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林湄算了算,那日她与邢铮一同吃完了牛肉粉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了,她甚至都不清楚,邢铮是何时回来南江的,但,与江楚碧结婚之事,她倒略知一二,“他们大概很会就会结婚。”
    那夜在酒店,她分明听见了,江楚碧同邢铮说婚礼事宜,既已经开始筹备了,按两家的效率,应当不会太久。
    林湄看了狗仔拍的照片,清晰度尚可,能够看出,两人一同进了婚纱店,江楚碧似乎还在同邢铮说笑着,感情很好的样子,有点刺眼。
    冯风见林湄表情不太对,便同她说,“及时止损。”
    她看出了,林湄对邢铮,绝非只是她形容的那般,她只有过一次恋爱经验,遇上邢铮这样的高手,把持不住,也很正常,可,邢铮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像是良人,更不是一个好的结婚对象。
    周五晚,邢铮与江楚碧一同出席了一次商业酒会,此次酒会,赵江和也有参与,看见江楚碧挽着邢铮的手臂出现后,赵江和走了上去,同他们二人问好。
    他依旧是平素温润绅士的模样,浅笑着说:“看到新闻说,你们已经在试婚纱了,日子定下来了么?”
    邢铮:“还在商量。”
    赵江和:“也是,这样重要的日子,是得好好商议着,我等你们的请柬。”
    他仿佛在与好朋友寒暄一般,听不出任何其它意味来,邢铮笑了起来,“一定第一个发给你。”
    江楚碧在一旁笑着,小鸟依人,又向邢铮那头贴近了几分,赵江和玩笑道,“没想到,楚碧还有这么小女人的时候。”
    赵江和并未同他们说太多,几分钟后,便走了,他走向了助理,面色严肃,同他交谈着,江楚碧看到了,贴近邢铮的耳朵,同他说:“他应该是在安排人跟踪我们。”
    赵江和如今还对邢铮与江楚碧的关系存有疑惑,即便邢铮对外已经表现出了与江楚碧恩爱有加的状态,即便他最近参与任何活动都会带江楚碧一起,可赵江和仍有疑心,只怕这是一场试探,他谋划了这样久,断不能因小失大。
    反正,江楚碧已被他收入麾下,这些年都对他死心塌地,只要她获取了邢铮的信任,他的成功,便指日可待了。
    酒会结束,邢铮与江楚碧上了同一辆车,司机将二人送回到了珠华别墅,江楚碧已经可以猜到,明日的媒体会怎样写了,“携手同回爱巢”这样的噱头,媒体怎会错过,江楚碧与邢铮同坐在后座,邢铮的目光在了后视镜上,后面,有一辆奥迪跟随着他们。
    江楚碧尽职尽责地演着戏,下车后,仍亲热地挽住了邢铮,邢铮俯首睨一眼,步伐加快,二人很快便回到了别墅内,一进门,邢铮便甩开了江楚碧,他换了拖鞋,直奔去阳台,去喂懒懒吃兔粮。
    江楚碧近期时常跟随邢铮回来,见到此情此景,仍觉得十分怪异,他对这兔子,太温柔了些,比对人都要温柔。
    不多时,邢铮抱着懒懒出来了,懒懒在笼子里待了一天,来到客厅后便开始了上蹿下跳,江楚碧几次想摸它,都没能成功,小东西,仿佛在故意躲她似的。
    江楚碧尝试多次失败后,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她笑着,同邢铮说:“豆豆刚被接到我那里的时候,也是这样,死活都不肯给人摸。”
    虽然懒懒是兔子,豆豆是狗,可两个家伙,在这点上,极其地相似。
    “豆豆”这个名字,让邢铮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情绪,短暂沉默后,他问江楚碧:“喝酒么?”
    江楚碧:“好啊。”二人一拍即合,来到了餐厅,一同坐了下来,喝的是烈酒,龙舌兰,两人虽坐在一起,可没有碰杯,也没有沟通,各喝各的,唯一相同的是,两人的表情都带着悲伤。
    江楚碧一口气喝了两杯烈酒,她晃动着空荡的酒杯,自言自语道,“豆豆生病的时候,我找遍了南江所有有名的宠物医院,没有一家救得了它,我最后,就看着它死在了我面前。”
    “和他一样,都走了,再也看不见了。”江楚碧笑了起来,眼眶却是红了,只是眼泪并未落下,她眸中闪过了杀意,“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都要替他报仇,害死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邢铮握紧了酒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乎要将手中的玻璃杯捏碎,江楚碧如此,他又何尝不是?
    江楚碧又去喝了几杯,她有些醉了,话也比平时多了许多,她同邢铮碰着杯,“我真的,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喜欢她。”
    “不过是年少不懂事的时候相处过几天,为什么,他就非她不可,我那么喜欢他,他从头到尾,都不看我一眼……他宁愿去天天给她写情书,都不肯来给我过生日!”
    醉酒后,心中藏匿多年的委屈,尽数爆发了出来,江楚碧的眼泪终于也落了下来,她执着地问邢铮,“林湄她到底哪里好,为什么你和阿彦都喜欢她?我不懂。”
    邢铮缄默不语,他将面前的酒杯填满,灌下了一杯酒,脑中也在思考着江楚碧的问题,林湄到底哪里好,他究竟为何偏执到只想要她一个人,他竟也想不出原因来。
    或许是因为,他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光,她大抵都不曾记得那句话了,他却惦记了多年,像个变态一般,窥伺着她的生活,羡慕着她的人生。
    她有爱她的父母,和睦的家庭,阳光的个性,靠近了她,便等于抓住了救赎,可他认为的救赎,心中念着的人,始终都不是他。
    邢铮问江楚碧:“那你呢?”
    江楚碧:“我,我什么?”
    她喝多了,口齿不清,邢铮与她情况差不多,“阿彦哪里好?只有不到两年,呵呵。”
    “我们可真是……同病相怜。”江楚碧笑了起来,为邢铮倒了酒,同他碰杯,酒杯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两人不约而同,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江楚碧醉醺醺地说,“我第一次跟他说喜欢他,他拒绝我的时候,说,他在等一个小姑娘长大,我真的不懂,我哪里比她差,陈启那个脑残,被我勾勾手指,就背叛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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