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一个……有些无聊的故事。”

    虽说是在问话,可卫成泽却并未等楼扶芳回答,就自顾自地开始说了起来。

    还是和以前一样任性。

    楼扶芳忍不住在心里这样说了一句,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堵得慌。

    “很久很久以前……”用了一个老套得不能再老套的开头,卫成泽开始了他的叙述。

    很久很久以前,有两个在同一天降世的孩子。粗心的天神弄错了两个人出生的门户,将他们抱到了对方的父母手中。

    两个孩子对此毫不知情,他们在各自的家庭中一点点长大,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孩子知道了这件事,也知道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如果天神没有弄错的话,我就应该是那个样子吧。”孩子这么想着,忍不住躲在一旁,观察着另一个人的生活。

    他是什么样子的性格,喜欢吃什么东西,讨厌什么样的人,一点一滴的,全都被孩子记在了心里。每当发现了一点什么从前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孩子就和发现了宝物一般,能够开心好久。

    “因为对他来说,另一个人,就像是黑暗中的光明一般。”光是看着,就能够得到支撑着他走下去的力量。

    ——那是过着原本属于他的生活的人,就好像只要那个人过得快乐了,他也就得到了相同的快乐一般。

    “所以那个孩子,才会那样努力地去完成另一个人的理想,”无需卫成泽再继续说下去,楼扶芳便已经知道了这个故事后面的部分,“哪怕背负千万人的唾骂,哪怕被另一个所误会厌憎,也从不开口解释分毫。”

    楼扶芳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卫成泽会待他如此特殊。分明自己的存在会威胁到卫成泽的身份,分明自己对卫成泽百般误解,分明自己的身上——没有任何值得卫成泽另眼相待的特异之处。

    什么生而知之,什么不世出的神童,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不过都是他人为他加上的、虚假的光环罢了,楼扶芳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局限之处。

    他所擅长的是著文章,从来都不是什么治理国家。可偏偏他的抱负,却只能在这朝堂之上实现。

    如若遇到的不是卫成泽,他定然早已摔得头破血流。

    可哪怕是这个将自己摔得头破血流的机会,也是他抢占了卫成泽的人生得来的。

    被围困于深宫之中,经历那其中的阴谋诡计的人,本该是他,而不是卫成泽。

    卫成泽替他承受了那所有的一切,却又将他视为自己的救赎,费尽所有的心力,来达到他的目的。

    在这一刻,楼扶芳忽然觉得自己的那份感情有多可笑,他甚至连爱上这个人的资格都没有。

    卫成泽看了楼扶芳一眼,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他的话。楼扶芳抿紧了双唇,面上的血色尽数褪去,苍白得有如大病了一场。

    “可是渐渐地,孩子发现,他想要更多。”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卫成泽继续说了下去,“他不甘心另一个人那样毫无所觉地生活着,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个孩子,希望另一个人能够看到他。

    楼扶芳微微一愣,双眼不由自主地睁大,眼中流露出些许震惊的神色来。

    卫成泽没有抬头,就好像忘记了楼扶芳的存在似的,只是缓慢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所以,孩子强硬地将另一个人拖到自己的面前,将所有的真相毫不留情地摊在对方的面前,逼着他站到自己的身边。

    “很过分吧,那个孩子?”牵着嘴角朝楼扶芳一笑,卫成泽问道,脸上那勉强装出的漫不经心的表情,仿佛只要一触碰,就会支离破碎养成夫妻日常。

    确实很过分。楼扶芳在心里回答。

    “很任□□,那个孩子?”卫成泽又问。

    确实很任性。楼扶芳扯了扯嘴角。

    “很自私吧,那个……孩子?”卫成泽终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指尖因为过分用力而泛着青白。

    确实……很私自。楼扶芳抬起手,想要触碰卫成泽,却又在半途收了回来。

    “可是……他只是希望另一个人能够看一看他——只是看一看他。”卫成泽低下头,墨色的长发自耳后垂落,浓密的睫毛上沾染了如露珠一般的水滴,晶莹剔透,仿佛下一秒就要滚落下来。

    那个孩子,甚至没有想过得到任何回应,只是那样任性地、自私地、一厢情愿地出现在另一个人的四周。

    ——求求你,看看我,看看为你变成了这样的我。

    我早就已经看到你了——楼扶芳想这样回答,可嗓子却仿佛被什么给掐住了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绞紧的双手被松开,卫成泽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抬起头来朝楼扶芳露出了一个微笑,原本苍白的面孔上竟多出了几分血色:“你从来都不亏欠我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出自他自身的意愿,与他人无干。

    “我也并未觉得我的人生有多凄惨——不,我甚至感激着从前所经历的一切。”如果所有的磨难都是为了遇到你,哪怕从刀山火海中趟过也愿意。

    “但是……”卫成泽抿了抿唇,“我为你做到了你想做的一切,”像是想要平复情绪似的深深地吸了口气,卫成泽努力扯开了一个笑容,“所以能不能……”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能不能只想着我,只念着我?”

    “哪怕你所想着念着的,只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卫成泽’。”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如同扑扇着双翼的蝴蝶,晶莹的水珠终于滑落了下来,“哪怕只是在这个时候,骗一骗我。”

    那泪滴仿佛落在了楼扶芳的心脏上,带起温软的酸楚。

    如此卑微、渺小到尘埃中的感情,却又偏偏如此任性与自私,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给过楼扶芳其他的选择。如一只笼中的困兽,到死也不愿意放下那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

    楼扶芳忽然觉得有些无奈,在这种时刻,他除了顺着对方划出的道路走下去之外,还能怎么做呢?他的面前,从来就没有第二个选项。

    卫成泽忽地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浅淡的绯红在双颊上晕染开来,煞是好看。他一点点地蹭到楼扶芳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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