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徐伟早早地起了床,开车直奔马圈村而去。
    等到了村口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忽然他看到三个面生的年轻人,从村子里出来。
    徐伟将车停在他们的面前,落下车窗问道,“你们是干啥的?”
    昨晚上已经跟陈大有说过了,赵二川不在,这段时间让他把村子里的治安问题负责起来。
    怎么刚刚说过的话,陈大有就没有执行呢?
    这几个家伙,该不会是来村子偷东西的吧?
    “徐镇长,您好。”一个年轻人认出了徐伟,他笑眯眯地打着招呼,“您这么早就来村子里啦。”
    然而徐伟并不认识他,于是又问道,“你们干嘛的呀?”
    “我们去周家庄喝酒,一直喝到天亮,路过你们村的。”那人笑了笑,“徐镇长,再见。”
    说完,几个家伙便离开了。
    喝酒喝一宿?
    既然喝了这么久,为什么没有闻到他们几个人身上的酒味儿呢?
    带着心中的疑惑,徐伟继续朝着村子里开车,很快,便看到村口的小屋里,两个年轻人在里面,正抽着烟说话呢。
    徐伟摁了摁喇叭,两个年轻人见了徐伟,连忙跑了出来。
    “小徐书记,您来了。”其中一个马家的后生,点头哈腰地问候道。
    “刚过去的那几个年轻人,是干嘛的呀?”徐伟问道。
    马家后生眨巴了几下眼睛,“他们,说是来咱们村串门的。”
    串门?
    那几个家伙可是说路过的。
    这究竟谁在说谎?
    掏出两支烟来,徐伟递给了他们,“你们确定,是来马圈村串门的?”
    马圈村里一群刁民,这事儿莫说在红山镇,即便是方圆百里以内,都是出了名的。
    普通人压根就不敢来马圈村,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妇们。
    即便是男人,胆小怕事儿的,也都绕着村子走。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确定。”马家后生笑呵呵地说道,“小徐书记您放心,那几个家伙绝对不敢来咱们村子偷东西!”
    旁边一个家伙,立刻附和道,“对,敢他妈来咱们村偷东西,打断他们的狗腿。”
    听他们如此说,徐伟也就没有再计较,低声说道,“你们两个辛苦了。”
    随后,他启动了汽车,直奔水厂车间而去。
    此时的陈大有,正跟两三个年轻人,坐在一起聊天呢,看到徐伟来,陈大有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迎了上来。
    “上车。”徐伟说道。
    陈大有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上,“小徐书记,您不用太辛苦,昨晚上老马跟老陈,已经把罐头生产线的工人,已经安排妥当了。”
    “听他们说,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销路,我觉得如果想要打开市场,咱们应该……。”
    “打开市场的事儿,咱们以后再说。”徐伟咳嗽一声,“我问你,咱们村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陈大有一愣,随后茫然地说道,“没有啊。”
    “你不说是吧?”徐伟说着,落下了车窗,“不说我就喊别人。”
    只要徐伟此刻喊了别人,陈大有在村子里的地位,马上就完了。
    一个不被领导信任的人,还能有啥发展的可能?
    “别,我说!”陈大有一把拉住了徐伟的胳膊,他脸上写满了无奈之色,“其实,其实是因为张荷花。”
    张荷花?
    徐伟的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骚娘们以前就是红灯区的小姐,并且还是本领出众,被万众追捧的人物。
    她该不会在马圈村,重操旧业了吧?
    “外村的男青年,大半夜的来咱们村,就是为了找她?”
    陈大有自己有老婆,自然不屑跟张荷花勾勾搭搭了,不过村子里的其他男青年,全都盯着张荷花呢。
    如果把张荷花的事儿,告诉了徐伟,那么就意味着,断了所有男青年,寻找乐趣的源头。
    这如果传出去,那指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对。”陈大有欲言又止,还是没把本村的人,以睡张荷花为荣的事儿,讲出来。
    “怪不得咱们村的兔崽子们,憋着要从水厂要钱呢。”徐伟说着,掏出一支烟来,给自己点燃了,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眼神中露出一抹狠厉之色,“我马圈村,绝对不能成为藏污纳垢的地方!”
    这张荷花也够有本事的,仨男人去找她……。
    正在这个时候,马金刚和陈友仁两个老家伙,一边说着一边向这边走来。
    徐伟立刻下了车,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小徐书记,我们有事儿跟您讲。”马金刚满脸真诚地说道。
    “走,去楚家。”徐伟说道。
    三个人来到楚家,徐伟烧了水,给他们两个泡了茶,然后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其实,徐伟已经知道,他们想要说什么了。
    果然,马金刚先开了口,“老马要离婚。”
    一句话,把徐伟和陈友仁全都吓了一跳。
    “我啥时候要离婚了,你怎么胡说八道呀。”陈友仁瞪大了眼睛问道。
    马金刚满脸坏笑地说道,“你不是相中了张荷花嘛,说她胸脯圆,屁股大,如果能搞一搞,死了也值!”
    陈友仁宛如屁股上着火一般,立刻蹿了起来,“你放屁,我都五十多岁了,即便是有那个贼心,也没有那个贼胆,即便是有那个贼胆,也没有那个贼肾!”
    “马金刚,是谁整天蹲在张荷花家的门口,拿着小本子天天记?”
    徐伟一愣,“他记啥?”
    “张荷花自从跟赵二川离婚之后,天天往她家跑的人,那叫一个络绎不绝。”陈友仁说道,“马金刚觉得心疼,又没有办法,只能把那些男青年的名字记下,以后伺时打击报复呗!”
    陈友仁这么编排马金刚,马金刚一点都没有生气,而是站起身来,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作业本。
    “小徐书记,张荷花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了!”把作业本放在徐伟面前的茶几上,马金刚又说道,“这是这段时间以来,部分去张荷花家里,消费的记录。”
    陈友仁凑到徐伟的身后,仔细看了看,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没把你自己写进去呀?”
    “放屁,我一次都没去过!”马金刚大声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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