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今儿个一早起来,我就听见树梢上叽叽喳喳闹着,抬头一看居然有只喜鹊,心里头可就猜到了今儿个怕有喜事发生了。”

    陈夫人挑了挑眉,这媒婆家的喜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媒婆都是这般自来熟不成?聒噪!

    “你今日到我府上来可有何事?若没事的话,还请回吧。”陈夫人心情不佳,没了往日里的温和亲近。

    金媒婆似乎没有察觉到陈夫人的冷淡,笑道:“夫人,有事啊!还是大喜事呀。”

    陈夫人眼皮一跳,喜事?何来的喜事?

    金媒婆那拿绢扇半掩圆脸,得意道:“夫人啊,这京城第一银号的当家想要与您家结秦晋之好呢。”

    陈夫人惊疑道:“京城第一银号?”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与她家相提并论?他是哪里来的胆子。

    媒婆将陈夫人面上的惊讶当成了惊喜,只觉得这桩亲事即将促成,那当家的答应给她的一千两银子就要飞到她的荷包里了。因此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越发的热络起来。

    “夫人啊,这京城第一银号可是咱们大齐银子最多的银号了。

    您可知道前些年太子殿下出兵漠北,那军资粮草啊,都是他们家资助的呢。当时皇上还赐了字嘉奖他呢们。

    这可是独一无二的荣誉啊,定定好的人家,夫人可不能错过啊。”

    不过皇上的几个字罢了,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陈夫人不以为然,相爷年幼时做皇上伴读,皇上的手笔在相府的书房积了一大堆呢。

    媒婆也是一个颇有眼力见的,见陈夫人不为所动,生怕这亲事黄了,便又说起那第一银号家的公子,不住的吹嘘。

    “夫人啊,这京城第一银号家的公子虽然是个结巴,又是个瘸子,但他生得好看啊,家里又只他一个公子,日后的家产还不都落在手里了,还不都是您女儿的?”

    媒婆自以为这条件甚是诱人,不由得拿胳膊拐了下陈夫人,示意她给个话啊,应还是不应啊?

    您女儿的?公子?

    陈夫人这才琢磨过来,原来这被猪油蒙了心瞎了眼的媒婆居然是来给她女儿介绍亲事的!

    这…岂有此理!

    她女儿如珠如玉,可金贵着呢,怎么就跟那京城银号家的公子沦为一道了?

    还是个结巴,还是个跛子!

    这都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啊,居然敢来招惹她女儿?

    陈夫人气得不行,狠狠地拍桌子,“滚!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金媒婆再是高兴过了头,这会也发现了不对劲。

    呵,原来她是货郎的挑子——一头热啊!

    陈夫人一点都不满意她介绍的亲事啊。

    不过,这怎么行,这桩亲事可值一千两银子啊,银子没了谁赔她?

    她也不理会陈夫人的愤怒,端起桌边的一杯茶,慢悠悠的品尝,方才她可卖力了,舌头都说干了,这会儿先歇歇。

    陈夫人实在是一刻都不想再见这媒婆,夺过金媒婆手里的杯子就要赶人。

    “走吧,赶紧的!

    金媒婆喝了茶,蓄足了力气,挥着扇子讥笑一声,“夫人啊,您哪来的傲气啊?莫非觉得人家第一银号的公子还配不上您家千金不成?”

    难道不是吗?陈夫人哼了一下,她不屑与这等人争辩,失了身份。

    金媒婆见陈夫人面色冷硬,一甩帕子笑了起来。

    “哟,夫人啊,您也不出去听听您女儿的名声,就她如今这模样,还有人娶她已经很不容易 ,莫非还妄想着嫁入宫中做娘娘不成?

    您呀见好就收吧。”

    名声?外头传了什么流言不成?

    陈夫人忽然想起中午时听见那个婆子的谈话,心中一惊。该不会是那几个婆子被赶出府了,怀恨在心就在外面说些话坏她女儿的名声吧?

    陈夫人的猜测与事实相差不大。

    那几个婆子仗着在陈家做工许久,资历老,自诩主仆情分匪浅,便时常欺榨下人,自己却是坐在一道闲话。

    今日被陈夫人撞见,撵出了府,没了生计和落处,心中愤恨不已,便将在府中的话添油加醋的说了出去。

    因此不到半个时辰,陈府所在的这条街上的人都知晓陈嘉身上有了隐疾,被皇室嫌弃了,再也嫁不出去了。

    这流言传到某些人的耳里,便生出了一些坏心思。

    丞相的宝贝女儿,若是娶了她,相爷日后还不好生照拂女婿?

    于是陈府便有了金媒婆的到来。

    金媒婆摇了摇扇子,劝道:“夫人啊,我也不瞒您,令爱身有隐疾,是被宫里贵主嫌弃过的人,只怕这京城的好男儿都避之不及呢?说不定,是不是个黄花大闺女都难说呢…”

    忽然一记凌厉的掌风扫了过来,一个拳头直直打在金媒婆的鼻子上。

    “砰”

    金媒婆吃疼,捂着鼻子含糊不清道:“哎呦~你怎么打人啊?”

    “你们陈家都是这样的烂货,难怪没人愿意当你家的媳妇、女婿,你们这一家子…”

    陈二公子脾气火爆,见金媒婆还能说话,二话不说又按住她狠狠地揍了一顿。

    “你个聒噪夫人,整日里胡说八道,不晓得拆散了多少对有情人,又凑了多少对怨侣,实在该打。

    滚!永远都不要再踏入我陈府一步。”

    金媒婆被他揍得浑身酸痛,鼻子斜了、眼睛肿了,嘴巴也歪得说不出话来,两辦镶金的门牙更是被打落。

    她手指哆嗦一阵,嘴巴歪歪咧咧的,似乎在说什么狠话。

    陈二见她还不走,又扬起拳头,作势要再打她一顿,金媒婆立即扶着水桶腰一拐一瘸的出了陈府。

    “阿娘,这可如何是好?”陈二素来以拳头服人,可也晓得妹妹这次的事情棘手,单靠拳头是没法解决的。

    陈夫人单手支在桌子上,撑着脑袋,指腹微微按摩头皮。

    如何是好?她哪知道!

    听那金媒婆的口气,乖女儿的名声怕都是让那几个刁奴给坏透了吧,连跛子、结巴都能找上门求亲,实在是欺人太甚。

    陈二道,“阿娘,我们不如请皇上下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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