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看怎么回事儿,只是听,这声音何止能够“以假乱真”,简直能把人听得鼻血横流。
    此刻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身不能动的谢伏,从开始听到了现在,正在疯狂调动体内灵力,试图冲破禁锢。
    他闭着眼睛,面如金纸,已经被刺激得内府灵流乱窜,如钢刀刮壁。
    他躺在地上不想再听见任何的声音,却控制不住那些声音源源不断传入耳膜,化为利刃,将他的自尊与自傲绞个稀巴烂。
    但实际上花朝并未如谢伏脑中想象的那般,在不堪承欢,她衣衫松散随意,却完好地穿着,面颊绯红,却不是因为情欲,而是体内灵力过度充盈。
    她此刻被灵光笼罩,堪称安逸地躺在毛毯上面,师无射衣冠肃整在床边站着,双手悬空在她身体上方,运转灵力,自花朝体外带动她的经脉动起来。
    这样是十分耗费灵力的,不过以师无射的修为,倒是能撑许久。
    花朝感觉自己泡在暖泉之中,不,比泡在暖泉之中还舒服千万倍,没有修士会拿自己的灵力这样浪费给人从头灌到脚的。
    师无射总能让花朝感觉到放松和舒适,这些天她跟他一直通着话,师无射都知道她做了什么,大概也听到了她和黑球嘟囔自己睡得浑身发紧的事情,他才会这么贴心的给自己按揉疏通吧。
    “二师兄,”花朝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你告诉我思过峰有个缺口能偷偷过来,把我用鞭子卷过来,就是为了干这个啊?”
    “嗯。”师无射空耗灵力,面色也隐隐有些泛白。
    花朝虽然还想继续,但是看师无射面色,主动撑着手臂起身,拉住师无射的手,道:“别弄了,歇一会吧,我已经很舒服了,不需要你再浪费……唔。”
    师无射听花朝要说穿帮,将她嘴捂住,收起灵力坐在了床边上。
    “师兄不累,再来一次吧。”师无射朝着不远处的地上看了一眼,说道。
    花朝被捂着嘴,眉梢高高挑起,心说大哥你脸都白了,还再来一次?思过峰灵气不丰,气温还低,师无射就算是筑基巅峰修为,灵力也架不住这样糟践挥霍啊。
    但是师无射说完没有真的再给她按摩顺经脉,而是坐上了石床,拉着花朝,到自己的腿上坐着。
    贴着她耳边小声道:“我不想再在思过峰待着了,明月长老快回山了,我要亲自去给他请罪,好让他把你许给我。”
    花朝浑身被揉搓的软绵绵热乎乎的,侧身枕在师无射肩膀上,闻言笑起来,因为师无射这样和她说小话,太像撒娇了。
    让花朝无端想起总爱窝在她颈边上哼哼唧唧,朝着她耳朵呼气儿的黑球。
    “那当日你不当殿踹谢伏,和长老说明是我勾引你,不就不会被罚了?”花朝这会儿大概是脑子不清醒,又可能是被师无射揉傻了,她也凑到师无射耳边说话,很小声的那种。
    师无射闻言笑了笑,花朝稀奇地看着他笑,师无射面上丝毫没有平日的肃冷,花朝甚至觉得自己这个角度看他,他竟然有几分狐媚。
    “那样你会和我结为道侣吗?”师无射眯着眼睛,用鼻子蹭了蹭花朝脸,问她。
    花朝卡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又咬住了唇。
    鸿博长老将她看得很透,她对师无射是贪心,贪恋他的好,却算不上喜爱。
    她上一世过了那样的一生,谢伏没有让她经历撕心裂肺刻骨铭心的创伤,却用岁月耗空了她所有热情。花朝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去倾心喜爱一个人。
    但是师无射步步紧逼,看穿她有心搪塞,宁愿受刑,也不让司刑殿公布真相,换了这么个让花朝无法反悔的局面,现在箭在弦上,花朝不得不考虑和他结为道侣的事情。
    花朝微微蹙眉,她一点也不想去想那些,如果师无射得好一定要她付出喜爱,那……
    “大壮。”师无射突然叫了花朝一声。
    花朝满心前世今生的感慨,被师无射这一声叫得轰然粉碎。
    她宛如被一道天雷当空灌顶,轰地一声,将她炸得外酥里嫩。
    “你叫我什么!”花朝急了,“不许这么叫!”
    鸿博长老和花良明这样叫也就算了,师无射要是跟着这么叫,花朝一定会枯萎的。
    师无射故意这样叫,见花朝不再皱眉,瞪着他像个斗鸡,这才又缓声道:“我不想叫你师妹,咱们快要结为道侣了,我难道不能叫你小字,以示亲密?”
    可以是可以,关键花朝的小字拿不出手。
    花朝羞耻的面色通红,想到师无射的字没什么人叫,她故意道:“师重九!”
    师无射面不改色,花朝继续:“重九。”
    师无射凑近她,鼻尖抵在她的鼻子上,上挑的狐狸眼看得花朝眼晕。
    花朝喉间一松,叫了一声:“九哥。”
    师无射这才满意,捧着花朝的脸,偏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啄吻。
    他们之间其实算不上多么熟悉,花朝重生回来之前,他们可以说全无交集。花朝重生回来之后,仅有的几次交集都伴着浓重的欲,难得有这般温情脉脉的时候。
    师无射格外的温柔,一下一下用湿漉漉的唇,啄着花朝的面颊、鼻尖、下颚。
    花朝被师无射叫来,以为是来偷腥,以为这会是一个火辣的夜晚。
    但是现在她被师无射像自己揉黑球一样揉了一顿,窝在他怀中又被他这样温情脉脉的亲吻,她竟是觉得比真的做了一场要舒服无数倍。
    而且花朝被师无射啄了一会儿,就忍不住笑了:“你怎么像黑球似的,黑球就会拿着鼻尖这么戳戳戳。”
    师无射停住,看着花朝,花朝看着他离奇道:“说起来你们的眼睛也是一样颜色,形状也有点像。”
    花朝研究起师无射,师无射坐着不躲不闪,一双琉璃眸子紧锁着她,其中暖意盎然。
    片刻后花朝稀奇道:“二师……九哥。”
    “你这里,眼头有颗很小很小的红痣哎!”
    “嗯。”
    “再叫一声九哥。”师无射道。
    “九哥。”
    “嗯。”师无射应了一声,开口道,“壮壮。”
    “哎!”花朝正想和师无射说黑球的事情,但是一下子又被他打岔打跑了。
    “你怎么还叫,不许叫!”
    “壮壮也不行吗?”师无射说,“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叫。”
    师无射今天太不对劲了,花朝也是今天才发现,他这双平时冷得能吓死人的眼睛,竟然还有蛊惑人心的效果。
    他看着花朝,蛊惑一般,又开口重复了一遍,似乎对“壮壮”这个昵称爱不释手。
    而且他的声音向来庄重低沉,叫起这两个字丝毫也没有让人发笑的冲动,反倒有种珍重的味道。
    花朝一时间有些防线松懈,想不出“大壮”和“壮壮”哪个更让人无法接受。
    最终又开始怨恨花良明,怎么非要取这样的名字。
    花朝不想妥协的,但是她是个十分贪心的人,上一世她求而不得的一些东西,全都能在师无射的身上得到满足。
    尤其是这样亲亲密密的被抱着,再温柔软语地商量,师无射叫了那么几声,花朝虽然还是不觉得好听,但也认了。
    “只能在我们俩的时候这样叫。”她试图守住自己最后的底线。
    “嗯。”师无射达成目的,同花朝继续小声说着话。
    两个人声音都很低,稍微离得远一些就听不真切了,像某些事后温存的低语,师无射时不时会越过花朝,朝着不远处“空荡荡”的地上看上一眼。
    眼中是警惕,也是轻蔑。
    按道理谢伏此刻便应该突破禁制了,他竟然这么久了还一点动静没有……师无射觉得自己真的是高估谢伏了。
    “二……九哥,”花朝像个小孩子一样,横躺在师无射怀中,头枕在师无射圈着她的手臂上,腰身屁股凹陷在师无射盘膝的兜兜里,小腿搭在床上,惬意地晃荡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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