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64章 无话可说
数九隆冬，天气到了最严寒的时候。
张勇翡给叶琳琳打电话：“我亲姐，小石他堂姐毛毛，现在能有时间吗？”
“给我打电话就是有事相求啊？”叶琳琳嗔怪道。“我问问她，应该有时间，她快毕业了，闲得很。”
不好接茬，张勇翡笑嘻嘻道：“这不，邀请我亲姐，以及小石，以及小石的堂姐毛毛，一起来我们鹿岗岭做客。我代表鹿岗岭村委会款待你们，带你们滑雪抓鱼摸蛤蟆。”
素知叶琳琳很忙，是个事业型的成熟女强人。本以为她会打个哈哈推掉，女人嘛，不找点茬那还能叫女人？
哪料，叶琳琳满口答应：“看你还算真诚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啥？
家里揭不开锅了，你们携家带口的来，招待不起啊。
话到了嘴里，却成了：“那当真是太欢迎了，啥时候来？”
作为一个经历过风浪的女人，叶琳琳不会信口开河的给人承诺，她寻思了下才说：“还是问问毛毛，她愿意才行。”
当石中玉的堂姐毛毛回来的时候，叶琳琳找她吃过饭，当时提过一嘴，毛毛没有当场答应，但是也没拒绝。
等姐俩挂了电话，她给毛毛打了过去：“毛毛，上次我跟你说的，去鹿岗岭做雪雕，你有时间不？”
毛毛笑嘻嘻的问：“到底是谁呀，婶婶你这样上心？和我小叔离婚这么多年了，没见你对别的男人上心。”
“呸！”叶琳琳啐了一口：“我人老珠黄，日薄西山，人家确实旭日初升，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扯什么蛋？没大没小的。”
“啧啧……”毛毛鬼灵精怪的说：“小婶，没听说过吗，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这货要是能贴小婶你身上，那简直就是躺赢。美人有了，江山也有了，最妙的是，还有个马上成年的大儿子，直接有接班人了。”
娘俩关系不一般，叶琳琳不屑道：“女大三百还送金丹，女大三千能位列仙班，是吗？臭贫！到底去不去？”
没想到，小婶也是个妙人。毛毛赶紧说：“去去去，必须去，我看看是什么人中龙凤，能吸引到小婶。不过，你告诉他，让他准备些东西……”
……
当徐太保听说张勇翡要花钱请人做雪雕，登时第一个反对：“有钱烧的吧？”
今天村委会开会，全村的村干部济济一堂。正事说完了，张勇翡就把雪雕的事讲了出来。
王青花却踊跃道：“雪雕好啊，我去年在市里的大江上见过，可带劲了。”
不过，这次就连张富都不太同意：“小翡啊，公益账户钱积累的不少了，但是也不能糟蹋啊。雪雕，我看没什么必要吧。”
除了王青花，其他人基本都随声附和，说糟蹋钱。
“咱们不是市里人，不用看雪雕日子一样过。”
“对，咱们农村，人没那么金贵，也不懂得欣赏。”
这下，徐太保得意了。
不容易啊！
往常，张勇翡干啥都能成，顺风顺水，总算有机会，并且是合理的刁难他一下了。
手指头敲打桌面，张勇翡故意弄出点声音，止住大家的话头，然后说：“书记，咱们鹿岗岭，自从大家不扭秧歌以后，连个娱乐活动都没有。你看，其它地方有冰雪节，有啤酒节，有这节那节的。难道他们不知道劳民伤财这个道理吗？可是，为何还要举办这么多活动？”
一句话，让大伙陷入沉默。
他们小农经济的头脑，转不过这个弯来。
会议室的气氛凝滞了。
张勇翡也没指望他们能够回答，自顾自的说：“有三个方面的原因。其一，可以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让钱活起来。咱们鹿岗岭就好像一潭死水，人均收入多少年都没增长多少。难道不该想想辙了吗？第二，丰富当地群众的精神世界，让他们有所娱乐。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仪式感，这种东西表面上看来可有可无，可实际上却是能凝聚人心的好东西。不是我爱玩，想一出是一出。实际上，从秋天那会儿起，我就在策划这些事了。鹿岗岭人越来越少，其它农村也是。因为，当地人失去了归属感，觉得落伍了，不能与时俱进。咱们要做的就是，把人心从新拢起来。”
一群人听了他的话，开始若有所思。
这时，徐太保再次跳了出来：“是，雪雕或许能娱乐咱们村的精神世界，能凝聚人心，但是怎么带动经济发展？言过其实了吧？”
对他的话，张勇翡不屑一顾：“你只看见了眼前，可有想过，做雪雕需要人手干活？干活需要给工资，一些闲赋在家的，尤其是年纪大的不能跟着咱们的包工队出去干活的人，可以挣个过年钱。可有想过，当这次大家挣了钱，就期望村里有下一次活动，可以继续挣钱吗？当大家都期盼着挣钱，而咱们村委会带头干点事业，大家到时候能不踊跃参与？凝聚人心，增加威信，不正是你我的职责所在吗？”
面对能说会道的张勇翡，徐太保很虚。
他也能模仿电视里，来点老调常谈的政治经济，可相比于曾经在京城做生意，对经济走向十分敏锐的张勇翡来说，还是差了许多。
最重要的是，徐太保和其他所有人一样，都忽视了人心。他们只懂得眼前的人心，不懂得长久经营人心。
而这些，正是张勇翡缩擅长的。
出去混的这几年，张勇翡别的可能只是等闲，但却悟出来一个道理：日子很长，眼光很短，经营是不能急的。
最可怕的事潜移默化！
没办法，徐太保只能嘴硬：“反正，我不同意花这个冤枉钱。”
见他嘴硬，急赤白脸的，张勇翡却很淡定，反问道：“钱是你的吗？公益账户是你发起的吗？你有发言权吗？”
“我……”徐太保无话可说。
是啊，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吗？
自始至终，这都是张勇翡谋划的。
要说这钱怎么利用，也是张勇翡最有发言权。
经他这样一提醒，其他人也都纷纷醒悟。是啊，张勇翡虽说把这事儿拿到台面上来讨论，但实际上，人家就是直接拍板也没毛病。
客观来看到新建立的公益账户，那完全是张勇翡损私肥公换来的。如果他不干委员，直接带着村民出去找活，人家有本事，能当包工头，钱挣的心安理得，只要别拖欠工资，谁也说不出别的毛病来。
退一步讲，现在张勇翡撂挑子不干了，他也随时能把队伍拉走。
你行？你行你上，你去到处拉活，看看你有没有那个人脉。
这就令人无奈了。
张勇翡给叶琳琳打电话：“我亲姐，小石他堂姐毛毛，现在能有时间吗？”
“给我打电话就是有事相求啊？”叶琳琳嗔怪道。“我问问她，应该有时间，她快毕业了，闲得很。”
不好接茬，张勇翡笑嘻嘻道：“这不，邀请我亲姐，以及小石，以及小石的堂姐毛毛，一起来我们鹿岗岭做客。我代表鹿岗岭村委会款待你们，带你们滑雪抓鱼摸蛤蟆。”
素知叶琳琳很忙，是个事业型的成熟女强人。本以为她会打个哈哈推掉，女人嘛，不找点茬那还能叫女人？
哪料，叶琳琳满口答应：“看你还算真诚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啥？
家里揭不开锅了，你们携家带口的来，招待不起啊。
话到了嘴里，却成了：“那当真是太欢迎了，啥时候来？”
作为一个经历过风浪的女人，叶琳琳不会信口开河的给人承诺，她寻思了下才说：“还是问问毛毛，她愿意才行。”
当石中玉的堂姐毛毛回来的时候，叶琳琳找她吃过饭，当时提过一嘴，毛毛没有当场答应，但是也没拒绝。
等姐俩挂了电话，她给毛毛打了过去：“毛毛，上次我跟你说的，去鹿岗岭做雪雕，你有时间不？”
毛毛笑嘻嘻的问：“到底是谁呀，婶婶你这样上心？和我小叔离婚这么多年了，没见你对别的男人上心。”
“呸！”叶琳琳啐了一口：“我人老珠黄，日薄西山，人家确实旭日初升，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扯什么蛋？没大没小的。”
“啧啧……”毛毛鬼灵精怪的说：“小婶，没听说过吗，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这货要是能贴小婶你身上，那简直就是躺赢。美人有了，江山也有了，最妙的是，还有个马上成年的大儿子，直接有接班人了。”
娘俩关系不一般，叶琳琳不屑道：“女大三百还送金丹，女大三千能位列仙班，是吗？臭贫！到底去不去？”
没想到，小婶也是个妙人。毛毛赶紧说：“去去去，必须去，我看看是什么人中龙凤，能吸引到小婶。不过，你告诉他，让他准备些东西……”
……
当徐太保听说张勇翡要花钱请人做雪雕，登时第一个反对：“有钱烧的吧？”
今天村委会开会，全村的村干部济济一堂。正事说完了，张勇翡就把雪雕的事讲了出来。
王青花却踊跃道：“雪雕好啊，我去年在市里的大江上见过，可带劲了。”
不过，这次就连张富都不太同意：“小翡啊，公益账户钱积累的不少了，但是也不能糟蹋啊。雪雕，我看没什么必要吧。”
除了王青花，其他人基本都随声附和，说糟蹋钱。
“咱们不是市里人，不用看雪雕日子一样过。”
“对，咱们农村，人没那么金贵，也不懂得欣赏。”
这下，徐太保得意了。
不容易啊！
往常，张勇翡干啥都能成，顺风顺水，总算有机会，并且是合理的刁难他一下了。
手指头敲打桌面，张勇翡故意弄出点声音，止住大家的话头，然后说：“书记，咱们鹿岗岭，自从大家不扭秧歌以后，连个娱乐活动都没有。你看，其它地方有冰雪节，有啤酒节，有这节那节的。难道他们不知道劳民伤财这个道理吗？可是，为何还要举办这么多活动？”
一句话，让大伙陷入沉默。
他们小农经济的头脑，转不过这个弯来。
会议室的气氛凝滞了。
张勇翡也没指望他们能够回答，自顾自的说：“有三个方面的原因。其一，可以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让钱活起来。咱们鹿岗岭就好像一潭死水，人均收入多少年都没增长多少。难道不该想想辙了吗？第二，丰富当地群众的精神世界，让他们有所娱乐。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仪式感，这种东西表面上看来可有可无，可实际上却是能凝聚人心的好东西。不是我爱玩，想一出是一出。实际上，从秋天那会儿起，我就在策划这些事了。鹿岗岭人越来越少，其它农村也是。因为，当地人失去了归属感，觉得落伍了，不能与时俱进。咱们要做的就是，把人心从新拢起来。”
一群人听了他的话，开始若有所思。
这时，徐太保再次跳了出来：“是，雪雕或许能娱乐咱们村的精神世界，能凝聚人心，但是怎么带动经济发展？言过其实了吧？”
对他的话，张勇翡不屑一顾：“你只看见了眼前，可有想过，做雪雕需要人手干活？干活需要给工资，一些闲赋在家的，尤其是年纪大的不能跟着咱们的包工队出去干活的人，可以挣个过年钱。可有想过，当这次大家挣了钱，就期望村里有下一次活动，可以继续挣钱吗？当大家都期盼着挣钱，而咱们村委会带头干点事业，大家到时候能不踊跃参与？凝聚人心，增加威信，不正是你我的职责所在吗？”
面对能说会道的张勇翡，徐太保很虚。
他也能模仿电视里，来点老调常谈的政治经济，可相比于曾经在京城做生意，对经济走向十分敏锐的张勇翡来说，还是差了许多。
最重要的是，徐太保和其他所有人一样，都忽视了人心。他们只懂得眼前的人心，不懂得长久经营人心。
而这些，正是张勇翡缩擅长的。
出去混的这几年，张勇翡别的可能只是等闲，但却悟出来一个道理：日子很长，眼光很短，经营是不能急的。
最可怕的事潜移默化！
没办法，徐太保只能嘴硬：“反正，我不同意花这个冤枉钱。”
见他嘴硬，急赤白脸的，张勇翡却很淡定，反问道：“钱是你的吗？公益账户是你发起的吗？你有发言权吗？”
“我……”徐太保无话可说。
是啊，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吗？
自始至终，这都是张勇翡谋划的。
要说这钱怎么利用，也是张勇翡最有发言权。
经他这样一提醒，其他人也都纷纷醒悟。是啊，张勇翡虽说把这事儿拿到台面上来讨论，但实际上，人家就是直接拍板也没毛病。
客观来看到新建立的公益账户，那完全是张勇翡损私肥公换来的。如果他不干委员，直接带着村民出去找活，人家有本事，能当包工头，钱挣的心安理得，只要别拖欠工资，谁也说不出别的毛病来。
退一步讲，现在张勇翡撂挑子不干了，他也随时能把队伍拉走。
你行？你行你上，你去到处拉活，看看你有没有那个人脉。
这就令人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