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眼里都快冒出火了,强硬地挤出一个笑容,对几个奴才问道:“哦,那你们想要什么?是想要赏钱吗?”
    刚开始那个在侧门拉扯贾环的奴才,跳出来道:“谁稀罕那几个赏钱,把这荷包赏给我吧。”
    说着就上来扯贾环的荷包,其他几个人也想动手去解贾环身上的其他东西,例如香囊之类的。
    此情此景,贾环不想起原著中贾宝玉大观园题诗那一回。
    贾宝玉题完诗出门以后,也就是这群小厮们拦腰将贾宝玉抱住,说些什么,“今儿亏我们,老爷才喜欢,老太太打发人出来问了几遍,都亏我们回说欢喜,不然,若老太太叫你进去,就不得展才了!
    人人都说你那些诗比世人的都强,今儿得了这样的彩头,该赏我们了!”
    这些小厮,不愧袭人送给他们的“没脸的东西”这个称号,贾宝玉今天的表现,又哪里与他们有半点关系?他们却全部将功劳揽到了自己身上,还硬是要和贾宝玉讨赏钱。
    当时贾宝玉心里大概也很得意,立刻笑道:“每人一吊钱!”
    众小厮道:“谁没见过那一吊钱?把这荷包赏了吧!”
    说着,一个上来借荷包,那一个就借扇囊,不容分说,将贾宝玉身上佩戴的东西,全部都解了去,又道:“好生送上去吧!”一个抱着,另外几个环绕着,将贾宝玉送到贾母二门前,方才散去。
    等贾宝玉回到自己房里,袭人一眼就看见贾宝玉身上佩戴的东西全都没了,便笑道:“带的东西又是那起没脸的东西解了去了?”
    可见,贾政身边的小厮,并不是第一次拿走贾宝玉的荷包、扇囊等物,这些小厮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早已驾轻就熟。
    这些小厮大都是贾府中的家生子,已经在贾府中生活了数代人,家中也早就通过各种方式,赚得盆满钵满,不差那几个钱。
    贾宝玉所佩戴的东西,都是里面的女孩子做的,甚至还可能是主子姑娘们做的,这就使得他的荷包、扇囊等有了不一样的意义,也绝非市面上能够买得到的。
    而且,因为贾宝玉很挑剔,这些荷包和扇囊的做工都非常精致,这也是这些小厮们通过正常方式,根本就得不到的,幸而有了贾宝玉这个好脾气的主子,他们才能抓住各种机会,编造各种借口,将贾宝玉身上佩戴的东西都拿走。
    “几个猥琐的狗东西,想要在爷身上耍心眼,你们还不够格呢!”
    贾环一怒之下将这几个人全部推倒在地,骂道:“好个狗奴才,没脸的东西欺负到你三爷头上了,好啊!我这就去问问老爷,看是不是像你们这群狗东西说的这样,老爷要是觉得你们说的对,我亲自过来给你们赔罪好了!”
    贾环说完转身就进了贾政房里,留下几个小厮在那大眼瞪小眼,领头那个顿时哀呼:“这下坏事了!唉哟!”
    贾政正想问外面发生何事?就见贾环直接进来,跪地道:“请父亲大人为林姐姐做主。”
    贾政一脸莫名其妙,问道:“哪个林姐姐?难道是玉儿?她怎么了?怎突然如此?”
    贾环抬起头来,先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通,再道:“这香囊本是林姐姐赠我,我们姐弟情深合情合理,但若是被那刁奴拿走了,日后被人知道,辱了林姐姐的清白,那我真是万死莫赎。”
    贾政听明白了以后,暴跳如雷,怒道:“我只不过是让他们叫你一声,竟敢如此危言耸听,还贪图主子的东西,惦记着小姐的东西,真是该死的东西,快拿了过来,立刻打死!”
    贾政狠狠地拍着桌子,发狠道。
    贾环立刻出门寻人过来拿了跪在院子里求饶的那个奴才,几人惨叫连连,贾环亲自动手打了七十大板,直接将几人打的半死不活,扔出了府外,让他们家人去收拾。
    打完以后,贾政怒气也消散地差不多了,这件事立马被传播了出去,顿时议论纷纷,有人叫好,有人暗地里指责贾环,不过责骂的那些人无非就是屁股也不干净,怕有朝一日沦落到自己头上罢了,就和后世的某些公知一样。
    反正,这件事出了以后,府上的风气顿时好了许多,再没人敢这样放肆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当事人贾环,他在打完以后感觉累了,就直接骑马去周定定下的酒楼找亲兵们喝酒去了,直到下午才回来。
    走进府里,一路上都明显感觉到有人在偷偷瞧瞧他,贾环毫不在意,直接回了自己院子里,袭人见他回来了,拉着他说:“小祖宗,你今个儿是怎么了?府里可是好久都没打死过人了,今个儿回去就死了三个,听说还是被你亲手打死的。”
    贾环横眉一束,向袭人挑明了自己的心思,语气中夹杂着狠意道:“府里面这群无法无天,狗仗人势的狗奴才们,早就该死了!”
    贾环背手反向面对袭人,一双鹰眼斜视过来,袭人身躯一颤,险些摔倒,又听他言。
    “我是迟早要出府的,府上又有个老糊涂蛋在那胡搅盲缠!我原是懒得和它们计较,但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奴才既然敢放肆到我头上了,好啊!等有朝一日,我回来了,定叫他们得偿所愿!”
    贾环指向门外吼道,怒气横生,浑身的煞气凌人,他看不惯这些人几十年了,若不是此时尚轮不到他来做主,他早就将府里府外的乌烟瘴气一扫而空了。
    袭人听见这话害怕地腿都在打哆嗦,强撑着勇气,上前抱住贾环,左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想尽量舒解下他的暴戾之气,柔声细语般劝解道:“小祖宗!这话可不能在外乱说,我如今是你的人了,自不会害你,可要换了那其他人,指不定就把你给告发了。”
    袭人只会为他考虑,这事贾环心知肚明,毕竟她还是老太太派来的,要不是自己将她给收房了,也不会不顾场合,如此放肆。
    袭人真心为贾环刚才的那番话感到害怕,继而说道:“你答应我,以后可千万别再说出这样的话了。”
    贾环怒气未消,怼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袭人抹了把眼泪,惨兮兮地说:“我在这府里也有那么些年了,你说的话对不对我还不清楚吗?
    只是…老太太可不是你能指责的啊!这话让人传了出去,传到老爷太太、老太太耳朵里,还不将你打死!”
    话说到此处,都带上了哭腔,袭人泪如雨下。后来越哭越厉害,趴在贾环身上啜泣道:“你要是被打死了,我也不活了。”
    贾环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他刚才嫉世愤俗,积攒这么久的怨气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此刻内心得到了疏解,也就无大事了。
    拍拍袭人的娇躯,安慰道:“你放心,我刚才只是太过生气了,以后断不会如此。
    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对他们下手的,会安分守己,做好我该做的事,反正我们明天也就离开了。
    你看着吧!等我回来的那天,形势就完全不会是这样了!”
    话音刚落,他就直接低下头噙住她的粉唇,安抚住了她,袭人泪眼未干,贾环便在她的嘤咛声中,将她抱进了房中。
    他心头上的火是消散了,可身体里的火还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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