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门山,有着滇越第一山的称号,滇越郡虽然山峦密布,森林深密,但是最为著名的还要数越门山。
    当初嘉鸿皇帝南征大败俚人族,俚人族一些幸存的族人逃到了越门山上,依托越门山这个天然屏障继续抗争,当时的大熙军队远征作战,不熟悉滇越环境,强攻越门山死伤惨重,越门山久攻不下,没办法的大熙军队只能作罢,在越门山四周驻扎了军队,也就是如今的滇越军。
    有了滇越军,俚人族也不敢私自下山;就这样,双方和平发展了上百年,而因为俚人族的存在,滇越军也成为了大熙郡城中驻扎军队数量仅次于新都和西凉郡的存在。
    越门山下,滇越军驻地。
    数百年的相安无事让这支滇越军越来越懒散,营地门口连岗哨都没有,营地中的玩乐声此起彼伏,随便进入一个营房,都是浓郁的酒肉味。
    军队将士吃的肥头大耳,一旁的武器都快生锈了。
    “报,启禀将军,小王爷来云山了。”突然起来的声音让正在喝酒,满脸胡茬的将军愣了愣。
    “什么?小王爷来云山了?”这个将军一脸油腻的站起来,一身盔甲都被撑的快要炸开了,“好端端的来云山做什么?”
    “在下不知,只知道现在已经被袁城主带到了云山城中。”下面的士卒继续拱手说道。
    “不管他,一个小屁孩而已,只要他不来越门山,爱干啥干啥。”将军不以为意的说道。
    旁边的副将油头滑脑的转了转眼睛,“将军,不管怎么说,那也是王爷,咱们是不是该去云山城中看一看呢。”
    “孙将军多虑了,就算咱们不去,他也拿咱们没办法。”为首的将军一屁股坐下去,断起酒杯就是一大口。
    被叫做孙将军的也只能苦笑拱手,但愿没事吧。
    。。。
    云山城。
    在城中休息了两天,吕云栈和温九也被袁友凉安排去了越门山军营,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
    不过这几天宫天宁在街上确实看到了大量的乞丐,这些乞丐数量多的有些出乎宫天宁的意料。
    “袁城主,这些乞丐这么多,你就没去了解过吗?”宫天宁不解的问道。
    提起乞丐,袁友凉也是有苦难言,“王爷,该做的我都做了,这些乞丐也不说为什么来这里,就算赶出云山城,过几天还是会回来;屡禁不止,在城中隔一段时间还得给他们施粟粥,这城中本就不多的口粮还得考虑这些乞丐,所以滇越的情况才这么惨。”
    宫天宁无奈的皱了皱眉,“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这次来云山城,也是为了粮食这件事。”
    “王爷有办法解决粮食了?”袁友凉惊讶的说道。
    “不知道袁城主他听没听过稻这种东西?”
    “稻?这不是俚人族吃的东西吗?常年和山上俚人打交道,这我还是知道的。”袁友凉点了点头看着宫天宁,“您不会想让我们吃稻吧,这可不行啊,滇越古训,大熙之人不食稻,异族之物不可图。”
    “要想让滇越的百姓不饿肚子,我们就必须寻求改变,这稻既然俚人族吃了几百年,几千年都没有问题,为什么我们大熙百姓不能吃?难道就这么被饿死吗?”宫天宁的灵魂之问问到了袁友凉心上。
    “这。。”
    “袁城主,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吃不吃稻的问题了,而是能活不能活的问题,如果滇越的百姓都饿死了,那百姓口中的古训又给谁说啊。”宫天宁厉声说道。
    这一番话让袁友凉瞬间哑口无言,“王爷,您来滇越就是为了稻?”
    “不错,我想让滇越百姓有饭吃,让他们不在饿肚子,让滇越不在有人被饿死。”宫天宁转身说道,“所有,我才来这里,找稻种。”
    袁友凉握了握拳头,犹豫了好久看着宫天宁,“王爷,若是我们滇越种稻,只怕新都那些文臣会以此做文章啊。”
    “新都文官,之会高谈阔论,要让他们在滇越住上几年,我就不信他们还能这么夸夸其谈。”宫天宁愤愤的说道,“滇越必须种稻,出了事,我来抗。”
    站在宫天宁身后的林大虎,对宫天宁越来越欣赏了,这种话,一般孩子可是说不出来的。
    “好,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做城主也不怕什么了;不过就算这样,我们还有一个问题,没有稻种啊;滇越几百年无人种稻,根本没有稻种。”袁友凉苦笑道。
    “无妨,俚人族还在种稻,我想俚人族那里肯定有。”
    袁友凉吓了一跳,“俚人族?俚人族与我们水火不容,他们肯定不会将稻种交给我们的。”
    “那这就需要我们想办法了。”宫天宁嘴角一弯,轻声说道。
    “王爷可有妙计。”
    “现在肯定没有,你先派人去越门山了解一下俚人族的情况,摸清楚情况后,咱们再做打算。”宫天宁想了想说道。
    “好,我这就派人去越门山。”
    。。。
    滇越军营地。
    吕云栈和温九看着这连岗哨都没有的营地,面面相觑,“这是军营?”
    就在两人懵逼的时候,一个老卒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盔甲随意的穿着,看了看吕云栈和温九,“你两是新来的?”
    “是啊。”
    “跟我来吧。”老卒不屑的看了看两人,“先跟我去拿军装,然后去营房。”
    两人木讷的跟在老卒身后,穿过营地,里面各种各样的声音,吆喝声,喝酒声,哈哈大笑声,不绝于耳。
    “那个,麻烦问一下,这是军营吗?怎么这个样子?”温九诧异的问道,这和自己想象中的军营不太一样啊。
    老卒不屑的转身看了看温九,“来这里不就是图个安逸吗?不然来这里干嘛?图这里的条件吗?”
    “啊?”温九愣了愣,第一次听说来军队是为了安逸。。
    来到库房,吕云栈和温九找了两件合身的盔甲,拿了长枪,老卒将两人带到营房中,一推门,里面原本喝酒划拳的声音戛然而止。
    里面坐在一起喝酒的老卒齐刷刷的看向温九和吕云栈,老卒缓缓开口,“新兵,照顾一点。”
    说完就走了,温九和吕云栈在一群油光满面的大汉注视下,往一旁的空床铺走去。
    看到来的是两个瘦弱的小子时,这些老卒轻笑一声,继续在哪里划拳取乐,营房中酒味浓郁,闻得人直想吐。
    吕云栈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滇越军会是这个样子。
    日落西山,湿热的营房中,温九被憋出了一身的汗,突然,那边正在喝酒取乐的老兵喊了一声,“喂,新来的,把这里收拾了。”
    吕云栈睁开眼,往那边看了看,“这又不是我们喝的酒,为什么要我们收拾?”
    “哈哈。”那边的老兵听完后都笑了笑,“臭小子,新来的不懂规矩是吧,让你收拾就收拾,哪来这么多废话,快点,不然把你腿打断。”
    吕云栈深呼吸一口气,“你们这样太不讲理啊。”
    “讲理?在这里你给我说讲理,好啊,那我就来给你将将我的理。”老兵说完,就咧着嘴,握着拳向吕云栈慢慢走去,一脸的坏笑。
    那些喝酒的老兵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在军队里这么无聊,来两个不知好歹的新兵热闹一下也挺好,再说了,就算出事了也没人管,也懒得管。
    “你要干什么。”吕云栈缓缓起身,沉眉说道。
    “给你讲讲理。”说完,直接一拳冲向吕云栈的脸,呼啸的拳头顷刻而至,他们似乎都想到了吕云栈被一拳打飞的画面,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只见老兵沙包一样的拳头被温九的手死死攥住,不成比例的双手再吕云栈脸旁一动不动,温九不屑的说道,“起来,让我来。”
    老兵眉头一皱,左拳再次轰出,可是同样,被温九死死钳制住,动弹不得。
    身后的那些老兵面色一变,这怎么回事。。
    “该我了。”温九嘴角一弯,双手猛地一转,“咔嚓”声瞬间响起,老兵被痛的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啊。。”
    “嘭。”双手发力,温九一甩手,直接将老兵扔了出去,直接摔在桌子上。
    旁边的那些士卒都傻眼了,这就被打败了,还是被一个新兵打败的。
    “不服的还可以来。”温九有恃无恐的说道。
    这些人哪还敢动手,将老兵扶起来就往外走,温九甩了甩手,“吕兄,关键时候还是动手管用。”
    “这才第一天,就把他们得罪了,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吕云栈笑着说道。
    “不怕,有我在,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温九不以为然的说道,“走,吃饭。”
    不得不说滇越军的伙食还是不错的,云山城最好的粮食都被运到了这里,这也不能怪袁友凉,只能说这一群官兵不好斗啊。
    滇越军主帅营房。
    “让我派人去打探俚人族的作息?这袁友凉打的什么算盘。”看着手中袁友凉送来的书信,大将军钱广生皱着眉头说道。
    “俚人族与我们不共戴天,不管派谁去,一旦被发现,那就是个死啊。”孙将军也皱眉道。
    “好端端的惹俚人干什么,这袁友凉疯了吧,要去他自己去,我不去。”钱广生一把扔掉书信,不耐烦的说道。
    孙将军重新捡起,看了看嘴角一弯,“将军,这去没去只有我们知道,他们只要结果,可这过程谁知道呢。”
    听了孙将军的话,钱广生嘴角一弯,“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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