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被差役带了上来。
    高惟明道:“你二人可是服侍张五娘的?”
    两个丫鬟点头称是。
    “张五娘那天晚上去逛夜市和瓦子时,你们可曾发现有
    男子见你家五娘美貌,有多次窥视或是长时间凝视她,或是一路尾随着你们?”
    左边丫鬟叫小翠的道:“奴婢随五娘出去的,是遇到不
    少男子为五娘美貌吸引而注目的,但都以礼视之,不曾有冒犯之举,也不曾发现有尾随的。”
    “是你不曾发现,还是说并没有上心去留意有没有人尾随的行为?”
    小翠迟疑了一下,道:“是没有发现。”
    “当天夜里,你们可曾留意到五娘屋里有什么响动?”
    两人都摇摇头,小莲随后又犹犹豫豫道:
    “睡到半夜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像是隐隐约约听到有哼唧的声音,再仔细听时,就没有了,我又睡过去了。天亮了去伺候五娘梳洗时,人就不见了。”
    “你们没和五娘居一屋?”
    两人摇摇头,小莲道:
    “以前我们是住在五娘的隔壁,由于前些日大雨,那屋夜里被风刮开了檐瓦漏雨,把墙壁都淋坏了,还没修缮好,就搬到了这屋的隔壁住了,和五娘的屋隔了间屋。”
    高惟明见问不出什么了就转而面向徐处仁,“府尹,依小民询问两个丫鬟得知,凶手定是在张五娘逛夜市时撞见她,垂涎她的美色遂起了色心,然后尾随至张家,夜深时潜进张宅将其掳走,而这凶手也熟悉小民,还和小民有过节,于是在奸杀了张五娘后,就干脆嫁祸于小民,凶手一石二鸟,既了结了身上的命案又达到了报复小民的目的。”
    “哦,那你说说你得罪了什么人,和谁发生了过节,你列出个人员名单来,本官差人去查。”
    “小民平时一向谨言慎行,和人连口角都未曾发生过,委实不知到底得罪了何人,想是无意中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啪!”
    徐处仁把惊堂木狠狠摔在案几上,厉声喝道:
    “大胆!人犯高惟明,你当这公堂是什么?是瓦子茶肆里的书场吗?由得你在这里编故事说书?你无中生有的编造出个凶手来为自己脱罪,你当本官是什么,任由你耍弄吗?这种小儿的把戏你也编得出来,任敢再信口开河,本官先判你个藐视公堂之罪。”
    “府尹,小民敬畏公堂,也敬畏府尹,并不敢信口开河的编故事,小民之所以如此说是几点有力的依据,请府尹容小民一一道来,如果小民说完,府尹认为小民说的这些没有道理,只能说这个凶手太高明,小民既然辩驳不了,就甘愿替他认了这桩命案。”
    “哼,你倒说得委委屈屈的,本官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来,你说。”
    “谢过府尹,小民前面说过,翻墙入小民家的是真正的凶手,府尹却认定是小民所为。对此,小民要自辩一下。
    ”张班头测量过落入院墙的足印,进院和出院的足印大小是一致的,只是深浅不同,当时,小民给张班头分析过,这其中缘故是进院时是背着张五娘,是两人的重量,自然足印要深一些,出院是凶手一人,只有一人的重量,所以足印要浅一些。
    如果依府尹的意思,凶手是小民的话,那就应该只有翻墙入院的足印,为何还会有翻墙出院的足印呢?
    “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这足印和小民所穿的鞋大小也不一样,尺寸要比小民的大上一号,这一点,府尹大人可以派人验对。
    “小民曾让石胜青陪着张班头去张家实地勘验过,在张家院内也找到了和小民家中大小一致的足印,只是深浅有出入,这是缘于地面土质松软的关系,这说明是同一个人足印。
    “凶手做案,自然是要浑身上下利利落落的,这样才会行动自如,减少失手的风险,如果是小民做的案,难道会冒着巨大风险穿着不合脚的鞋去做案?这点是说不过去的,请府尹明鉴。
    徐处仁倾靠在椅背上有些松懈的身子坐直了些,他看向张班头,“他说的可是实情。”
    张班头忙道:“足印勘量时小人都有记录,确实如他所说。”
    “再有,张班头说案发当日能快速找到小民的家,是因为看到了张五娘抛在路边的衣物一路找来的,还在小民家门前找到一件。
    “这其中有一个很大的疑点,依府尹所说,这起命案从头至尾都是小民精心布置计划的,那小民自然心思缜密行事精明,怎么可能粗心大意的让张五娘轻易的把衣物一件件抛在路边留下被追捕的线索?
    何况,张五娘既然被掳,手足应该是受制,甚至神智上都应是处于不清的情形,晕撅了才对。她怎么可能还能随意的脱解衣物抛在路边,有这功夫,她不是更应该张口呼救吗?
    “对这反常行为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是凶手要故意陷害我,这衣物是凶手一件件抛在路边的,还特意抛在明显的地方,让张班头他们轻易的就能看到,一路顺着追下来找到小民家。
    “而且,小民还可做进一步推断,这个时候的张五娘其实已经被凶手所害了,更有可能的是,她在张家时就已经被害,凶手把她背出来应该是临时起意想到了要嫁祸于我。丫鬟小莲说她半夜隐约听到的哼唧声,就是凶手在屋里,正在行苟且之事,糟蹋张五娘。”
    堂上的徐处仁已经坐直了身子,面色早没有先前那种抱着看高惟明能信口开河到何种程度的无谓态度,变得凝重起来。
    “高惟明,你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这些说辞还显苍白,并不能据此就推断你不是凶手的罪名。”
    高惟明知道要自证清白就在今日,今日一旦错过,这罪名就坐实了,如果被判处死,自己就只有越狱这一招了,带着罪名之身,做什么都不容易了,还奢谈什么救国救民。
    “府尹可看过仵作的验尸文书?”
    “自然看过。”
    “小民恳请府尹传唤验尸的仵作,想要询问他几个问题。”
    徐处仁摆摆手,让衙差去唤仵作来。
    片刻工夫,仵作被带到堂前。
    高惟明注视着仵作,沉吟会,开口道:“请你说说你验尸时在张五娘身上发现了哪些特征。”
    “尸身带回来时,我就立即进行了验尸,发现女子是被掩住口鼻窒息而死,是新破的身,身体一些特殊部位有多处淤痕,生前或是刚死时被人暴力施虐过,下体处留有男人遗物,应是有被奸污,并且是多次。”
    “除这些基本特征外,你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高惟明继续问道。
    “还有什么发现......”
    仵作不解的望着高惟明。
    “你可对尸身全面检查过,有遗漏的地方吗?如耳朵、头顶、手、足之类的。”
    “这些都检查过,其它地方没有发现伤痕,对了,大腿内侧有齿印,还有,在女子的指甲缝里发现有带血的皮屑,显然是死前曾用力抓挠过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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