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伏丹子笑意更甚,“善。”
    打从山门那刻,伏丹子便相中了这‘赵大勇’。
    伏丹子在门匾的‘丹’字中,设的所谓丹韵,实则是他丹道有所成后,用以通神验心的妙法。
    而这百年来,‘赵大勇’可谓是第一个触发他这一手段的凡人。
    紫府期的伏丹子如何能看出姜恒体内元婴层次的禁制?
    伏丹子自认已将对方看得非常透彻,同时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晚辈有一颗赤诚之心,若加以教导,未来可期。
    独自专研丹道多年,若是无一可承衣钵者,何其痛哉!
    至于姜恒前面说的要寻兽友求仙路,在伏丹子看来,都没有所谓。
    凡人之躯便能和灵猴畅聊,有一兽友又有什么奇怪?
    遭遇惨祸欲跳脱命运之外,求修仙一道更是正常的选择。
    “大勇,好啊!”
    “既然你有这心思,咱便免了俗套,往后你就是我伏丹子的关门弟子。”
    伏丹子手上未停,仅是受了姜恒一拜,就将这关系定下了。
    可姜恒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当前该做的还是要做。
    他向着伏丹子,行三叩首之礼。
    这让老人对其又是高看了几分,好一个赤诚之心。
    礼毕,轮到伏丹子赐名。
    “大勇,既入我门下,为师望你往后可寻丹途真切之路,有朝一日能拨弄这青云漫天,便以‘丹云’为道号,何如?”
    “丹云谢过师父!”姜恒又行一礼,喜获马甲丹云子。
    “好!为师尚在炼丹,恐还需多些时日才能收手,当下便和你说说为师在丹道上的收获和见解。”伏丹子随即以所闻所见为姜恒入门做引。
    “前些时日,北方群山凸显一秘境,其间仙药临世,掀起乱象。”
    说话间,伏丹子见姜恒愣神,解释道,“这些你未曾见过我,就不再多提。”
    “为师要说的,是那秘境暗藏的炼丹之法。”
    “以山为基,随山中之灵聚,地势之变迁,融灵草之精华,是为土炼法。”
    “...”
    尽管师父的开头让姜恒有些尴尬,但之后确实是干货满满。
    伏丹子大体概括了:锻丹法、土炼法、水炼法、木炼法、养丹法、气丹法。
    【锻丹,以炼丹之法行锻造之实,集特性坚韧、锐利、厚重、硬实等木植药草凝练器丹。
    器丹成,堪比法器,其间可纳蕴意。
    诸如,伴之与剑,藏意于丹,名谓剑丸。
    【水炼,相应药材移栽于水流湍急处,辅以阵。
    水滴尚可穿石,若经波涛翻转,日夜冲刷,所遗皆为精华。
    药性自汇,灵丹可成。
    【木炼,将各药植嫁接于一主干之上。
    灵力加以干涉,天材地宝加以滋养,使其杂交一体。
    结树果则丹大成。
    【养丹,又称内炼、
    紫府,成金丹,聚灵源。
    食灵草而聚精于体,循修炼法门,行大小周天,于气海灵源处凝新丹。
    【气丹,古有大成者言,既天地万物皆为灵气造化,何不纯以灵气凝丹。
    去糟粕存精华,蕴精纯灵气融为一丹。
    人有先天之气,五行之根;自可有五行灵丹。】
    “诸如此类,皆为火炼以外的正统丹炼法,初期徒儿稍作了解便可。”
    伏丹子向着丹炉,语气温和,“以炉或鼎炼丹,是为传统火炼。”
    “师父,那有金炼吗?”姜恒听得畅快,气丹敢称以灵气聚五行,那五行聚灵气为何差了金。
    “金炼?炼金尔。”
    伏丹子转变话头,“凡俗古之炼金,意在融万物成金银,旨在获利。”
    “后,君主帝王为续己命,以铅汞硫磺等结长命之丹,却是未得其法,反聚毒物。”
    “丹云觉得这可是炼金?”
    姜恒被反问,倒是不慌,前世自己好歹也看过什么炼金术士啥的。
    “回师父,弟子觉得是。”
    “何为炼金?”老人莞尔,“刚才所言不过浅显意味。”
    “寻一特法,用之定材,升华为精,才是真理。”
    “若要较真五行金炼,何不以炼器法百炼成丹?”
    “师父所言极是,是弟子着相了。”姜恒轻笑豁然开朗。
    师父以金炼引出炼金一说,实是在告诉他,炼物的本质在于促就利好自己的新物。
    何为利好?
    姜恒懂啊。
    在事物的发展过程中坚持辩证否定观,进行扬弃,进行创新。
    而在伏丹子的理解中,炼金也不能完全笼统地看作炼金子的方式,其本身应该是具备研究精神的开创进取的过程。
    所以有没有金炼的凝丹法其实并无所谓。
    不过伏丹子最后那句开玩笑的话,姜恒倒是觉得以后有机会了可以试试,用铁锤把丹敲出来。
    就这样,一老一少聊到了天黑。
    “哟,瞧我这记性。”
    伏丹子差点忘了徒弟是个普通人,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只听房顶“哒哒”响了几声,一只灵猴倒悬于门外木梁之上。
    “嗷!嗷!”
    “师父,这?”姜恒琢磨着自己拜师学艺,该如何称呼灵猴。
    伏丹子的回答当真出乎姜恒意料,老人言,“他比你入门更早,道号丹尘,你便称其师兄吧。”
    师兄?好家伙,那自己岂不也是许俊才的师叔了?
    姜恒正想着,又听师父说,“去吧,与你师兄一道,吃些饭食。”
    “是,徒儿告退。”
    姜恒退出屋外,左肩再次成了丹尘的宝座。
    “嘿嘿,师兄还请多多指教!”
    灵猴比了个ok手势,欢叫,“嗷!嗷!”
    就这样,在丹尘的安拍下,姜恒住进了后山山脚下的庭院。
    后续两天,姜恒过得倒也充实,白天上课,晚上放学了就和猴哥去打些果子,累了就回院中休息。
    伏丹谷的其他弟子也慢慢知晓了丹云子师叔的事,但此间和姜恒接触最多的还要属谷内做饭的杂役弟子。
    渐渐,姜恒对伏丹谷的也有了些亲近之感。
    是夜,又是一天放学回家。
    姜恒兴高采烈地推开屋门,瞧见了七天未见的王小荷。
    “小荷!”姜恒非常激动。
    女孩眼睛眨了几下,藏不住血色,脑袋微晃,身子扭动,“恒哥哥~~”
    好吧,下次先看眼色,姜恒对茶姐无感,“前辈这是?”
    “喂!小荷都叫我姐姐,你现在居然叫我前辈?!”余绣娘很不理解,她有这么老吗?
    “还有,给你传功的时候叫姐姐,现在才过去几天就这样叫人?”
    “呃,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叫过你姐姐,我只是说过我胃不好。”姜恒并起三指,言之凿凿。
    “你!”
    在神魂中略做查探,余绣娘一时间竟无力反驳,还真是。
    “你还想不想恢复修为了!”女人选择强横无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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