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镯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玖雅看到朱亦书拿出来的手镯,似乎是景泰蓝的,像是个古董,但又带着开口不像是老物件。
    “你见过?那会用吗?”
    “啊!韩记五金店!我说怎么这么眼熟!”玖雅接过手镯看到镯子内圈隐藏的五个小字,这镯子自己在韩王叔叔店里是见过的。
    “你知道就不用我教你了,那我和亦然先回去了。”朱亦书看着玖雅收了镯子安心了,带着亦然开车离开。
    “这还能怎么用?不只是为了戴着好看吗?”玖雅直接将镯子戴到手上,仔细打量着手镯,上面是只掐丝凤凰,凤凰的凤冠和眼睛都镶着钻石。
    “朱家这手笔也太大了,该不会是把朱家的传家宝给我了吧。”玖雅晃着手腕,看着凤凰眼睛在太阳光下闪烁。
    但很快玖雅就笑不出来了,自己光看手镯了,根本没看路,再抬头自己已身处在一个足有篮球场那么大的仓库里面了。
    玖雅感觉自己应该还在楼下,只是碰到了鬼打墙。
    “唉,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是哪位鬼啊,妖呀的想坑我,麻烦给我找点吃的。”玖雅刚说完,墙壁上开了一扇门,走出来一个只有五十厘米高的白白胖胖的小矮人,白帽白衣完全就是个厨师模样。
    “你别过来,你是人是鬼是妖怪?”小人离玖雅越近,玖雅后退的步伐越快,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一米远的距离。
    “你是傻子吗?人会住在这里吗?我们收了朱家的钱,在这里随时待命,你手上就是钥匙,可以打开这个空间。”
    “那你能做个自我介绍吗?”
    “我是被诸葛亮拿来祭天的馒头成了精,你可以叫我小馒,也可以叫人家小馒馒。”
    “你突然这么恶心让我有点受不了,我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就想知道我该怎么出去?”
    “我都在水里泡过了当然恶心了,他们把我捏成人头的形状扔水里祭天了,鱼见了我害怕,都不敢吃,好歹被泸水下游的渔夫打捞上来,看见我真以为是死人头,吓得把我扔船上,自己跳水逃命,可惜运气不佳淹死了。”
    “你的身世也够一波三折的,最后呢?你是不是吸收日月精华,在船上成了馒头精?”
    “要那么容易就好了,泸水里最大的水蛇想变龙,渡劫的时候咔嚓被雷劈了,那焦糊焦糊的身子老惨了,但他还活着,刚好看到我了,想吃了我保命,结果又是一道惊雷!冲着他脑袋就去了。”
    小馒咂着嘴替水蛇的死感到惋惜,顿了顿又说“巧就巧在他已经咬我一口了,看到我后脑勺上少块馒头了吗?那就是被他咬的,他就这样被雷劈死了,我继承了他所有的妖力,成了馒头精,我觉得馒头妖不好听,你当我是馒头精就行。”
    “你先把你帽子戴上,太吓人了,半个后脑勺都没了,你能活下来也够不容易的。”玖雅扭头完全不敢看小馒的脑袋。
    “是你要吃的,我出来了,你又嫌我丑,那你到底要干嘛?”
    “我想回家。”
    “这就你家啊。”
    “这是我家,你逗我呢?”
    “这镯子是你的,这就是你家,想吃啥有啥,只要你开口,四面墙后面都有妖精随时待命。”
    “等等!我怎么觉得这个地方这么像我家旅馆呢?说个名字就会开门让妖魔鬼怪啥的入住。”
    “一样的地方多了,说不定你家就是谁的结界空间,而你和我一样就是个随时待命的。”
    “我可能理解起来有点费劲,我先撤了,门在哪里?等我研究研究再回来。”
    “你手上啊,那是钥匙。”
    “哦,那我回去了的话,你去哪里?”
    “我回家啊!我一个妖打二十份工,你走了我还要去下家做馒头。”
    “你也挺不容易的,那你赶紧去下家赶场吧。”玖雅挥手跟小馒再见。
    看着小馒进到墙里面,墙面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玖雅拿着手镯贴着墙壁挨个试,根本没有没打开的地方,自己果然是被困在这里了。
    “唉,要是这个时候能有碗牛肉面就好了。”玖雅坐在仓库中间叹气,墙面突然又动了。
    这次出来一只直立行走还穿着衣服的牛,牛蹄子上分别拿着两张纸,朝着玖雅走了过来。
    左蹄上的纸写着:厨师太忙了不在,您吃那我给你割。
    右蹄上的纸是张牛的解刨图,每个部位的肉都标注上了名字,但这图是写实印刷的还是彩色的,恶心的玖雅什么也不想吃了。
    “我能冒昧的问一句,朱家人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吃?这哪是人吃的东西,他们果然都不是吃人粮食的。”
    牛不会讲人言,听到玖雅这么问只是一个劲的拼命点头,随后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黄符纸,贴在左前蹄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二锅头和一把砍刀。
    玖雅不明白他要干嘛,也没阻止坐在地上看了起来。
    砍刀的把手是为牛蹄定制的,牛妖喝了一口酒,又喝了一口,这口没咽下去,全吐砍刀上了,随后又喝了一口,全吐左前腿上了。
    “哞!”牛妖看向仓库屋顶大声叫着,用右前蹄握着砍刀向左前腿上砍去。
    “等等!牛大哥,你……你快走吧,我什么也不想吃了!你放过我吧。”玖雅抢过牛妖手里的砍刀收他口袋里,推着牛妖就往墙里塞。
    牛妖很不情愿,抓着墙壁不撒手,还不断哞哞的叫着。
    “出什么事了,我就赶个场子,这家怎么就难伺候了。”旁边的墙壁裂开,一位膀大腰圆的中年壮汉手里握着两把菜刀挤了进来。
    “你是厨师?”玖雅盯着对方看了足有半分钟,得出这个结论。
    “嗯,不然呢?谁没事打扮成各样?”男子说着用刀刃划着脸上的胡子茬,完全就是土匪的架势。
    “那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里是哪里吗?”
    玖雅脑海中又浮现出发疯的朱二小姐也是手提双刀,差点没把自己和浮尘砍了,赶紧后退几步和对方保持距离。
    “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又不做两脚羊汤。”
    “两脚羊?你杀过人!”
    “兵荒马乱的年代谁没杀过人,你以为这里是人间啊!都是正经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谁还没点故事啊。”
    “那敢问壮士您尊姓大名?”玖雅意识到了对方是鬼,没有选择投胎,而是在这里做了厨师。
    “在下庖丁,在《庄子》里解牛的那位就是我。”
    “你是是真人?我以为是幻想杜撰的呢。”
    “好汉不提当年勇,说吧这牛你想怎么吃?”
    “我不吃,我就想问问怎么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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