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仍是寒意上了身。

    惊觉她环在他颈後的小手冰凉,他席地而坐,解开外袍,扯下她僵硬的手,将她整个纳入自己宽大的怀抱,“怎麽身子这麽差,没调养?”悄悄的,不自知的,心疼了。

    她没觉察他的转变,本能的依偎著他吸取保命的暖意,“养不好了,从小就这样。我爹请遍天下的名医,也没办法。”少了冷冽的风,他的暖一点点裹住了她。

    她爹……他第一次听到她提及自己的家人。“你的家人不挂念你吗?”她毕竟是个女人,小女人,只身在外,没道理不想家。

    “他们都死了。”那些为了财产收买杀手要她命的亲戚们在她心中实在是和死了没有两样。

    黑眸一动,世界上她也只剩下她一个人。“你不怕?”一个人的孤寂,一个人的寒冷,一个人的寂寞。

    她以为他问的是方才的撕杀,“不怕,有你。”在他身边,她没有任何危险,这是直觉。虽然他平日是很凶悍,也老是要挟著要卖掉她。可再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外人伤了她,她是他最重要的商品,不是麽?吃准这一点,她还怕什麽呀。

    嫣红的唇儿一笑,全身都放松下来後,暖暖的气息让她有了困意。

    她的话让他眯了眯黑眸,垂下头,正见到她可爱的揉著眼。平生第一次,他发觉心中起了变化,无法回头的变化。

    她闭上眼,靠住他厚实的胸膛,陷入突然而来的睡意中。

    他一直看著她,小心帮她调整个舒服的姿势,任她在怀中沈睡。黑暗中,她熟睡的小脸,诱惑著他低下头,轻轻将吻烙上她的颊。

    滚烫。

    受寒发高烧的慕容行天在昏迷中被灌下苦苦的汤药後,浑然不觉的继续昏睡。

    忍受著青梅小苑特有的异常温暖,封翔背手站在院中,听著莫磊的自责。黑眸里蕴涵著冷意扫过院中一同陪站的莫淼及一边看好戏的恭家双痞。

    仆人的招录是莫磊的工作。这次出的大娄子让他几乎要已死谢罪,而莫淼陪在哥哥身边,满身的污血没时间擦去,只乞求封翔别真的一刀劈了莫磊。

    树大招风是事实,只是他没时间陪这些人耗。“莫磊。”够了,他回来主持大局的时间到了,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出现。杀戮、鲜血、惊叫弥散著,仿佛噩梦般纠缠不去,但他不在乎,他只要成功!

    “是。”莫磊恐慌应道。

    “查出背後指使者,一个活口也不要留。”夜风凄厉,披散著的黑发应风狂乱飞舞,衬得封翔英俊的面孔看起来若自十八层地狱中生涯出的恶鬼。

    “是。”莫磊受了感染似的,也冷下了脸,领命和莫淼离开。

    诺大的青梅小苑,梅树在冬风中昂然而立,人为的暖气阻隔了它们盛开的欲念,所有的生命力只能隐忍到春季再爆发。

    轻轻的笑划破了寂静,“太快的动作必导致根基不稳,你会毁了行天的努力。”恭成麒立在月下树边。轻冷的笑紧接著跟随,另一侧恭成麟扶著梅树干冷的树枝,相同俊美的面容异样显出妖异了,“把行天交给我们,我们帮助你成功。”

    封翔的深沈和精明有目共睹,最可怕的是他毫不留情的残酷手段,是成为霸主的绝对条件。与这样的人成为敌人,不会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傲然而笑,封翔矗立在那里,巨大身形散发著惊人的气势,任何阻挡他道路的人只会是死路一条。听著恭家双生子斗胆提出的条件,他冷笑,“她是我的人,她的命是我的,她的一切都是我。”慕容行天的所有权非他封翔莫属。

    “你会累死他。”恭成麒笑了,“我们舍不得。”那颗聚宝盆的头脑,给封翔这般糟蹋,太可惜。恭成麒也笑道:“他是天下难得的奇才,在你手中真太可惜了。”用人不护,和杀鸡取卵有什麽区别?

    深邃的眸子倏的一眯,他们的意思是他配不上她?隐忍的怒火张狂而出,“天下没有比我更适合她的人。”就算有,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掉那人,她是他的,就算毁了她,也是得有他下手,容不得任何其他人染指。

    相同的两双眼睛对望,下了决定,“为了行天,我们助你。”为了他们一家子都看中的小猫,勉强算送个人情给封翔算了,唉,他们真是太好心肠了。

    冷瞥他们,封翔垂下眼掩住讥讽,送上门的利益他从不拒绝,只是一想到慕容行天被他们看中,极端的不悦在心头汹涌的翻滚起来。

    冷,好冷。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寒冷,最难熬的就是冬天。一入冬,她的跨院火盆就绝对不能熄。拜那一盆盆火焰所产生的温暖所赐,她好歹苟活了下来,撑了18个冬天。算命的说她只能活到20,如果她真度过20大劫,一定会找人抄了那算命的摊!

    睁开水眸,因想到要抄别人的家的念头而绽开了个美丽的笑。完蛋了,她善良的心灵被封翔的冷血给污染得同样成蓝黑咧,近墨者果然很难不黑哦。

    “终於醒了!二少爷醒了!”床边侍侯的侍女们又惊又喜的叫出来,“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数个侍女分了一半奔出门去,另一半哗啦的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候她身体状况及想用些什麽膳食,外加感恩无比的盯住她,双手合十虔诚拜佛求神状态。

    在侍女的搀扶下半坐起身,靠入垫在腰後的数个软垫中,慕容行天开了口,“怎麽了?”嗓子沙哑得简直不像她自己的声音的让柳眉好笑的一扬。

    忙有侍女端过参茶给她润口,“二少爷,您昏睡了整整七天啊!”

    润了喉,将暖暖的杯捧在手心里暖著,她微微一笑,“七天?”这才想起之前的事,似乎就发生在昨晚。有人袭击,然後封翔带著她用轻功离开混乱,再然後就想不起来了。

    “是呀,您受了风寒,很严重啊!”侍女们端来了梳洗的用品,由贴身的侍女过来用温湿的布巾帮她仔细的擦拭著脸,“吓死我们了,大少爷说,要是您不好起来,他会要了大夫的命。”

    有点惊讶的浅笑起来,轻推开遮住眼睛的布巾,她将参茶递给侍女,“大少爷发火了?”哦哦哦,天降红雨啦!封翔大老爷居然关心起她的身体健康来,真是铁树开花,铁公鸡拔毛咧!

    “没有。”侍女整齐摇头,一致脸色发白,“但大少爷的语气阴冷得让人毫不怀疑他会说到做到,好可怕!”

    好笑的转动大眼一圈,实在不相信封翔会因为小小的她而让他假仁假义的面孔出现裂痕。可能怕她嗝掉而失去一棵上好的摇钱树吧。呵呵,她原来好歹在他心中有一定价值啊,就算卖掉,价码一定也不低,嘿嘿。

    众侍女为慕容行天的笑而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大少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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