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忐忑中残留着激动,这让岑家由里自外的每个人都维持着像宿醉刚睡醒的那一秒,连走路都是飘的。

    “我这么穿会不会很不好看,要不换那件之前在f国时装展上买的红色旗袍怎么样。”岑母坐于沙发,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个难得的苦恼神情。

    岑父见岑母面上难得的纠结神情,忍不住开口劝慰:“这件就很好看,既雍容又大气,又不是去参加什么宴会,怎么舒服就怎……”

    “我的晨儿终于要回来了,哪家的宴会比的上我小心肝回家的日子,十七年了,他整整丢了十七年,我都不知道他平时吃不吃的饱,穿不穿的暖,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好好抱紧他,我的晨儿也不会受这么多年的苦。”岑母说到后面因昨晚没睡好本就红红的眼眶,瞬间又蓄满了泪水。

    “好了,好了,我错了!别哭,我的错!”岑父一见岑母掉眼泪立刻举白棋投降。

    见岑母情绪还是有些不稳,开口安抚道:“舜景不是说了吗,当年晨儿走失后,因差阳错间被一对好心的夫妇收养,对待晨儿也一直如亲生骨肉般疼爱,晨儿哪能吃什么苦,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岑母听到这里并没有停下用纸巾擦拭眼角泪水的动作,虽然她已经听到舜景在昨天跟她讲了岑晨近十几年的经历,但她心底还是有着许多不踏实。

    因为自小就没养在身边的原故,岑母对这个还没见面的小儿子的愧疚早已是印入心底最深处,总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她的疏忽,他最小的幺儿将会是整个岑家最受宠的那个,哪能从小就寄人篱下。

    本来岑母今天还想去机场亲自接机的,只是被岑舜景以小晨性格比较内向,不喜人多这个理由给拒绝了,岑母再不愿,考虑到岑晨的想法也没有再过多坚持,只能跟岑父一起在家里等俩人回家。

    此刻的岑舜景抱着还处于睡眠状态的岑晨才刚下飞机,许是因为知道今天要离开w市的家,岑晨昨晚几乎是一宿没睡。

    起床见他一脸的倦容,岑舜景心疼的不得了,本来是想让他先补个觉,把回家的时间推到下午,反倒是岑晨不愿意了,鼓着张小脸表示不想再呆下去。

    岑舜景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越呆下去就越不想走,还不如趁现在赶紧走,他就不再多说,原以为他可以坚持到家,却不想才上飞机,岑晨就再也忍不住蹭着旁边岑舜景的肩膀睡着了。

    担心他睡的不舒服,更是找空姐要来了软枕和薄毯,而岑晨也如他的预测,直到飞机降落时都不见醒,见他睡颜恬静又美好的样子,岑舜景哪还忍心叫醒他。

    就在他思考着怎么把岑晨随身带着的行李一起带下飞机时,就见之前提供软枕薄毯的空姐主动提出帮忙,虽不了解为何之前对方总是用种诡异中夹杂着隐隐兴奋的微妙的眼神盯着他与岑晨看,但岑舜景却能分辨出对方眼中并无恶意,最后他也就拜托空姐,小心翼翼的抱起岑晨与对方一起下了飞机。

    刚走至出站口,叶管家一眼就瞧见有些熟悉却也有些陌生的大少爷,眼眶隐隐的发热。

    快步走上前,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见岑舜景比了个嘘声的动作,低声道:“因为要回家小晨昨晚一宿没睡,现在好不容易才睡着了,先不要吵他,有事回去说。”

    听到岑舜景的解释叶管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来接大少爷的同时,还要接小少爷,难怪他刚刚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原来是没见着小少爷。

    “……”此时已睡着,被抱在怀中完全没有一丝存在感的岑晨。

    叶管家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瞥了眼岑舜景怀中的岑晨,也只看到个毛茸茸的后脑勺,不知道为何虽然只看见了个后脑勺,但叶管家还是突然对这个小少爷有了些许好感,总觉得应该是个非常乖巧讨喜的好孩子呢。

    麒麟见此喜闻乐见的表示,小球的光环终于派上用场了。

    叶管家接过空姐手中的行李,岑舜景轻声对着身边从始至终都异常热心的空姐道谢后,这才与叶管家一起离开了机场。

    终于在岑父岑母的千呼万唤下,随着岑家护院欧式精致的铁门的打开,接机的轿车终于是缓缓的行驶进了岑家的院门,在别墅的大门不远处停了下来。

    岑母早在听到院外喇叭传来的声音时就再也坐不住,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大门口,然后她就见岑舜景抱着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了下来。

    几乎是看到岑舜景怀中人的刹那,岑母一把就捂住自己因激动而微微张大的嘴,之前所做的一切心理建设在此刻通通化为乌有,眶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刷刷的往下掉。

    此时的岑家主母再也没有了人前的优雅和温婉,如世间上每一个平凡而伟大的母亲般,转身扑进旁边岑父的怀中,她几乎是嚎啕大哭。

    她的孩子,她丢了十七年的孩子,她愧疚了十七年的孩子,现在终于回家了!

    岑父见此眼眶也早已是一片通红,嘴唇嗫嚅着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调,只能反复不停的用手轻抚着岑母因激动而不住颤抖的背脊,像在安慰她,也好似在安慰自己。

    作为整个事件可谓算的上是最直接的始作俑者,他心中的愧疚相比岑母来说只多不少,从始至终他就一直瞒着岑母里面的很多事情,岑母只知晓是个小护士抱走了那刚出生的孩子,至于原因及后面牵扯到的一切,可谓知之甚少。

    对于对方打着的主意,岑父心知肚明,毕竟明明当时有能力直接杀了这个孩子,但却没有,反而是选择了抛弃,更是留下封扰乱视线的所谓遗书,不经意间点出孩子的女儿身。

    如果找不到,岑家所有人会为这个孩子陷入一生的愧疚,如果根据这惟一的线索找到了,结果揭晓的那刻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更大的绝望,他甚至不敢想象那时候的岑家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是还好上天终于是把他送回到了他们身边,还好。

    在进入到岑家时余梓闫其实就已清醒,却下意识的选择装睡,毕竟一如岑晨内向的性格,下意识的逃避这种场面实在太正常,只是在告诫自己这句话时,他却也不敢真正面对自己的内心。

    余梓闫曾经矫情的问过麒麟这个问题,他与这些小世界之人真的是公平交易么,他为对方实现愿望,如果可以还清因果,那岑晨这种情况,是不是表示他会欠下一份因果?

    麒麟当时表示这次完全是意外,以后它定会详细选择交易原主,而对于余梓闫关于因果的问题却并未正面回答,语气间也是知之不详,只是隐晦的点出就算原主不与余梓闫交易也会有其它人来做这些事情,余梓闫现在做的这些事只是顺应天道罢了,让他不需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其实当时余梓闫问出这句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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