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一坐下,劳德诺,郑达和史进便走了过去,立在他身后。
    令狐冲本待过去跟燕昭道谢,可他忽然发现了田伯光的异常。
    只见田伯光脸色越发惨白起来,而且嘴唇哆嗦着,只是说不出话来,眼中神色惊恐。
    显然正遭遇着,极其可怕的事情。
    这会,田伯光才明白,为什么以燕昭这等身手,明明可以用那把折扇瞬间就能点住自己的穴道,却舍弃扇子不用,换了指力点住自己。
    原来是因为这寒冰真气啊!
    他只觉得自己好似刺身果体,坠入冰窖,尤其体内寒气从经络之中,直往心脉中侵袭。
    如果不被点住穴道,他还可以用内功暂时将这寒气压住,然后再找办法将其逼出来。
    但是现在,穴道一封,寒气直往上冲,直到将自己心脉冰封,自己就万难活命。
    田伯光虽然悍勇,也绝不怕死,但却绝对不是一个视死如归的人。
    在原来的时间线上,他被仪琳的父亲不戒大师捉住,将下面割了,最后还被剃头做了小和尚,再也没了采花取乐的本钱,照旧很开心,很愉快的活着。
    令狐冲念及田伯光数次手下留情的恩情,想了想,上前对燕昭说道:
    “华山掌门门下令狐冲,多谢林少侠救命之恩。”
    燕昭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令狐冲又说道:
    “我看这田伯光,也是条汉子。除了贪花好色外,为人也非常磊落。还请林少侠可以饶他一命。”
    燕昭眉头皱起,心道,这破金手指竟然让我护住这华山派,而华山派又是群作死小能手,真让自己不省心。
    他念头一转,喝道:
    “令狐冲,你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来替这恶贼求情?”
    令狐冲一愣,求情还需要立场吗?
    我这华山首徒的身份,就这么不值钱吗?
    燕昭凛然道:
    “令狐冲,你身为华山掌门首徒,正邪不分,竟然为这等坏事做绝的人求情。你可想过那些被他奸淫的女子,有多少人因没脸见人而自杀?有多少人苟且偷生,终日以泪洗面,却被人终身指指点点,成为家门耻辱?活的生不如死?”
    令狐冲嗫嚅不敢言。
    田伯光听了心头更寒,知道自己怕是难逃一死了。
    他往日里,只图自己快活,何曾想过自己一夜快活后,那些女子的悲惨生活。
    也不是没有行侠仗义,要来杀他以成就侠名的人,可这等人,基本都被他砍死了。
    燕昭又喝道:
    “作为掌门首徒,你言语无状,行事不端,毫不体量你师父师娘为了撑住华山派不倒,日日竭尽心力。而你,贪酒无形,行事只凭喜好。毫无半点为门派分忧之心,更无一派大弟子的责任担当。岳不群怎地拿你这等人,做下代掌门培养,他是瞎眼了吗?”
    燕昭话说的极为难听,但令狐冲却浑身发冷。
    燕昭这些话,宛如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他想起过去种种,不由悚然而惊。
    ……
    燕昭又对劳德诺说道:
    “劳德诺,你去将田伯光下面给我割了。日后,替我传遍江湖,但凡再让我知道,这江湖还有奸.***女者,一律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其阉割了。”
    劳德诺应道:
    “是!”
    田伯光心头大骇,只欲张嘴狂呼。
    可他被封住经脉穴道,浑身动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劳德诺抽出手里的长剑,走到他身前,歪着头,将目光瞄向他下身,打量着如何下手。
    令狐冲心头不忍,别过头不敢再看,更不敢再劝。
    仪琳别过脸,念了声:
    “阿弥陀佛!”
    墙角的一个大和尚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却毫不避讳,看的津津有味。
    郑达和史进也都走到劳德诺身侧,兴奋地观看起来。
    楼上没有走的江湖人士,也纷纷围了过来,想看看这天下闻名的“万里独行”被割一刀以后,也不知道轻功,还能不能继续独步江湖,万里不留行。
    劳德诺也不着急出剑,他好整以暇的打量着田伯光。
    见田伯光又惊又怒又惧,心头说不出的兴奋。
    心道,不跟在林平之这等绝世凶人身边,哪有可以煽掉田伯光的机会,哪里有这种掌控这江湖豪客生死的快感啊!
    虽然田伯光是栽在林平之手上。
    可日后,江湖提起这件事来,总会说一句,那田伯光是被劳德诺拿剑割掉下身,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了。
    我劳德诺也能因此名扬江湖,受人赞颂。
    又不知是谁站在窗口,大喊道:
    “快来看啊,林少镖头要煽了田伯光了。田伯光日后再也没有采花的本钱了。”
    这一声落下,楼上顿时哄堂大笑。
    楼下大厅和街上的人,也纷纷往楼上冲来。
    也有那轻功不错的,脚下一点,跳跃而起,从敞开的窗户处窜了进来,笑道:
    “这等武林盛事不可不看。我看啊,这个热闹,比明日里刘三爷金盆洗手,都更加让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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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人认出了劳德诺的身份,不由惊呼道:
    “这不是华山派掌门座下二弟子劳先生吗?原来是劳先生亲自掌刑啊?劳先生久在岳先生门下,这剑法自然是极为精妙的了。我们正好可以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华山派剑法的高明。”
    令狐冲也不知道割个下面,为何就能见识到华山派剑法的高明了。
    他只是知道,这会田伯光一定是恨不得死去。
    劳德诺见人越来越多,觉得自己好似站在了天地中心。
    他在嵩山派是个被遗憾的小透明,在华山派是个无人重视的小保姆,跑腿送信的人。
    何时被人这么关注奉承过,只觉得往日心底的抑郁,此时尽去。
    他准备呆会好好表现下,是用华山派剑法,还是用林少镖头新传的剑法?
    他一时间有些踌躇了。
    ……
    原来,当日燕昭安排劳德诺去长沙救援,他不敢丝毫耽搁,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到了长沙。
    负责歼灭福威镖局长沙分局的青城弟子,分别姓吉和姓申。
    他们虽然已经杀尽了长沙分局的人,但却留在原地搜寻财宝,并没有离去。
    被劳德诺带人赶到,轻松杀死。
    燕昭到了长沙后,见他立下功劳。
    念及他武功不行,日后不好使唤,又想他为人隐忍,心思深沉,倒是适合学习武当的“柔云剑法”。
    便作为赏赐,传授给了他。
    劳德诺因此办事愈发用心,对燕昭再也不暗藏心机,只想更好的表现,得到更多的指点。
    尤其是期望自己立下大功,能被传授至高剑法《辟邪剑法》。
    ……
    不多时,楼上已经被人挤满。
    劳德诺身周,已经是被人堵的水泄不通。
    窗口对面的屋面上,也站满了武林人士。
    不过,燕昭一个人坐在那里,人人见他气度森严,神色冷峻,却是无人敢接近他,倒是留下了一块清净空地。
    有人等的焦急,喊道:
    “劳先生,怎地还不动手?难道在犹豫,待会儿割下来,是清蒸还是红烧吗?”
    这粗鄙的话一落地,顿时引起一片哄堂大笑。
    田伯光开先是存了求生的念头的,但这会他是真的想死了。
    但他知道,就算他死了。
    武林之中,无数年后都会流传着,他今日被当众割了下面的趣事。
    只是,对别人是趣事。
    对他而言,就是世上最悲惨的事情了。
    这一刻,当报应来临后,他是真的后悔往日里犯下的恶行了。
    他心里想到,三年前刘员外家的大小姐被我采了,却又倾心与我,我当时就应该和她结婚生子,归隐林泉的。
    可惜,世上终究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卖的啊!
    ……
    见周围的人催促的越发急了,劳德诺脑海里闪过十七招,可以一剑就干净利索地,将田伯光恶性去掉的剑法。
    最后,他还是将燕昭传授的剑法舍弃了。
    他想到,林少镖头渊深难测,我如果讨好不成,惹他生气,那后果很难预料。
    要是他也给我来上这么一剑,我又去何处哭去?
    虽然我年纪已大,这物件也用不上,但终归有些不便,更是非常丢脸。
    华山派剑法就正好。
    说不定我用华山剑法阉割了田伯光,岳不群还会奖励我点高明武功。
    史进这会也等不及了,说道:
    “劳先生,要不我将他衣服给撩起来,你好下手?”
    劳德诺瞪了史进一眼,这是看不起谁啊?
    他开始摩拳擦掌,长剑一展,抖出七点寒星。
    有懂的都大声喝彩起来,不懂也装着很懂的样子,跟着喝彩起来。
    劳德诺不再犹豫,一剑刺出。
    围观的人,人人屏息静气,静待这日后,必定会流传武林的,惊奇一剑。
    田伯光心下一颤,只觉得身下寒气逼来,却无处可躲。
    十三 万人传颂阉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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