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真说感受, 苏樱桃一开始觉得有点疼,但后面还挺爽的,就是时间有点长, 而且博士不是从m国来的吗, 似乎也太传统了一点, 完全跟他花花公子的人设不符。
    他这种老土的调调,以及只会用蛮力的方式, 真的能讨好他的外国女朋友,以及送他钢笔和胸针的那些西方女人吗?
    还是西方女人就喜欢他这种传统的古板?
    要不是头一回, 得装着点儿,苏樱桃真想问问, 是不是m国的女人们花花肠见多了,就喜欢博士这种古板的。
    “实在对不起,我没想到这种东西真的存在,怎么会有血呢?那意味着你是不是很痛?”邓昆仑完全措手不及,这太让他震惊了,他一直以为女人的第一次会流血是一种传说。
    苏樱桃简直要笑死了:“这是正常现象, 声音小点。”
    但博士不觉得,而且还给吓坏了:“好在我的需求不算旺盛, 半年一次完全没问题, 血不多吧,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m国人是不是都半年一次?”苏樱桃反问博士,这男人解风情吗, 刚搞完就跟她说,半年自己才搞一次?
    “不不,苏樱桃同志, 在西方,我是人们心目中最东方的传统男人。”邓昆仑顿了一会儿,对苏樱桃说。
    他是西方人眼中最东方的古典男人,但在东方人眼中,却是最西化的西方归客,他就是这么奇怪一个人。
    而且他单解了一床被子,自己钻进去了:“咱们睡觉吧,小苏同志,刚才非常感谢!”
    这个博士有点厉害,刚刚做完,自己一人滚一个被窝?
    不过苏樱桃自己也很累,而且她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睡一个被窝。
    不错,很舒服,这是苏樱桃很喜欢的生活方式。
    临睡着之前,邓博士穿过被窝握了握苏樱桃的手:“谢谢你,今天在床上没有谈论与性,爱无关的话题。”
    这叫什么话,他这是找着想吵架?
    ……
    第二天一早,她起了床,先推开窗户看外头,不错嘛,厂区一片安宁详和,这证明牛百破还没闹起来。
    而大清早的,她才拿着毛巾准备下楼,就听砰砰砰有人敲门。
    牛百破不会是直接找上她了吧,那厂里的人还怎么能知道她的厉害之处?
    “樱桃,开门呐樱桃。”进来的居然是毛纪兰,而且混身一股汗腥味儿,这一闻就是老太太昨晚没回家,在农场里跟大家一起挤大铺了。
    毛纪兰进了门,先不说别的,一把抓过樱桃手里的毛巾,得去洗个脸。
    “娘,那毛巾……”苏樱桃于是一声喊。
    老太太的性子,比苏樱桃还风风火火,已经进洗手间了,也不管人家是用哪只盆儿洗脸哪只盆儿洗脚,随便乱找一只,毛巾已经杵盆里了,扑的一下就是一脸的水:“那个保剑英,要不咱们想个办法,把她给放了吧?”
    ……
    “母亲,你这是……”邓昆仑下了楼,见他母亲用的正是苏樱桃的那条毛巾,也皱眉头了。
    在他认为,苏樱桃铺条毛巾,可能是一种仪式,自己要珍藏那条毛巾,所以连忙抓了过来:“您怎么能乱用别人的毛巾,这是小苏同志自己的毛巾,于她来说纪念意义非常的大。”
    完了,越闹越糊涂了。
    “怎么个大,我们全家子用一块毛巾呢,也就你们毛病多……儿媳妇的毛巾我就不能用?”老太太一把夺过毛巾扫了一眼,这么好的毛巾,还是白色的,是嫌她脏才不让她用的?
    但是老太太定目一看,毕竟她可娶过三个儿媳妇,顿时啥不明白?
    “你可真是个窝囊废……这都结婚快一年了,你才,你可真丢人?”毛老太太简直要气死了,她天天盼着抱孙子,合着昨天晚上儿子儿媳妇才圆房?
    这要别的三个儿子,老太太当时就得训儿媳妇。
    但苏樱桃她惹不起,毕竟樱桃掐着她农场场长的位置呢,可不就成骂儿子窝囊废了?
    苏樱桃要被这俩母子给笑死了。
    “母亲,请您很快就走,我觉得咱们俩实在没有共同语言。”
    邓昆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的母亲没有别的东方母亲一样的,俗称护犊子的优良传统。
    毛纪兰是因为这样一件事情才来的,把毛巾搓干净,挂到墙上,她就给苏樱桃讲了起来。
    最近保剑英锄地可以说是认认真真,劳改的也很勤恳,而昨天晚上呢,她专门找到毛纪兰,跟毛纪兰讲述了一下自己在解放前的悲惨历史,然后呢,又讲了一下她跟牛百破的关系。
    总之就是,牛百破的坏,全是瘫子爹和她小姨妈俩惯出来的,而她呢,也是从小给牛百破欺负怕了,他要煤的时候自己不敢不给,所以才把煤给牛百破。
    而现在,牛百破一来就准备针对博士。
    保剑英是想让毛老太太到领导面前给她求个情,让领导们也别一辈子转户口了,像别人一样劳改个一年半载就把她给放出去。
    当然,她的意思是让老太太跟博士商量一下,别的领导们她自己可以说得通,唯独博士这儿不好通融,于是她勤垦劳动了一段时间后,就找上了毛纪兰。
    而毛纪兰呢,直接来找儿媳妇了。
    因为她们家就这关系,现在家里她虽然是大家长,但是儿媳妇卡着她的农场场长,啥事儿她得跟儿媳妇商量。
    “娘,您管这些闲事儿干嘛,您赶紧去种麦子呀,从下个月开始播的春麦就收不了了,咱们还得锄麦田里的草呢,保剑英的事儿您就甭管了,好吗。”苏樱桃拍着胸脯说:“厂里的事情有我呢,您就放心吧,您的儿媳妇啥事情都解决。”
    要不是因为儿媳妇确实有手腕,结婚都快一年了才圆房,老太太哪能忍得了,早就跟她翻脸了。
    老太太于是说:“那娘回农场啦,那场长娘可等着呢,张悦斋一走,就得是我。”
    苏樱桃分析了一下,差不多把保剑英的心理就给分析明白了。
    这趟牛百破来,肯定要为难厂里的领导们,在厂里四处搞破坏,而一旦厂领导们发现自己应付不了他,这时候就会想起保剑英来。
    保剑英再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她不就可以成功的脱离农场,从农场出来了?
    下放分子们没一个想积极劳改的,不是想偷懒,就是脱离农场,这种思想很危险,而且第一批人,眼看就要到了让他们回厂的时候,最后一茬冬麦是十月份收,到时候谁来收麦子?
    以及,现在张悦斋调走在即,确实需要一个新的场长,这个场长又该从哪儿来?
    这些事情,才是苏樱桃需要操心的。
    家里头,因为牛百破来了,汤姆和珍妮给苏樱桃关着出不去,着急啊,汤姆急的都开始舔篱笆了,就说这孩子得有多着急?
    “苏阿姨,你不去看热闹吗,篮球场上,小h兵们正在跟咱们的家属搞联欢,大家一起跳忠字舞呢。”徐冲冲蹦蹦跳跑的说。
    徐嫂子给自己换了一套崭新的漂亮衣服,也是一副兴冲冲的样子:“樱桃,走呗,小h兵们全是帅小伙儿,咱们也跟帅小伙们一起去跳一曲忠字舞,咋样?”
    “我就不去了,今天我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你们自己去吧。”苏樱桃笑着说。
    樱花忙忙碌碌,在给姐姐家的菜花授粉。
    徐嫂子看见了,觉得很奇怪:“樱桃,你那妹妹也是够闲的,把花对一块儿干嘛,俩支花还能亲嘴不成?”
    龚大妈今天头一天解除隔离,可算能从家里出来了,伸着懒腰说:“小丫头这是给花授粉呢,要不然那洋柿子怎么给你结果子?”
    “东风会的小伙子们贼热情,你们不去就算了,反正我要去跳舞了。”徐嫂子说着,远远看段大嫂也溜过来了,努着嘴说:“一起走吧?”
    “我可不跳舞,我就看那个牛百破又矮又瘦,贼可笑我,我得去看看。”段大嫂也走了过来,笑着说。
    这简直是送人头,但没人能阻止她们作死。
    苏樱桃感叹一声,没办法,也只能看着。
    再说邓昆仑,今天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当然过的很开心。
    但是临近下班的时候,有一点小插曲,就又搞的他不太开心了。
    毛小英的母亲保医生,这是已经被他处理完,是属于解决完的人和事了。
    但是谁知道她因为瘟疫的原因,目前还在厂医疗卫生室,今天居然给他拿了三盒套子,在路上堵他。
    前女友的妈送避孕套,这是个什么操作?
    当他是花花公子一样的人物?
    邓昆仑当然拒绝,而且转身就走。
    保医生追在后面喊:“博士,你等会儿,你没这东西不行吧,咱们市医院多得是,但必须得我走后门给你弄,你快拿着呀。”
    邓昆仑愈走愈疾,远远的还听见保医生气急败坏的说:“这东西全国都没有多余的,你早晚得来找我。”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邓昆仑自己就完美的解决了。
    但是回家的路上,他就隐隐觉得,那个牛百破怕是没有他想象中的好对付。
    那不,徐嫂子穿着一件特别漂亮的碎花布拉吉,还扎着挺漂亮的辫子,这一看就是准备去跳舞的,但是看那佝腰偻背的样子,怎么不开心似的?
    而张爱国的妻子段大嫂,头发本身就花白,今天看起来,几乎要全白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她们似乎不太高兴。
    “樱桃,你在家吗?”徐嫂子到了樱桃家门上,因为博士就在后面,毕竟有求于人,不敢像原来那样冒冒失失就上门,在篱笆外面喊了一声。
    段大嫂本来也走的很慢,但是,看徐嫂子要敲博士家的门,也停下来,似乎是准备要上门了。
    虽然说昨天邓昆仑对付了小h兵,但他实质上没有跟牛百破交流过。
    就邓昆仑自己,也没觉得牛百破是个多厉害的敌人,毕竟不就一个只有160,一看就是没有发育好的小男孩。
    但看徐嫂子和段大嫂的样子,那个牛百破似乎还挺厉害?
    她俩还没像现在一样怕过谁啊。
    “真是神了,樱桃,那个牛百破跟我聊了几句,就把我爸当初反对大.跃进,家里藏铁锅的事儿给说出来了,这可咋办呀。”徐嫂子一进门就愁眉苦脸的说。
    保剑英在厂里不清楚谁,这种小破事儿,她怎么可能不讲给牛百破听?
    但段大嫂一脸的愁眉苦脸,又是为啥?
    “我和张悦斋是邻居,牛百破刚才找我谈话,让我举报徐俨,就说她在搞反g命,要不然他就不给我家老张打欠条,煤,他还真就不还了。”段大嫂一脸愁眉苦脸的,也说。
    苏樱桃要送樱花走,正在给樱花收拾东西。
    博士工资高,她手里有钱有票,尤其是奶粉票攒了好多,可以让樱花带给刘桂芳用来吃奶粉。
    樱花咬着唇笑的脸颊儿红扑扑的,不停说:“够了,姐,真的够了,你再多拿,就怕姐夫有意见。”
    “我对俩家子都公平着呢,放心吧,我婆婆在农场日子过的格外宽裕,我补贴娘家,拿的是自己的工资,他能有啥意见?”苏樱桃笑着说。
    徐嫂子和段大嫂相互努努嘴巴,心说这苏樱桃,她咋不接招啊?
    “樱桃,给咱们想想办法呗。”终于,徐嫂子借着自己跟樱桃关系更好,鼓足勇气开了口。
    段大嫂还跟樱桃吵过架呢,嗫嚅着说:“现在能救咱们也只有你了。”
    同在一个厂,徐嫂子不好意思说难听的话,但段大嫂是个直性子,她又说:“那牛百破还说了,要我们有能揭发邓博士的证据,只要我们能说出来一点点,哪怕捕风捉影,他就放过我们。”
    “这叫相互揭发,最后就会变成狗咬狗,我审保剑英的时候,你们难道就没看过?”苏樱桃反问。
    紧接着指了指楼上,她又说:“我们家博士有啥可揭发的,你们要真有,说出来我听听呗,我还真不惧你们揭发。”
    博士在厂里可谓鞠躬尽瘁,差不多要累死自己了。
    于公于私,除了毛小英的自杀,谁能挑出他一点毛病来?
    而毛小英的事情,早就解决了。
    这也是牛百破不找领导们,先找家属们逐个击破的原因。
    毕竟家属们嘴巴碎,好嚼舌根子,也好突破。
    结果就是情报没套到,被他逮到的家属们现在快要给吓死了呗。
    “樱桃,咱们全厂上下应该要团结一心啊。”徐嫂子于是说。
    段大嫂也说:“是啊,我家老张可赏识你了,晚上躺床上,也总是在嘴里念叨,说樱桃那个同志真不错……你放心,我一点也不吃你的醋,你看不上我家老张。”
    “快回家吧,我只能说我尽量试试,现在赶紧忙你们的去,我得送我妹出门了。”苏樱桃说着,把徐嫂子和段大嫂给请出去了。
    樱花是第二回住小白楼,时不时就得回头看看小白楼,真是作梦一样,姐姐住在这么好的地方。
    而她呢,现在因为拖拉机不在,得走回去。
    不过没关系,苏樱桃专门给她藏了一个大鸡腿,让她走在路上饿了啃,还给冲好了一罐头瓶的奶粉,渴了路上喝,樱花自己就可以走回家去。
    其实也不过30公里的路,等天黑樱花就到家了,等到了家,她一定得跟父母说说,姐姐现在在机械厂有多威风。
    她还听毛纪兰说了很多大伯大婶一家劳改的趣事儿呢,一家人坐在一起,都可以聊上很久。
    这不,送完樱花回来,苏樱桃上了楼,就听博士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那个牛百破,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厉害一点,还懂得玩谋略。”他说。
    苏樱桃一笑,心说不错呀,你还知道啥叫个谋略。
    小h兵们经历过曾经的纯粹和热情,现在也正在慢慢往鱼龙混杂,□□团伙的形态转变。
    牛百破能是好人吗?
    当然不是,手上人命都不知道沾了多少,而她梦中秦工的最终停产,就是牛百破这类人干出来的。
    他现在才准备让全厂的人一起领教他搜刮钱财的谋略和本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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