,看起来就像是滚着露珠的新叶,清新可人。陆掌柜说这纱料名为‘清露’,真是名符其实。说起来,早年我也曾看过类似的料子,说是仿着当年唐之中,以纱料浸入晨露之中而染出那样清新的颜色,只可惜那料子才染出来……”

    声音一顿,白掌柜抬起头,看着正静静看他的于清瑶,忙施礼道是我多嘴了。年纪一大,就喜欢说些从前的事……”

    “白掌柜,”虽然在叫着人,可是于清瑶却把脸转了开去。“白掌柜,你从前在江南时,可是在杜家布庄做事的?”

    白掌柜一愣,怔了好一会儿,才讷讷道东家,我从前虽是在杜家做过事。可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和杜家没有往来了。而且,现在咱们‘昌隆’和杜家算是对手,我老白,断然不会为了讨好旧主而坏了咱们昌隆的生意。”

    转过头,看着白掌柜,于清瑶忍不住在心底一声低叹。人生,真是有很多巧合。若不是白掌柜一时感慨,她又会想到陆初五请来的二掌柜原来竟是在杜家做过事的呢?他在杜家……那传说中他所得罪的少东,岂不就是杜东元?!

    目光忽闪,于清瑶缓缓心神,才平声道白掌柜,我从前对陆掌柜说过一句话。我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时候,他还是于府的一个……从他帮我做事之后,我就从没有怀疑他半分。我信任陆掌柜,而陆掌柜你!所以,我也白掌柜你的人品与能力。”

    转到一旁的小几前坐下,于清瑶笑着示意白掌柜也坐下。看他仍有些拘谨,便笑道白掌柜可知,我是你在杜家做过事的?”

    白掌柜立时又站起身来,欠身道还请东家示下。”

    “原因很简单,就是这匹‘清露’。关于杜家曾经染出过‘清露’的故事,我是曾经听说过的。而且,那匹‘清露’还未曾完全染好,就被杜氏面前的东家弄污了。甚至连配方也弄丢了……”很久之后,才再次从一本残破的唐古书中找出那个配方。

    “我曾经听人说过,说那一次杜东元污了那匹‘清露’,是因为他带了几个……女子……”没有把曾经听来的传言继续说下去,于清瑶只是看着脸色古怪的白掌柜,笑道白掌柜被辞退,可就是因为那次的事?”

    白掌柜轻咳了一声,看着于清瑶,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苦笑道的事,还是莫要提了……我只望东家能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咱们昌隆的事,就够了。”

    “我自然是的,”于清瑶微笑着,温言道而且我还,有白掌柜和初五在,咱们昌隆,总有一天会比江南的杜家更配得上‘印染第一家’的称号。”

    白掌柜一怔,想了想,才犹豫着道杜家只是在江南有名气,好像没听过‘印染第一家’的称号啊!”

    于清瑶笑笑,没有解释。只是转开话题和白掌柜又说些铺中事务。

    虽然她无意再去报复,可是在生意场上,她们昌隆却和杜氏已成对手。虽然现在昌隆不过仗着所出布料更为致,做些小生意,比不得杜氏出货料大。可是日后生意若是做大了,难保杜氏不会先来对付她。到那个时候,她就是不想再打交道,也是避无可避了。

    正与白掌柜间,忽听得在铺前一直盯着旁边铺子的雪儿一声低叫呀,是四爷……”

    心中一动,于清瑶的心思不由有些飘忽。下意识地留神起外面的动静。只是雪儿只是那么一声,便不见动静。她不由有些失望。想来,大概是林华清正打外面街上打马而过。并不曾看见雪儿,更不知她正在铺子里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心里正想着,却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抬起头,看见大步而入的林华清,于清瑶又惊又喜,立刻站起了身来。

    只是才站起身,就觉太过着迹,不免迟疑着到底要不要迎上前了。她这一迟疑间,林华清却已经走。笑着握住她的手,笑道我一听雪儿那丫头的声音,就娘子一定在这里,果然是……”

    “夫君是打恭成王府?”于清瑶笑问着,不知为,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立刻抽回手。哪怕身边还有着个白掌柜,却仍由着他那样握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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