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喜悦三分黯然,还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最近手术都已经排满了,恐怕没有时间招待伯母。”

    原来他还是在为我留退路。

    我不知道该觉得高兴还是心酸,一时之间复杂情绪盘亘心中。

    在首都机场看见母亲推着行李车缓步走出来的时候,我忽然觉得眼眶酸热几乎难以自持。

    即使是一个小时车程到飞机场再飞一个小时到北京如此劳碌繁忙,她依旧身姿优雅态度矜贵。

    只是太瘦。

    王微微女士身高168厘米,大学时代只有50kg,是会计系的系花,一向是特立独行极有主见的女子。听闻她高中时代就已经穿坡跟小皮鞋带着手镯上学,百名大榜在宿舍墙贴上去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挤过去看,因为她永远都是全校第一名。

    只可惜为了我的出生,她付出巨大代价。听说骨头汤有利于婴儿的智力发育便一天三顿骨头汤,各种高营养食物换着来,造成本来50kg的苗条身材长成65kg的微胖人群,从此再没有瘦过多少。

    此时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如此之瘦,下巴尖尖,双下巴早已不见踪影。眼角几道淡淡的细纹,几分沧桑的味道。她太骄傲,嘴上不在意,这段婚姻走到今天,当初人人欣羡的一对夫妇,如今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母亲在那样一个男人身上耗费心力,焉能不老?

    我冲过去和她紧紧拥抱,这是我的母亲,她好好地在我怀里,健健康康,优雅美丽一如往昔。

    我无法不知足。

    她使劲儿捏我的脸颊,“我最爱的脸颊肉哪去了?怎么都瘦没了?宝娃你不乖。”

    她捏起来不舒服改为拍,“不过皮肤倒好了不少,儿子你用了什么护肤品?”

    我揽住她的肩膀,“不过是原来的碧欧泉,只不过最近饮食规律,每天变着花样喝养生粥,早睡早起,不泡吧不喝酒,自然皮肤好。”

    “养生粥?就你那张嘴,那么多不吃的调料,肯定不是在外面买的,你笨手笨脚又不会自己熬,莫非是交了女朋友?”

    我笑而不答。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母亲挽着我的手臂翩翩入座,她一身ga的精致套装,我一身aj的休闲打扮,armani旗下的两个针对不同人群的品牌,无声的显示着我们母子的默契,默默接受着众多注目礼,我在王微微女士耳边悄声说:“王微微女士,他们想必把我当成你的小情人了。”

    “混账小子!”她低声骂我一句,却是和我一起笑得开怀。

    韩琦是我父亲,可是我一星半点都无法理解他。身为儿子我都有所耳闻,王微微女士的追求者曾经只因为她qq的一句表示心情不好的签名就开2个小时的车来看她一眼,喝一杯咖啡,然后再开车回去参加会议。韩琦何其有幸可以娶她为妻,却不知道好好珍惜。

    王微微女士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赵姓男伴,“他有意和我结婚,我不想要再走进一次婚姻。”

    太后殿下叹气,我这个无能的吾皇万岁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二天如春请了半天假和我一起送母亲去机场,母亲对苏如春印象极佳,甚至还和我偷偷耳语让我学习苏如春的沉着稳重,多交这种朋友。我暗地里握握如春的手,他淡淡睨我一眼。

    回去的路开到一半,如春突然扑哧一声笑起来,“不知道迷恋你的小女生知道你被叫做宝娃会有何感想?”

    “那么迷恋我的大男人对我的名字有什么感想?难道你的小名里面不带‘宝’字?”他笑我,我也要倒打一耙,中国大部分独生子女大概小名里都有一个“宝”字。

    偏偏苏如春不会撒谎,最后我不停逼供终于搞明白,原来这家伙小名叫贱宝。

    我终于心满意足。

    哈,贱宝。

    17.生日快乐

    送走母亲,我开始专心为如春准备生日礼物。

    在rolex柜台前徘徊许久,正在绿水鬼和黑水鬼之间游移不定,就听见一个欢快的女声,带着些许试探:“韩若?”

    我回头,小姑娘脱去白大褂,穿上一条粉嫩的枚红色真丝连衣裙,头发盘成一个髻,纯白色山茶花发夹精致立体。

    赵枚竟然一副家境优越的富家女打扮,光她头上的那朵山茶花,alexandre de paris的经典款式,我表姐结婚时我曾送过她一个,两千多人民币。

    我不动声色礼貌和她打招呼,“赵小姐。”

    “叫什么赵小姐,把我叫的好像嫁不出去的老处女,叫赵枚就好。”

    我从善如流,“赵枚你好,好巧。”

    她见我正在两块手表之间徘徊不定,凑过来,“奢侈的家伙,你还没毕业吧,就要买劳力士?”

    “送人的,生日礼物。”

    “长辈?”

    我耐着性子:“好朋友。”

    她撅起嘴巴,“我才不信呢,朋友会这么大的手笔?”

    我淡淡道:“不是说了吗?本来就不是普通朋友,是好朋友。”

    她不以为意摇摇头,“送表不就是表白吗?你要是送女表这绝对就是恋情曝光。”

    我还真是不知道这层含义,我只是见不得苏如春手上那块万年不变的精工手表。

    某一日,我旁敲侧击:“听说过吗?倪匡写过一篇小说叫《鬼子》。”

    他从报纸中抬起眼睛,“一个鬼子的忏悔?大学时代好像看过。”

    我倚在沙发上,“非也,倪匡先生说,真正的鬼子是不会忏悔的。所以这只是倪匡自己臆想的‘科幻’小说,或许是鬼子的大脑被改造了?”

    他收起报纸走到沙发后面下巴搁在我的头顶,声音低沉的传过来,“所以你胡扯一顿要说什么?”

    我感叹一句,“我只是隐晦的表达出本人对日本产品在理智上的承认和在感情上的抵触。”

    “我还记得某人的性教育由日本文学启蒙。”

    我强词夺理,“文化无国界,商品有国界。我就是不喜欢你那块手表又能怎样?”

    他苦笑,“还能怎样,只能再买一块你喜欢的了,可惜我最近没时间,暂且忍耐它一二如何?”

    我这边微微一走神,赵枚就凑过来,“我现在确定了,绝对是恋情曝光,你看你刚刚那眼神,柔的能化出水来,甜的能滴出蜜来。”

    “小姑娘言情小说看多了,肉麻不肉麻?”这我听着赵枚的话觉得好笑,“我又不是什么名人,还恋情曝光?”

    “虽然本姑娘青春靓丽,但是你怎么也算是我的学弟吧,没让你叫声姐姐就偷着乐吧,还敢叫我小姑娘?”

    要不是在高雅大方的手表专柜,我确信她回扑过来暴打我一顿。

    我不理她,转过去继续端详两块手表,最终还是把绿水鬼套在腕上试了又试,想象它在那人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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