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铮自是不肯,“房间我已经订好了,你一个人住不安全。”
    “怎么不安全,饺子可以陪我。”林湄不妥协,二人便在前台这里僵持了起来,如今林湄怀孕七个月有余,肚子已非常明显。
    二人一看便是一对,前台认识邢铮,自是要帮着他说话,“女士,您肚子这么大,一个人住,危险系数太高了,还是让您先生陪着您吧,比较安全。”
    前台态度极好,彬彬有礼,林湄不好去拒绝,僵持后,到底还是跟随邢铮回到了套房,套房只有一个卧室,卧室里是双人床,这便意味着,晚上,她可能要与邢铮睡同一张床了,虽做过心理准备,但林湄不想这样“便宜”了他,她的计划尚未完成,邢铮这才主动了多久?
    邢铮将行李带进了卧室,林湄坐在了床上,饺子矫健一跃,跳了上去,占了半张床,不断向林湄怀中靠着,还枕在她的腿上,去听肚子里的动静,邢铮面露不悦,呵斥着它,“饺子,离她的肚子远点。”
    饺子嘤嘤叫了起来,一团庞然大物,叫起来却和婴儿一样,委屈得像是在和亲妈告状,林湄当即便心疼了,“你凶它做什么,它只是靠上来听一下,又没做什么。”
    “你现在随时要小心,它脑子不好,没轻没重。”听得出,邢铮对饺子的智商十分之嫌弃,林湄却不以为然,甚至还将饺子抱得更紧了,邢铮无法说她什么,只好眼睁睁看着,饺子审时度势,被林湄撸着毛,嚣张地向邢铮看了去,眼睛里充满了挑衅,仿佛在与他争宠,邢铮忽然就后悔了带它出来。
    收好了东西,略在房间休息一个多小时,邢铮便带着林湄出了门,林湄是孕妇,牵狗的任务,便交给了邢铮。
    饺子被训得还不错,虽兴奋,却没有乱跑,被邢铮牵着,全程跟随着他们,没有向前冲,度假村被邢铮包了下来,除却工作人员以外,没有旁人打扰,来到湖边后,邢铮便将饺子的绳子松开了,同林湄一起坐了下来,饺子去草坪上跑了。
    林湄摘下了口罩,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情松弛了许多,而邢铮,趁她深呼吸时,躺了下来,将头靠到了她隆起的小腹处。
    这一靠,肚子里的孩子仿佛感知到了他的存在,踢起了腿,隔着肚皮,碰到了他,极其有力,而林湄,则是被踢得蹙起了眉。
    “疼么?”邢铮摸上了她的肚子,同里面的孩子讲道理,“别乱动了。”
    他严肃认真的模样,让林湄露出了笑,同他解释着,“他是在和你沟通。”
    “平时经常这样么?”邢铮好奇着。
    林湄“嗯”,“有人摸肚子的时候,就会这样,医生说,他的性格可能比较活泼。”
    林湄的脑海中,已勾勒出了一个活泼小孩子的轮廓,孩子至今都不知道性别,不知出生后会像她,还是像他,若是男孩子,随了他后,大抵又是祸国殃民的命运,不知要吸引多少小姑娘,为他前仆后继。
    邢铮说,“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就去结婚吧。”他又一次提到了结婚,林湄便去提醒他,“我们现在是分手的状态。”
    他的口吻那样笃定,仿佛认定了,无论如何,最后他们一定可以结婚,这令她十分不快,“我可能会结婚,但一定不是和你。”
    “你爸妈那边,我会让他们同意的。”邢铮同她确认着,“等他们松了口,你还愿意给我个机会么?”
    问得甚是坦诚,他这样不善表达的性子,能够这样问,已是放下了架子,林湄自是能够看出他的“进步”,却只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真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度假村之旅的第一天,晚饭后,二人回到了套房,林湄冲了澡,便在床上躺了下来,不多时,邢铮也从外面回来了,他正欲上床,便被林湄拦了下来。
    “怎么了?”他整理着身上的浴袍,胸口的肌肉若隐若现,林湄将视线别开,不愿被男色吸引,“你晚上去外面睡吧,我旁边躺人睡不好。”
    “那我打地铺。”他从柜子里拿出了被单,放在了地毯上,毫不犹豫,便做出决定,“你一个人不安全。”
    林湄“噢”,“随便你吧。”
    她拿起手机玩了起来,不多时,饺子便冲了进来,跳到了床上,躺在了林湄身边,林湄尚未说什么,邢铮便呵斥了起来,“饺子,你下去!”
    饺子立即去向林湄求助,它咿咿呀呀的,林湄虽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却能明白,它这是在向她告状,邢铮警告着它,“告状也没用,下去。”
    “你别训它了。”林湄同邢铮解释着,“这段时间,晚上都是它陪我睡的。”
    饺子是很有分寸的,应当是知道她怀孕,因此,从不会碰她的肚子,晚上睡觉时,也是默默守着她,回到湘西的这一段时间,若不是有饺子陪着,她的状态不可能这样正常。
    邢铮心有不满,但林湄不肯让饺子走,便只能眼睁睁它占了那个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度假村四天三晚的旅行,很快便结束了,邢铮将林湄与饺子送了回去,对上的,依旧是林正德的冷脸,萧玥的态度略比林正德好些,却也没有太过热络。
    回酒店途中,邢铮便接到了李荀的电话,这才知晓,就在他带林湄去度假村的这几日,宁芮彻底与李荀翻了脸,眼下已经开始在协商离婚,邢铮并未回酒店,拐去了李荀家中。
    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了李荀一个人,还有他先前与宁芮一同养的猫和狗。
    邢铮来时,李荀正在沙发处坐着抽烟,状态十分之颓废,邢铮问,“宁芮搬出去了?”
    李荀“嗯”,“是我掉以轻心了,被她摆了一道,呵呵。”
    “她手上有东西么?”邢铮目光犀利了起来,宁芮既是这样明面上同李荀撕破脸,必定是掌握了可靠的证据,“人现在在哪里?”
    “保险柜里的东西,被她撬走了。”那里,是李荀公司里的灰色账目,若移交警方,他落不得好下场,李荀同邢铮说,“宁芮身边只有林湄一个朋友,我怀疑她会把账本交给林湄,你这几天帮我留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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