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地惊吓间,全刚心下思索陡转,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势之后,立刻便迅速地强行镇定了下来,稳了稳身子之后,扭头冲着沙萱便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上三分的笑容:“嘿嘿,真巧啊,你你……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嘿,死没良心的家伙,冷不丁地跑到这儿来,除了找你,本小姐还能是干嘛来了?”一听全刚的话语,沙萱的脸上立刻便浮起了一抹子浓浓的幽怨之色,说话间抬眼扫了他一眼之后,这才幽幽地接道:“你个死没良心的家伙,今天早上凌晨三四点和我吵了一架,你倒是抬腿就走了,我呢?正在气头上,即便是再晚了,又怎么得安心睡得着觉嘛?躺床上翻半天都还瞪着眼睛。一宿都没睡好。”
    不得不说,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有水平了。
    不但没说俩人是搁哪儿吵的架,更没说她是自个儿后来到酒店开了房间之后气得躺床上睡不着的,就这么模凌两可地掐巴着重点一通说下来,直接便将这意境给营造出来了。就连旁边正自支愣着耳朵暗自偷听的那两名月世界内保以及吧台内的几名调酒师们,在听了这番话语之后,一个个地脸上都露出了一抹子恍然的神色,再次望向全刚时,视线里除了一抹子敬佩之外,那种怜悯的感觉自然便益发地浓郁了。
    而坐在全刚对面的韦婕,在微微地怔愣了一瞬之后,整张脸庞在这一瞬也是立刻便阴沉了下来,望着全刚的神线里,一柄柄锋锐的片刀儿,已经渐渐地在蕴酿成形了。
    “次次……次奥!你你这疯丫头,乱说什么呢?你你……你把话说明白了。别别特么搁这儿胡扯八道啊!”偷眼扫了扫一侧韦婕那阴沉下去的脸色,全刚整个人立时便紧张了起来,玛勒戈壁的,今儿这什么运道?也忒特么点儿背了吧?大清早的碰上这疯娘们,好不容易给甩喽,没成想这天刚黑下来,居然又特么找上门来了,还正好碰上韦婕这疯婆娘在场的时候,哎呀呀,这话若是不说清楚,回头皮都得给老子扒下来一层。
    “嗯?胡扯八道?”沙萱闻方一怔,半晌脸上才浮起来一抹子无辜到极点的神色,幽幽地抬眼扫了全刚一下,这才接着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在这儿乱说喽?那好,我问你,早上三四点的时候,你是不是和我吵了一架?”
    “呃啊,这个么……算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吧。”全刚一怔,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只是嘴里呐呐着回话间,隐隐间一抹子极度不妙的感觉却幽幽地浮上了心头。
    “嘿嘿,这点没错了吧?”看到全刚承认,沙萱脸上立刻便浮起了一抹子隐晦的得逞坏笑,未待全刚多说,接着便又问道:“那你说,你当时骂没骂我?”
    嘎?全刚一愣,这丫头什么意思?被人骂了还挺自豪嗫?心下嘀咕着,脸上却点了点头接着道:“是骂了?骂得还挺厉害,怎么着啊?”
    “哼,死没良心的,居然还这样,原来你也知道骂得挺厉害啊?”沙萱小嘴角一撅,隐隐间都快哭了:“你自己说,骂成那样,我还能睡得着觉么?”
    “是啊,是睡不着。那又怎么了?”下意识地再次回了一句,全刚冷不丁地微微一扭头,视线一扫旁边早已经暗自咬起了牙来的韦婕一眼,脑海中攸尔便有一道灵光闪过。整张脸立刻便轰然变色。
    不好!上当了。
    次奥,这贼丫头,冷不丁地两句话居然把老子给绕进去了嗫。
    一念及此,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的全刚立刻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抬手一指一脸无辜的沙萱便吼道:“你个神经病,冷不丁地跑到这儿来撒泼,你几个意思啊你?骂你怎么了?莫非你还不该被骂了么?睡不着又肿么了?关老子屁事儿,骂你那会儿,咱俩不都还没睡觉么?呃啊……呸呸呸,我的意思是说,你你……你睡不着觉关我什么屁事儿?我当时不都提脚走人了么?呃……不不不,也不对,我走不走,你睡不睡得着那也不关我的事儿哪?哎呀呀,完了完了,说不清了,呜……韦婕,你你给我评评理,这丫头她……她玛的压根儿就是一神经病哪,我我真没和她睡过觉啊……”
    气急之下,指着沙萱的全刚完全地陷入了一种语无伦次的状态之中,这一番乱七八糟的话语下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完全地将他和沙萱昨儿晚上的“破事儿”给彻底地坐实了。
    唉,可怜的全总管啊!
    暗自摇了摇头,坐在不远处的那两名月世界内保,以及躲在吧台内侧的一角暗自竖着耳朵偷听的几名调酒师们几乎是一齐搁心下叹息了起来。
    哼,傻冒儿,就丫这点儿道行,和本小姐斗?玩不死你我!
    望着扭头看向身侧正自虎着一张脸的韦婕的全刚那张可怜巴巴的脸蛋儿,心下暗自得意的沙萱,眼底攸尔间便隐晦地闪过了一抹子洋洋得意的幽芒,脸上的表情虽然仍是那种撅着嘴的可怜兮兮,但视线中那抹只有全刚才能看得出来含意的挑衅和嚣张却不时地幽幽着闪烁不定。
    “评理?嘿嘿,全主管,您主可是太抬举我了,你们小俩口的吵架拌嘴,我一个外人上哪儿给你们评理去呀?嘿嘿,得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咱最多也就给你们劝劝嘛,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合,小俩口的,闹得这么大,似乎是没什么必要吧?”望着全刚,韦婕说话间嘴里的满口银牙直咬得嘎崩嘎崩乱响,传入全刚的耳中,立刻便让他激灵灵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来。
    完了完了,看这架势,今天是彻底把这疯娘们给惹毛了。玛勒戈壁的,老子造了哪门子孽嘛,没事儿招惹这种神经病干嘛呢?
    心下哀嚎间,全刚整个人立刻就焉巴了下来,扭头再次望向沙萱时,这会儿再也没了之前那般硬实的底气儿了,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特么的十年不晚。终于是彻底认了命的全刚心下暗自嘀咕着,望向沙萱的脸上立刻便浮起了一抹可怜巴巴的神色,几近哀求着道:“行了,姑奶奶,昨天那事,我错了还不行么?您老高抬贵手,就别玩儿我了成不?消消气儿,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砰!”
    “哼!”
    一见全刚居然还真个当着自己的面服了软,韦婕气得银牙一咬,猛地一下将手里拧着的那瓶小啤酒往吧台上一顿,好险差点儿没把玻子直接给砸碎了,紧接着冷哼了一声之后,屁股一滑从椅子上跳下身来,二话不说抬腿便往迪厅大门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哎哎,韦婕,你着急走什么呀?这这……这事儿还没完呢,你……”一看到韦婕气得转身便走,全刚浑身一哆嗦,赶紧追了过去。
    “站住!”冷不丁地身形一转,此刻早已是玉面含霜的韦婕攸尔一扫全刚,咬着牙便道:“还想让我看什么?行啊你全刚,这两天不见,你还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啊!哼哼,今天的事儿,老娘和你没完!”
    说着,韦婕一转身,眨眼便消失在迪厅的大门口。
    “嘿嘿,你这小情人心眼儿怎么这么小啊?这也太鼠肚鸡肠了吧?随便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就气得直接走了人嗫?这也太扫兴了。”冷不丁地,身后突然间响起了沙萱带着戏谑的得意语气,全刚刚转过身去,小嘴儿一撇的沙萱正好抬眼向他扫来,上下打量了几眼,咧嘴一笑便又接着道:“不过,你小子倒是挺厉害啊,干着保卫工作,半夜居然还跑去劫道儿,这还不算,居然还有那贼胆敢泡当差的,嘿嘿,小样儿这狗胆倒是贼大啊?这都怎么长出来的啊?”
    “哎哟喂,我说姑奶奶,我的亲姑奶奶,您老真个别玩我了成不?谁特么半夜劫道儿了?我……我特么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昨儿晚上肿么就愣碰上你这么一神经病嗫?”一听沙萱扯来扯去,居然又把昨天晚上的那件破事儿给扯了出来,全刚顿时便欲哭无泪,这丫头,尼玛肿么就疯到这种天不收地不管的地步了嗫?简直就是谁碰着谁倒霉啊!
    “怎么,这下才知道服了么?”一看到全刚没辙的样子,沙萱脸上立刻便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了几眼之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想要我放过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情。”
    “嘎?做一件事情?”全刚闻言,脸上立刻便露出了一抹子警惕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接着问道:“什……什么事情?我我可告诉你哦,我……我不是很随便的。”
    “想什么呢你?美得你!哼!”沙萱脸上微微一红,紧接着攸尔一沉,这才咬着牙冷然道:“本小奶到这边来是有正事儿的,嘿嘿,只要你帮我找着一个人,来自京师的沙辰,嘿嘿,只要找到了这人,我立马就从你的世界消失,如何?”
    “咦?”
    一声轻咦声从韦婕的嘴里发了出来,让满脸气鼓鼓的她脸上攸尔间便浮起了一抹子狐疑的神色。
    望着就停在自己开来的警车旁边的这辆红色单门“牧马人”,韦婕的心中突然间生出一种直觉,眼前这辆车子,似乎感觉上就是上面那古怪丫头的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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