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孟鸣在家里,弄些羊肠衣,让家里的丫鬟弄成细线,孟鸣一口气弄了三丈多长,烘干后,最后缠在一线轱辘上,然后又插上一银针。
    孟鸣每天要去趟辽国的使馆,耶律燕妮受了惊吓,竟然发烧病将了起来,晚上睡觉也经常做噩梦,她要求赵祯准许孟鸣去陪护,官家也答应了。
    孟鸣巳时到了使馆,耶律燕妮还没起来。
    保护她的四个侍卫三死一重伤,重伤的护卫也是不容乐观,濒临一死。
    只见他胸口一道三十公分的刀伤,深且见骨,血是不出了,但是易化脓了,有发高烧了,处于昏迷状态。再不治疗,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所以孟鸣从家里带来烧酒,自己先蒸馏的,大约只有两斤的样子,孟鸣让人把他困在床上,孟鸣让人搅碎他伤口上的衣服,猩红的伤口肿胀,溃烂发臭了,孟鸣让人用锋利的刀划开伤口,放出腥臭的黑色脓血。
    最后孟鸣操刀将烂肉给刮净,看到红色的肉芽为止,边上的众人都是不忍直视,做呕吐状,孟鸣把玉露生肌膏涂在伤口上,然后用羊肠线缝了起来,又包上棉纱布。
    孟鸣缝完伤口后,这护卫竟没醒来,但还是看见他满头大汗,是不是又疼晕过去了。孟鸣和护理的人说道:“不要让病人扭动了伤口。”
    说完孟鸣就去见耶律燕妮了,耶律燕妮已洗漱完毕。见了孟鸣,还是向他扑过来,他尴尬不已,这幸亏是她的房间,要不然耶律化哥还不吃了他。
    耶律燕妮,这几天对孟鸣比较依赖,还做些亲昵动作,弄得他有些心猿意马。要不是考虑到她还在病中,孟鸣早就逃之夭夭了。
    今天只见耶律燕妮穿一唐服,直襟红色襦衣,内穿一束胸红色长裙,玉颈下一片雪白,胸部鼓鼓间隐隐显现一深深乳沟,只看得孟鸣口干舌燥,脸红耳赤。
    耶律燕妮此时走向前问道:“孟郎,我好看吗,比你家的两个娘子怎样?”说罢就向孟鸣身上贴过来,孟鸣脸红耳赤地急忙后退,只引得她哈哈大笑。
    她打趣说道:“郎君好无趣,我逗你玩呢,其实我的这条命是你救的,我倒想以身相许呢。”其实孟鸣也看出她对他有意,辽国的女子比较奔放,会比较直露地表达感情。孟鸣一直头大。
    这段时间孟鸣有些心神不宁,心里有一种预感,觉得有事要发生。由于孟鸣觉得自己破坏了这场刺杀案,主谋肯定能调查出他来,极大可能对自己实施报复,自己倒是不害怕,就是担心家人受牵连。
    自己和开封府与政事堂,已说明自己的担忧,所以开封府在他家周围派了不少穿便衣的捕快。现在东京城内正在大力抓捕两名逃犯,每家每户都排查,当然这交由里长排查;尤其又加大了对旅店、码头的排查。
    东京是有百万人口的大城,再加上外来人头,能达到惊人的一百五十万,排查工作不轻松,难免有漏网之鱼。
    孟鸣也把家人叫在一起,和他们说了他的担忧,要他们少出门,有事出门多带护院。
    话说李芷兰这两年在东京顺风顺水的,也得到了李德明的赞赏,所以就有些飘飘然,也有些目空一切,以为一切尽在自己掌握。这次刺杀失利,他就得被打了响亮一耳光,是对她的挑衅。
    所以她咽不下这口气,也不听别人的劝诫,要她不要在这风头浪尖上惹事,李芷兰准备对付孟鸣。
    她对孟鸣进行了一系列调查,其实这几年虽然孟鸣低调,但是还是大名在外。最初她只是以为孟鸣是一介书生,就做了几首足以传世的诗词而已。
    最后一调查才发现孟鸣的非同凡响,祥瑞不必说了,还有活字印刷,炼钢法、水泥、火车等都是他的功劳,还是大才。
    不管什么大才不大才的,只要对西夏发展不利的、给西夏造成威胁的,就要尽消灭、除去。
    在她的心里,孟鸣竟上了黑名单,成了威胁。这几天她派人盯梢,摸清孟鸣日常的作息规律,还有近几天的行程路线。
    她发现孟鸣最近几天一直乘车去辽国使馆,下午才回府。就决定在返回家中的路上行刺。
    这日孟鸣又到辽国使馆,这离公主遇刺已有七天,他又去受伤的护卫那里看了看,看到伤口开始愈合了,也长出些新肉来;他的高烧也退了,人也醒了;开始进食,精神头也好起来。
    使馆的人都看出来,这个护卫已经无大碍了,孟鸣把一个必死之人救了回来,众人一时对他敬佩不已,大夫此时也惊为天人,还有两天就可以拆线了。
    孟鸣就去了耶律燕妮那儿,下午方回。
    回家的路上正是申时,此时街上依然行人如织,车马如龙,孟鸣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
    此时路边一个青衫男子,看见孟鸣的马车走过来,快到桥上的时候,就从长袖里探出一物,是个小匣子,向着马脖子急速射出几针。
    这时马受惊了,猛地跃起,把马夫摔下马来,孟鸣在里面也摔得七荤八素的,马飞奔起来,冲向桥上的人群,一阵阵尖叫呼救,不少行人落水。
    孟鸣立马反应过来,拔出枪,一把掀开车帘,朝马头开了一枪,只打得马脑浆迸裂,马一下倒下斜冲向桥边,车厢也由于跟着过去,眼看要掉到河里去。
    孟鸣从车上向桥上跳过去,又随地一滚,才安全落地,此时孟鸣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痛,肩上的伤拉扯地更加疼痛了。
    此时车马在人们的惊叫声中坠入河中,溅起巨大的水花。孟鸣从桥面上爬起,看见一个青衫男子在不远处正看向这里,脸上一副大功告成的得意模样。
    他竟然乘乱走向桥头,好像要再确认一下车马的情况,孟鸣基本上确定这个人就是凶手了。
    孟鸣不动声色地靠近,趁着他不注意,用手掌猛地砍向这人的后脑勺,只见青衣男子就像面条一样软了下去。
    现场都在营救落水和受伤的人,孟鸣拖着这人,不会引人耳目的,孟鸣来到桥边一辆马车旁,叫马车送他回去。
    不时就回了他的家,孟鸣叫家丁把这人捆起来,扔到柴房看押,孟鸣特意撬开他嘴看了看,里面是不是有服毒之物,根本没有什么东西。
    在前世,一些电视剧或者电影里,说一些刺客往往是死士,在嘴里都藏有一颗毒药,一旦刺杀失败,就立即服毒自尽。孟鸣也是受误导了。
    孟鸣此时觉得自己深陷巨大危机中,就像被一只黑暗里毒蛇盯上,随时都会给他致命一击,所以他要反击,斩断这条毒蛇,确保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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